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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為名的夏天》 第 51 章 要命

盛夏的績讓王蓮華和盛明都高興壞了。

王蓮華說:“如果能保持的話,南理大學應該沒問題的吧?”

盛夏說:“還有距離。”即使是本地招得多,要考南理大學,怎麼也得高出一本線四五十分。

“保持好心態,”王蓮華這下是信心倍增,又關心道,“你同桌怎麼樣?”

辛筱禾?

還是我們班前十呀,穩的。”

“還有呢?”

盛夏不解:“嗯?”

“你不是兩個同桌嗎,另一位呢?”

“嗯……”盛夏想了想,“他是年級第十一。”

王蓮華驚訝:“這麼厲害啊?”

呃,要怎麼說這已經是他最差的一次了呢?

王蓮華很滿意:“你周圍的人績都很不錯啊!”

“是。”

“過年的時候帶上些禮給你們午托老板娘拜年吧,人家這麼照顧你,妹妹又在學習上幫助你,要懂得恩。”

盛夏心一

妹妹……

“好。”

盛明則沒有問這麼多,他近日很忙,不怎麼在南理,只在電話里代說:“語言課要抓。”

而后又問:“你跟你媽說了出國的事了嗎?”

盛夏為難:“還沒有……”

戶口都在盛明那邊,家庭資料也不需要王蓮華準備。

所以其實就不打算提。

如果最終能不去的話,所以現在說出來,沒什麼用,只會破壞平衡。

盛明似乎是覺到了盛夏的為難,“你媽媽,是不是不想讓你出國?”

只是更想我留在邊……”

“早晚要說的,你好好和說,實在不行,給我打電話。”

盛夏沒應,那邊有人催出發,盛明掛了。

這都零點了,也不知道去哪,他也不容易。

盛夏收了手機,沒察覺自己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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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著兩種矛盾的教育方式,兩種孑然不同的期待在生活,在學習……”

耳邊回響張澍當初的判斷。

是啊,就連他一個只接過一次的外人都能看出來,從小是什麼境。

盛明和王蓮華總是能把拉扯向不同的方向。

他們不是故意的。

就像這一次,王蓮華并不知道盛明想讓出國,盛明也不知道王蓮華想讓留在南理。

他們自然而然做出的決定,就是對立的。

仿佛他們天生就該對立。

一直想不明白,王蓮華和盛明,為什麼會結婚。

他們既不相似,又不互補。

從盛夏記事起,他們就一直在吵架。

盛明的母親,不愿的那位老太太還在世的時候,盛夏曾以為,父母的關系惡化都是因為那重男輕的老人。

可是老人離開,他們仍舊爭吵不休,最后分道揚鑣。

離婚的時候,他們前所未有的一致。

年歲漸長,盛夏漸漸明白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真的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他們當年能夠結合,或許天時地利人和都是滿足的吧,而隨著某個變量發生改變,和諧的狀態被打破,即使這個變量變回去,也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可是他們又不可能斷了聯系。

因為三個兒,是不能切斷的紐帶。

盛明明白,他不可能親自養三個孩子;王蓮華則明白,一個人沒法養得起。

他們互相對立,卻又維持著奇怪的平衡。

而盛夏,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定位,和妹妹們都不同。

秋璇和檸檸,只要們想,們就可以做自己,因為說到底,是盛明養而不育,對不起們在先,們可以舍棄甚至憎惡他。

可盛夏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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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也是長姐。

且不論盛明能給妹妹們提供的質,單是緣就難以割舍,就像檸檸每次都會無比期待盛明一月一兩次的見面,之后便會開朗好一陣;又比如阿璇明明里咒罵,每次家宴過后也都會消停好一陣,盛明送來的每一件東西都妥善保存……這種神奇的介質帶來的效應是無法取代的。切不斷,就只能這般藕斷連著。

這個家庭里總要有人來做這個橋梁。

只有能夠勉強勝任。

能怎麼辦呢?

也只能這樣,像一團橡皮泥,反復拉扯。

既要維持微妙平衡,又要完自我塑形,這是一件困難的事。

盛夏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寫稿。

按照目錄,今天正好寫到《鷓鴣天.送廓之秋試》的賞析。

想起年的時候用這首詞發說說,張澍的評論——你要學習,然后亮瞎誰的眼?

才沒有呢,只是給自己打,寄托好的祝愿罷了。

看到評論的時候已經兩天過去,所以就沒有回復。

想著,又打開Q.Q,回復:“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剛放下手機沒有一分鐘,震聲傳來。

有Q.Q消息。

宋江:“還沒睡?”

盛夏:“嗯。”

宋江:“君子又在學習?”

盛夏:“……”

想了想,用他的話回:“不行嗎,亮瞎你的眼。”

宋江:“嗯,確實亮瞎了小人的眼。”

君子小人什麼的,呃……

辛筱禾說得對,他真是現掛一個接一個。

盛夏頓了頓,想到他這次考得不算好,自己績進步還有他的大部分功勞,這樣說話,不太人道呢?

那要回什麼呀?

謙虛一點?夸他!

盛夏:“我那一點算什麼呀,還是你比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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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框上閃著“對方正在輸……”的字樣,他似是打了刪,刪了打,過了大概一分鐘,才發過來一句話。

宋江:“努力到極致,就會激發智慧。對別人來說不值一提的一步,對自己來說是越,就足夠珍貴。”

盛夏眼睛掃過,默念一遍,再輕輕出聲念了一遍。

——努力到極致,就會激發智慧。

他平時毒,開口就機靈抖一地,但發現,在關鍵時候說的話,總是正向而熨帖。

之前,也是他說:“你這麼努力,不會有一個壞績的”。

他一直在肯定

一直相信

盛夏:“謝謝你。”

宋江:“……”

他干嘛點點點呀?謝得,不對嗎?

宋江:“怎麼謝?”

盛夏思考,無意識咬了咬,怎麼謝?

還沒想好,他已經先說話了。

宋江:“你也安我唄?”

也?

是指他剛才安了,“也”安他嗎?

盛夏冥思苦想,回:“這次績不好是一個意外,你的能力已經不需要用一次期末考試證明啦!”

宋江:“我不覺得這次績不好,你不是我的績?”

盛夏:……和他對話,語塞的頻率很高。

也許就不應該在這時候和他聊天,會寫不下去,會睡不著的!

盛夏:“那,那你要什麼安啊……”

雖然發出去就知道,可能收獲一句話,但還是發了。

左右經歷過他的表白,心理承能力已經很強了。

可盛夏發現,還是低估了張澍的等級。

宋江:“待遇起碼不應該比辛筱禾差吧?”

盛夏懵了一瞬,然后回想起,是怎麼安辛筱禾的……

下一秒!臉頰蹭蹭升溫!

他!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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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發過來一張狗狗蹲地等候的表包。

[乖巧.jpg]

好煩吶!盛夏退出Q.Q,摁了熄屏扔一邊。

莫名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口,這會兒只穿著睡,沒有穿,曲線優,幅度飽滿……

啊啊!在干什麼!在想什麼!

盛夏沖臉上扇了扇風,覺得不夠,又拿回手機開了飛行模式,還不解氣,長按關機。

這一夜鍵盤聲沒停,筆耕不輟,用文字驅散那一點燥熱。

這一生氣,手底生風,竟不到兩點就寫完了。

躺回床上,盯著自己的手機,終究還是開了機。

宋江的消息瘋一樣地涌進來。

“人呢?”

“睡了?”

“一定不是,學習了?”

“生氣了?”

“生氣了。”

“為什麼生氣?”

“我好像懂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不是想多了?”

“不是,不是你想多了,是我說得不對,我語文不好,我表述有問題。”

“冒個泡?”

“盛夏小朋友?”

之后間隔十分鐘才又有消息。

“我錯了。”

接著是好幾個跪地求饒表包,都很可

盛夏:……

他都是哪里弄的這些東西呀?和他平時用的表包,畫風大相徑庭。比如他們第一次聊天的時候,他發的是一只丑陋乖張的熊貓頭。

“別生氣了,明天給你帶黃包。”

消息終止。

黃包。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盛夏覺得自己有點無法直視這幾個字。

習慣點進空間。

他,又發說說了。

這次并不是發給的,是一條征集令。

【征集道歉表包,越越好。】

呃……

是夠的。

底下評論彩紛呈,他沒有設置評論區僅共同好友可見,所以能看到所有評論。點贊就好幾行,評論也很長,隨便一掃都能得睜不開眼。

“張澍你又詐尸?你有況啊!”

“你這號居然是活的啊?”

“天吶你直接發老子在談不就得了,拐彎抹角的好惡啊!”

“你好啊.jpg。”

……

然后盛夏還看見了幾個共友的回復,都是班里同學們。

“誒喲喲,我就看看不說話。”

“你惹誰生氣了哈哈哈是我想的那樣嗎?”

辛筱禾:“嘿嘿嘿,澍哥澍哥,我發你呀呀呀~”

侯駿岐:“點煙。”

……

張澍沒有挨個回復,只自己評論了一條當作統一回復:快點。

盛夏:……

看了眼時間,這都是一個小時前的事了,于是不再給他私信。

想起他之前說,萬一你睡了呢,豈不是會被震嚇醒。

盛夏猶豫再三,編輯了一條說說,設置范圍:僅宋江可見。

發送。

-

第二天盛夏一進教室,就有幾個人笑瞇瞇地看著

齊修磊他們宿舍一窩蜂進來的時候,沖盛夏打趣道:“盛夏,別跟阿澍生氣了。”

“哈哈哈是啊,深夜求表包也太丟人了哈哈哈!”

“不,就得多生氣,治治他!”

“哈哈哈哈!”

盛夏小臉通紅,不發一言。

七點沒到,張澍就來了。

他把食盒往桌上一放,邀功:“嘗嘗,我做的。”

盛夏震驚,打開食盒,還是一如既往的香四溢,看起來賣相也很好。

不會吧,他還會和面嗎?

“你做的?”問。

張澍一臉得意:“當然了。”

盛夏:“那,豈不是要起很早?”

張澍:“還行吧,蒸蛋八分鐘。”

盛夏:……

嗯,厲害的,從冰箱里拿出來,放到蒸蛋上的過程,確實是他做的。

起一個,咬了一口。

張澍隔著走道,俯看著,滿眼期待:“怎麼樣?”

盛夏:……呃,牌子應該沒變,就,還是悉的味道。

“好吃。”答。

張澍笑起來,“那你還生氣嗎?”

忽然想起,生氣的理由,似乎不便多提。

于是搖搖頭:“我沒有生氣呀,你在說什麼?我只是睡著了。”

“是麼?”

“嗯。”

“那你還沒有安我。”他變得義正詞嚴。

盛夏:……

他看起來,并不像需要安的樣子。

盛夏把食盒還給他,“這個,以后真的不用帶了,我早上在家吃過了,在教室里吃,也不好,我現在不是病號了……”

張澍一副認真考慮的神

現在倒是,很會提要求了,面不改了。

也許也是好現象?

張澍真想一本正經的臉,但,手還沒靠近,孩往座位上一靠,眼睛直直看著他,目堅持:“你答應過我的……”

不能,這樣。

張澍手僵了僵,然后順其自然繞到后面,撓了撓后腦勺。

嗯,是,全班都沒有看見澍哥的尷尬。

沒看見。

“吃完這學期。”張澍換上各退一步的商量語氣。

他看吃,買了好幾包,不吃,這兮兮的東西爛在冰箱他也不會吃啊?

盛夏遲疑半晌,點點頭:“那謝謝你。”

他屬實是聽不下去了:“天天謝謝,你倒是真謝一個?”

盛夏拿出英語冊子準備做聽力,耳機都已經塞上了,低低代:“你今天,沒有看Q.Q麼?”

起床就蒸黃包,接著就過來了,他還真沒看。

盛夏沒再理他了,張澍坐回座位,出手機,并沒有給他發消息啊?

默契使然,他點開空間,往下劃拉了幾頁,果然看到了發的一條說說。

時間是凌晨兩點。

沒有文字沒有配圖,簡單到不仔細就會劃過去。

只有一個表,還是系統表庫自帶的。那只小綠人,張開雙手上下抖——抱抱。

這表,中老年網友經常用來安人。

張澍怔了怔,扭頭看看埋頭做聽力的,又看看自己手機,還是不可置信。

發了什麼?

抱抱?

因為他昨晚說,待遇不能比辛筱禾差。

所以抱抱?

哈?哈?

他的本意真的不是這個,天地良心。他只是想要幾句“盛氏湯”。

張澍的得意已經快要藏不住了,他沒忍住,又盯著的側臉看了半晌,直看得的耳垂開始泛紅。

張澍覺得看不夠。

哎,真的好可

放假見不到,豈不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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