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澤在劉家吃的可以說是賓主盡歡。
劉家人都不是那種扣扣索索的,他既然帶了野和魚來,他們也沒吝嗇好菜,中午一桌子的菜就擺上了桌。
還特地把大夾給了他。
紀長澤半點沒客氣,給了他就吃。
這要是以前,劉慧芬肯定覺得這小子就是臉皮厚,連推讓都不推讓一下,還說不是來蹭吃蹭喝。
但是現在心里正因為之前丈夫跟說的話而高興著,沒往那邊想。
吃完飯,洗碗的時候,劉母還以一種特別喜歡的語氣跟說:“我看長澤子直爽的,跟你爸也的來,看來以前真的是你們誤會他了。”
劉慧芬回頭去看,見紀長澤正坐在那跟自己父親學下棋。
還是翹著二郎沒錯。
渾上下也都沒個正行沒錯。
就連笑都笑的里氣的也沒錯。
明明和以往見過的形象完全一致,但是怎麼就讓人討厭不起來呢。
劉母還在絮絮叨叨:“你公婆那邊對你也不錯,他們在鄉下,現在又不讓養養鴨的,只會比我們更難吃到,但是都這樣了,居然還讓長澤把抓到的野和魚送來,以前我還說他們看上去不太親近咱們家,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劉慧芬立刻顧不上去想紀長澤了。
對啊,公婆對的態度才是重點。
要是真的按照長說的,現在婆婆也知道諒了,那是一件大好事才對啊。
母兩個心都很不錯的收拾好了廚房。
之前燉的時候,劉母特地留出來一大碗的,算下來大半只都在這里面了。
再加上半條魚,還有他們自家的菜,滿滿當當的裝了一籃子。
親家寧愿自家不吃也要把野和魚給他們,他們家可不是那種占便宜的。
劉母把吃的都放進籃子了,又遞給劉慧芬:“一會長澤走的時候你把這個給他,我看長澤對你這個嫂子好的,人家對你好,你也要對人家好才行。”
“我知道了媽。”
劉慧芬有些別扭的接過籃子,點了點頭。
雖然也覺得紀長澤好像是變好了,但是心底總覺得不對勁。
想著想著,劉慧芬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了。
自行車啊!!
紀長澤這小子就算是甜言語的,他哄著長給他買了一輛自行車那可是不爭的事實!
那可是自行車啊!
不說自行車票有多麼難弄,就說買自行車花的錢,長攢了那麼久的錢呢。
劉慧芬臉一下子又不好看下來了,劉母察覺到兒的臉不對,奇怪的看了過去。
“惠芬,怎麼了?”
“沒,沒什麼。”
劉慧芬沒把自行車這件事說出來,又不傻,這件事要是說了,雖然那是長自己掙的錢,但是父母肯定心里要不舒服,覺得長不為考慮。
而且萬一錢要不回來,對長澤,還有公婆,心底多都會有些不爽的。
到時候還是長夾在中間為難。
等到紀長澤要走的時候,就是紀長跟劉慧芬去送他。
劉慧芬拿著籃子,遞給紀長澤:“這些你拿回去給爸媽,跟他們說我這次沒假,下次一定跟長一起去看他們。”
紀長澤接了過來,一看劉慧芬的樣就知道有話要說。
再看第二眼,就猜到要說的絕對是自行車。
紀長澤不喜歡欠人東西,要不是不能崩人設,他現在就直接找個借口把自行車送回來了。
可他這個千方百計哄了一輛自行車過來的人,怎麼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那就只能忽悠了。
劉慧芬剛張了張口:“長澤,還有個事……”
“對了!”紀長澤立刻截過話題,臉上出了燦爛笑容:“嫂子你提醒我了,是還有個事。”
他在劉慧芬茫然的視線下在后面板車上掏了掏,掏出了那個包裝過的小盒子,直接塞到了劉慧芬手里。
劉慧芬低頭看著小盒子:“這是什麼?”
“這可是好東西。”
紀長澤一臉“我要開始吹了”的表,拉拉就說起來了:“這里面放的都是我挑細選出來的山貨,各式各樣的都有,有可以下飯的,也有能直接烤了當零的,我都聽我哥說了,你倆準備要孩子了,嫂子那你可必須要養好子,這些山貨對最好最滋補了。”
他非常不要臉的開始夸大自己的功勞:“我為了這些東西,可是費了不勁呢。”
紀長澤可沒說話。
他是費了不勁才把錢塞給七叔。
劉慧芬拿著這個包裝致的小盒子,驚詫的向小叔子:“這是你上山弄的?”
畢竟前面有個野山呢,一下子就聯想到了紀長澤是為了才特地上山弄的山貨。
紀長澤面不改:“我從哪里弄的嫂子你就別管了,反正你知道這是好東西就行了,你先吃著,吃完了我再送來別的。”
這盒子一看包裝就很貴,再加上紀長澤吹得天花墜的,劉慧芬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這怎麼好意思,你別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紀長澤嬉皮笑臉的:“這不也是為了嫂子,不也為了我未來的小侄兒小侄嗎?都是一家人,我這個當叔叔的多為他們準備點也沒什麼,你看我大哥就照應我的,不就是小時候害我差點淹死,大哥他記到了現在,一直都對我特別好。”
劉慧芬一愣,還有這回事呢?
看向旁邊的丈夫,果然見到紀長一臉的愧疚:“你別這麼說,我對你好是應該的,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從小到大子都不好,還要被他們背后說你懶不干活。”
紀長澤一臉不在意的揮揮手:“我本來就不想干活,他們說就說。”
他越是這麼說,就越是讓人覺得他是為了讓紀長心底好才故作灑。
紀長更加覺得對不住弟弟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一直不能干農活,不然也不至于娶安曉……”
雖然安曉格沒什麼病。
但是是個啞這一條,就足夠讓紀長心疼自己弟弟了。
“哥你說什麼呢,曉好的,雖然不能說話,但可是高中生呢,要不是現在變啞了,就我這樣的,還配不上人家。”
紀長澤:“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自從哥你結婚之后,看著嫂子對你這麼好,我就一直想著我也要娶一個讀書好的,像是嫂子一樣溫的當老婆,曉那是我撞大運才能娶到的,哥你以后別說這種貶低的話,這就跟你不聽別人貶低嫂子一樣,我也不聽。”
他這番話說的,既夸了劉慧芬讀書好子溫,又指出了紀長對妻子的維護,還立了一個老婆的人設。
對于比較年輕的姑娘們來說,一個男人義正言辭的維護他的未婚妻。
這一點就足夠讓們心底刷起滿滿好度了。
更別說還有前面那些話。
劉慧芬徹底忘了自行車的事,害帶臊的推了一把旁邊的木頭丈夫:“聽見長澤說的沒,人家曉可好的很,你以后可別多多舌的。”
雖然沒見過這個未來的弟媳婦,但現在心底已經有了好了。
紀長澤可是說了,安曉和子一樣溫的。
和一樣的弟媳婦,能不投的緣嗎!
紀長澤又似是剛想起來,問了一句:“對了嫂子,你在供銷社上班,見過的東西多,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我送你的山貨包裝盒子賣?”
“包裝盒子?”
劉慧芬了盒子上面的漂亮蝴蝶結:“這個東西我沒見過,但是盒子供銷社就有賣的,你要買嗎。”
紀長澤點點頭:“嫂子你知道價格不?貴不貴?”
劉慧芬抱著盒子,想著紀長澤特地送山貨給,誠意滿滿,也不會白白著。
“你要是買那種雕花的盒子,那肯定貴,但是有那種壞了點的,比如說本來上面有鎖結果鎖掉了,或者是蹭了一點皮下來的,其實用著也沒影響,但是按照規定,這種都是按照殘次品來理的,你要是想要,我帶你去我們供銷社,我是售貨員,能便宜買。”
紀長澤一臉高興的點點頭:“謝謝嫂子,嫂子你可是幫了大忙了。”
劉慧芬也沒問他買盒子干什麼。
反正幫上忙了就行了。
因為要買盒子,紀長澤是跟他嫂子一塊出劉家的,要不怎麼說朝中有人好辦事呢,劉慧芬用特別便宜的價格幫他買了一堆出來。
紀長澤麻溜給了錢,找了個有太的地方,快速將盒子包裝好,放上山貨,然后推著自己的板車左右看了看,按照記憶中住著干部家屬的院子那邊去了。
最近又是一場農閑期,也是走親戚和看人的最好時期。
紀長澤在那守了沒一會,就看見一個人拎著東西,大包小包的過來了。
一邊走,還一邊張。
一看就是對這邊不。
他拿下里叼著的一野草,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的穿著。
不錯不錯,穿的好。
紀長澤扔了野草,態度自然的迎了上去:“大哥,送禮啊?”
那人立刻就警惕了起來,連忙把自己的禮往后一躲:“沒有沒有,我是來看親戚的。”
“嗨喲,我就住在這,來來回回見過多送禮的人,你怕什麼,我又不舉報你。”
見著這個人依舊滿是警惕,紀長澤聳聳肩,往后退開;“行行行,就當我多管閑事了,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上面查的嚴著呢,你這些東西看包裝就不便宜,送上去人家肯定不收,說不定還覺得你是在賄賂。”
他說的煞有其事:“我在這看了半天了,剛剛才有兩個人被趕出來,拎著的東西可比你的多多了。”
這人聽的神一怔:“真的?”
“我騙你干什麼啊,你不信你自己進去試試唄。”
紀長澤說著,抬抬下,示意這人自己進去。
“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要是禮送的太重了,人家不樂意收還不算什麼,就怕不收還舉報你賄賂,嘖嘖嘖,那可是要坐牢的。”
那人駐足不前。
萬一要是進去了再被趕出去可怎麼整。
他想求人辦事,可不想踩雷坐牢。
紀長澤也不管他,就靠在自己的板車上吹著口哨。
那人果然不住,自己走了過來:“小兄弟,跟你打聽一下,你真的看見有人被趕出來了?”
紀長澤底氣很足:“真的啊,你不信隨便找個這邊住的人問問。”
這人是來送禮的,恨不得悄悄的進去再悄悄的出來,怎麼還敢去問別人。
紀長澤說的這麼肯定,他就信了。
見他站在原地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的樣,紀長澤:“嘿!看我干嘛,我你呢!”
“來來來過來。”
他把人過來了,又掀開板車上蓋著的塑料布,拿了一個包裝好的盒子遞過去:
“不然這樣,你送這個,外表包裝好拿得出手,里面是山貨,要是干部不收你的禮,你就把這個送給人家,說山貨不值什麼錢,但補子,是心意,你送山貨,總不能被人說賄賂吧,就算事辦不,他收了你的山貨,肯定也不會舉報你,是吧。”
這人恍然大悟:“你是搞投機倒把的?”
紀長澤撇撇:“話說的這麼難聽呢,你到底買不買吧,我跟你說,我就在這不走,你帶著我的山貨進去,要是人家不收,你把東西給我,我錢退給你。”
山貨也不值什麼錢,何況紀長澤說的有道理,這個人心了,問道:“多錢?”
紀長澤比劃了個手勢。
“這麼貴?!!我去供銷社能買一堆回來!而且你這這麼小一個盒子,才裝多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