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箏近看也許很普通,但從紀長澤的角度看去,卻見風箏飛舞著像是一個烏,而烏頭頂上,則是飛舞著一只蝴蝶。
“有意思。”
小皇帝向攝政王宅院飛起的風箏,慢慢笑了。
“朕這位舅舅,看起來可真是人緣不大好啊。”
趙嶺不明所以:“陛下的意思是?”
“去,查查看,放風箏的是誰。”
紀長澤心很好地舒展了一下肩頸。
他覺得自己很快不用再看黃面那張老臉了。
不錯不錯。
黃面最近的確是有點瘋了。
這就好像是,一個人為了自己的錢途找上司說了同事的壞話。
等到他發現自己被人搞的時候,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同事。
畢竟是他先做錯事,對方記恨也是人之常。
總結下來就是,黃面懷疑是那些因為他兒子結局不好的殺的人。
或者,也可能是他們的親友。
只要是和這些人沾上一點關系的,他都視為殺子仇人。
這些員一邊焦頭爛額,一邊如同被瘋狗追咬,想要找小皇帝求救吧,結果小皇帝病了不上朝。
他們這下才算是嘗到了放任攝政王獨大是個什麼結果。
朝堂上開始狗咬狗。
黃面年紀大了,本來疑心病就強,這下又喪子,再加上紀長澤時不時的推波助瀾惡意引導,他幾乎看誰都覺得對方想害自己。
除了小皇帝。
畢竟小皇帝能依靠誰呢?
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這個舅舅了。
論起和朝臣的關系,小皇帝還不如他呢。
至他可沒不就要把人都殺了。
已經功跟紀長澤搭上線的妾侍甜微笑:“是的王爺,您想的沒錯呢。”
自然的,也沒人去提醒黃面,小皇帝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跟權臣打好關系。
在黃面自自發的為紀長澤鏟除他并不喜歡的員時,江將軍也快在趕往京城的路上。
在原本的時間線中,他得知了兒被強行弄進宮,急之下趕來京城,結果來了之后,弄死了對方兒的皇帝自己心虛,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老將軍也弄死了。
而在這個時間線中,江將軍從得到消息后就快馬加鞭,日夜兼程。
他太難過了。
俗話說,鐵漢,老將軍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早晨,要出發了,出發前他先哭一頓:
“我的閨啊,也不知你在宮中該如何害怕。”
晚上休息前,他先哭一頓:
“我的閨啊,從小你半點委屈都沒的,怎麼吃的了這個苦啊。”
中午吃飯時,他看著看著干糧,哭一頓:
“也不知我閨在宮中能不能吃飽飯,我的閨啊,從小每頓只吃三碗飯,若是吃不飽該多難啊……”
老將軍的下屬們都習慣了上峰的尿,剛開始還安,后來就淡定的將軍哭著,他們吃著了。
這一日,照常是趕路。
趕著趕著路,老將軍又想起來自己閨也許正在吃苦了,一下子老淚縱橫:
“也不知我家念兒如今正在干什麼,恐怕是在以淚垂面吧,子是家中最順的了,平時連個兔子都不敢殺,進了宮中,恐怕也要被人欺負。”
下屬恩恩啊啊的聽著:“將軍,前方好像有個軍營,我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老將軍哭歸哭,腦子還在:“還是別打招呼了,我們是悄悄回來的,讓人看見不好。”
理智分析完了,他接著哭:
“我家念兒手不能挑,肩不能扛,子溫順,逆來順,這次必定了驚嚇,誒,我家閨可真是命苦啊,如此脆弱敏,日后還不知道如何……”
眼淚還沒接著往下掉呢,就見前方傳來說笑聲,幾個穿著鎧甲的將士說說笑笑簇擁著一人從樹林沖鉆出來。
江姑娘左手拎著一只野鹿,右手拿著一把長刀,穿盔甲,面容曬麥,臉上還有點跡,正笑出一口大白牙吹噓自己:
“這鹿還想跑,也不看看我的程,方才你們沒看著,我直接沖進去白刀子紅刀子出,讓它剛剛沖我吐口水。
誒?我剛剛殺的那條蛇呢?拎上沒有?一會回去做蛇羹。”
旁邊的下屬立刻殷勤將那條足足有手臂壯的大蛇費勁拎起來:
“將軍,在這呢,將軍真是厲害,方才您徒手擰下它蛇頭時,我等都看呆了。”
“哈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方才也就是那老虎跑得快,不然今晚咱們就有虎吃了。”
江姑娘正笑著,一抬頭,對上了老將軍呆呆的視線。
這不爹嗎?!!
老將軍冷不丁與對上視線:“……”
他還在想這人怎麼跟我閨長的有點相似,就見前方那人一手甩開野鹿,拎著大刀就滿臉驚喜就哐哐哐跑了過來。
“爹啊!!!你怎麼來了?!!”
老將軍:“……閨、閨?”
仔細一看。
還真是他閨。
他眼淚一下就飆出來了,下馬上前扶住自己閨,張就想來兩句:
“念兒啊,爹一聽說就趕回來了,你可是吃苦了,爹看你瘦、瘦……”
說著說著,發現閨不沒瘦,還貌似健壯了點,神奕奕的仿佛能打死一頭牛,里這話就說不下去了:
“瘦倒是沒瘦……”
就是看著,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