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了設備之后, 紀長澤這次沒有帶史斯他們去商場。
他對他們說的是話都說開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再去試探。
當然實際況并不是這樣。
紀長澤收手的主要原因是,他看出來史斯他們沒錢了。
現在想要拍電影, 設備還是很貴的,再加上他專門挑著貴的要, 什麼難買他要買什麼,反正不是他出錢。
一下來, 十幾萬沒打的住。
是今天買的這一批, 都超過了四十萬。
史斯他們臉上原本因為紀長澤說要帶他們去見父親而冒出來的笑容,也漸漸維持不住了。
這哪里是買設備,這本就是買金子吧。
偏偏紀長澤的態度太自然了。
儼然是一副富足窩里出來的小爺不差錢模樣,小爺沒把這些錢放在眼里, 自然也不會想到要幫史斯他們省錢。
實際上紀長澤想買的東西還多的, 是從史斯他們越來越僵的神看出來這幫子騙子的確是沒錢了, 才不得不憾收手。
好不容易遇見個冤大頭,沒想到也就這麼點存貨。
才花了多錢啊,這麼快就不行了。
紀長澤心底憾, 也懶得再跟這幫沒了利用價值的騙子周旋, 買好東西直接就以疲憊為借口要求回酒店休息。
當然了, 雖然對方沒了錢, 但俗話說風過留痕雁過拔。
沒錢,這不是一個個也都人高馬大,算得上是壯勞力嗎?
紀長澤心底正打著小算盤, 剛一回房間,阮恒就過來了:“你回來了?今天山市這邊有人打電話來找你。”
“找我?”
能打聽到酒店電話并且還專門找他的,紀長澤心底算了一圈就估出差不多是誰了。
他按照對方的號碼打了過去,那頭果然立刻接了。
“喂, 誰啊?”
紀長澤的聲音一出來,那邊傳來明顯松了口氣的聲音。
“澤哥,是我,州。”
州,原主的小弟之一,算得上是比較早就開始被原主的風采折服(忽悠),在原主上學沒空的時候,一直都是他在盡心盡力的維護團,安小弟。
原主也覺得他好用,給了他一個較高的份,之前的錢放在哪里也是他和另一個人才知道的。
“州啊,正好我想找你,這麼巧你就自己打電話來了。”
估計是到了他們發現錢沒了,這才著急的大半夜打電話過來問,紀長澤快速搶占先機。
州話還沒問,就先被紀長澤搶先問了一句,一愣,本來準備好的話也沒說的出口。
“澤哥,你不是在首都嗎?找我什麼事啊?”
旁邊的小弟們見到他沒問話反而還攀談了起來,頓時一個個著急的不行,對著州眉弄眼的示意他問錢。
紀長澤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之前不是說合資做項目嗎?我這次來首都四看了看,發現了個不錯的賺錢法子,電影你們都看過吧。”
“電影?電影怎麼賺錢,難道是去電影院里面賣瓜子花生?”
不怪州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主要是電影院附近的確是很多賣小吃的,說起靠電影賺錢,他第一反應就是賣小吃。
“賣瓜子花生能賺幾個錢?”
紀長澤直接道:“我都想好了,我們拍電影掙錢。”
“選材材在哪拍攝這些我也都想好了,這邊底子打的差不多了,正好學校也要放假,你們現在就買車票來,不用心疼車票錢,我給你們報銷。”
州:“……???”
紀長澤話說的不多,信息量卻都很大。
他直接聽懵了。
“澤哥,你認真的?那拍電影,咱們又不是專業的……”
“這種東西是要靠學習的,學一學不就好了嗎?要是什麼都因為沒學過不去干,那你這輩子難道就只會個吃吃喝喝了?”
仿佛是覺得他不聽話,電話那頭的聲音頓時嚴厲下來:“老五呢?在不在旁邊?讓他接電話。”
州看向一旁。
紀長澤的另一個小弟,負責管賬的老五眼的看著他,見他向自己,趕小聲問:“怎麼樣?澤哥說什麼了?有沒有說那些錢去哪里了?”
州把電話遞給他:“澤哥要你接電話。”
老五趕接過電話,對著州比劃了個“放心”的手勢,悄聲說:“沒事,知道你怕澤哥不敢問,我不怕,我來問。”
電話剛放到耳邊,他起了個頭:“澤……”
“澤什麼澤!!你是幾個回事!讓你管賬就是這麼管賬的?!我都來首都多長時間了?你到現在都沒發現柜子里的錢被我拿走了?!!”
紀長澤劈頭蓋臉一頓罵:“等了你這麼久都沒見你發現,我這邊事都辦好了,你還好意思跟我吹噓自己細心?!這麼不把錢放在心上,我以后怎麼敢讓你管賬?!!”
老五:“……澤哥那個錢你是故意拿走的啊?”
紀長澤厚無恥的承認了。
“我以前每次要用錢,哪次沒給你批條子了,就這次沒給你批,你還真的就發現不了了?”
老五整個人都傻了。
澤哥專門把那筆錢帶走,就是為了考驗他什麼時候才能發現那筆錢不見了?
他懵了一秒,完全忘了自己應該是質問的那方,趕解釋:
“不是啊澤哥,我真的有認真看著柜子的,但是柜子不是鎖著的嗎?只有每次往里面放錢的時候才會打開,所以我才……”
“所以什麼所以!讓你每次有了新錢就放進去不是說讓你只能等到有了新簽才開柜子,那筆錢是兄弟們所有積蓄,事關重大,你就算不是真會計,也沒學過這個專業,每天打開看看數數總能做到吧?
等了你這麼多天是沒等到靜,我不說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不知道那錢沒了?!”
“沒沒沒,我今天發現了,就是因為發現錢不見了才會給澤哥你打電話的。”
仿佛是因為他還能發現而不是真的從頭到尾都一無所知,紀長澤的語氣稍微好了一點:“那你還算是有救。”
“行了,以前在咱們自己老家,自己的地盤,你就算是稍微心大意一點,想當然一點也沒什麼,但是以后我們要干正事,錢是最重要的,你管著錢,你就是最重要的那個人,如果連你也沒把看好錢放在第一位,那我們兄弟幾個折騰這麼久是為了什麼?”
老五完全沒發現事已經從對紀長澤將信將疑,懷疑他拿走錢跑路轉移到了他對錢不上心上了。
還在愧疚的點頭認錯:“是是是,我下次真的不會了澤哥,澤哥你信我。”
“嗯,好歹是一起相了這麼久的兄弟,信我當然還是信你的。”
他認錯態度良好,紀長澤也舒緩了語氣,用上了對自己人說話的態度:“老五,你心是好的,也總是把人往好想,覺得這錢只放在自己人才知道的柜子里,所以也沒想過每天檢查。”
“但是辦事,不管辦什麼事,既然事給你來辦了,那你就要認真,就不能懈怠,不然你想想,假設這個錢不是我拿的,或者我帶著這筆錢跑了,負責管錢的你就不會被埋怨嗎?”
紀長澤完全不介意拿自己舉例子,老五反而越發覺得他是為了自己好,更加愧了:
“是,澤哥,我記住了,以后我肯定每天都查一遍賬。”
“行,你記住就好,你跟州一起通知下去,就說我已經在首都安置好了,讓所有了錢的兄弟都到首都來,我們要拍電影掙錢。”
趁著老五還在愧中,紀長澤快速打了套組合拳:“你就忙點,記錄一下上首都的人名單,再幫他們把車票買好,就用這次的新錢,車票應該是夠了的。”
“拍電影?”
在這個微電影還沒發展起來,也不是人人都有手機都能拍視頻的年代,拍電影這個詞在普通人聽起來就等于難。
尤其是這個時候許多年輕人都沉迷電視劇里的劇角,省吃儉用也要買了電影明星的海報掛在墻上。
他們對于電影的向往與對明星的喜歡可能不像是后世那樣能大把花錢,但絕對是用上了百分之百的赤誠與真心。
比起第一時間考慮實際問題的州,比較年輕的老五瞬間興了起來。
“真的拍電影嗎?那我們是不是還能見到明星?我可以見到小玉嗎?!!”
小玉是曾經紅過一段時間的星,但紅的快,消失的也快,至最近的娛樂版面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
但是一些青年一點都不健忘,他們不知道娛樂圈是個什麼況,也不知道小玉以后很難得到資源了,還在那傻呵呵的喜歡著人家。
紀長澤倒是也沒破對方冷水:“要是我們電影拍的好的話,應該是可以見到的。”
“哇!!!!”
如果說老五剛剛還是興的話,那麼現在他就是了。
“拍的好拍的好!老大你這麼聰明肯定拍的好的!!”
紀長澤倒是也不意外他這麼好哄。
雖然說這麼多人被原主騙也有時代局限和原主的確是在當騙子這方面天賦異稟方面的原因,但不得不說,這群小弟傻也是真傻。
他們的結局原主沒去打聽,但紀長澤猜的猜得到。
全積蓄被騙,又拿不回來錢,本也沒什麼學歷,本事基本也沒有,如果說錢還在上好歹還能買個房子做個小生意,但原主直接剝奪了這個可能。
最后大多都是在工廠和工地上度過了一生。
人生就是這樣,在前進的道路上分了無數條岔路口,信錯了一個人,可能就會改變整個人生。
不過這次,紀長澤倒是也想改變一下這些對原主付了全部信任的人人生。
“給你們住的地方我已經租好了,人家是按照天來收錢的,貴的很,你們盡快今天就上首都,買好了票告訴我準確時間,我去接你們。”
“東西別帶太多,鋪蓋這些都直接到了首都買新的就行,替換裳也不用帶很多,咱們剛起步,雇不起群演,大家都要扮演群演的,到時候直接穿劇里面的服。”
紀長澤安排的有條不紊,老五聽到能見小玉,已經滿腦子都是興因子了,他說一句就答應一句。
“沒問題澤哥,我爭取今晚就帶人過去,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
“行,你上點心,出門在外,把錢看好了,別睡一覺起來錢沒了。”
“老五,本來你這次這麼心大意,不應該再讓你管錢了,但是你也算是一直跟著我相信我的,我也信你下次不會再犯,這次一定不能再出紕了,知道嗎?”
紀長澤叮囑的這句在老五看來反而讓他更加安心了。
澤哥沒嫌棄他,還是讓他管錢。
嗚嗚嗚嗚澤哥真好。
掛了電話,他抹了一把半是興半是激流下來的眼淚,看向正滿臉急切向自己的小弟們。
小弟們快急死了。
尤其是看老五打電話一會哭一會笑的。
所以那筆錢到底還在不在,被誰拿了?
錢不見的消息一傳出去,四都是人心惶惶的,不人都猜測紀長澤是卷錢跑了。
畢竟他已經很長時間不在山市了,哪怕之前大家都知道他是被學校派去做什麼翻譯,但人不在錢也沒了的確是不爭的事實啊。
那錢可是不人的全部積蓄了,不知道打了多工攢了多久才攢下來的。
本把這筆錢拿出來就是為了能收獲更多的錢,要是真的被卷走了,那他們以后可怎麼活啊。
一個小弟張開口:
“五哥,我們也不圖像是之前說的那樣錢生錢,用這筆錢做生意大家一起分錢了,多的我一都不要,本金還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