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復生的吸鬼公爵的確是有著原主的記憶,原主的習慣,但他更像是一個沒有多清楚思想的傀儡。
就好像是一個殘破的靈魂一樣。
而這種殘缺的狀態,會放大本,讓本占據控制權。
可看過原主記憶的紀長澤十分明白,原主的本最多就是喜歡奢華喜歡樂。
再多只能加上一個睡覺了。
他是被萬人捧著長大的,本不屑去殘暴他人,也更別說一上來就一副要把全世界的都吸干凈的急不可耐狀態了。
這些占據了原主靈魂一大半的格,更加像是被人強行塞進來的。
在原主的召喚儀式上,肯定有人做了手腳。
本來的復生儀式,變了造假格。
怨不得原主死了都不甘心發布下這個任務呢。
他就好端端睡個覺,結果死翹翹了。
死了就死了唄,結果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要被挖出來據他殘破的靈魂做一個假靈魂出來。
他雖然是吸鬼雖然是公爵,但天地良心,誰閑的沒事干要苛待別人暴別人啊。
一天天的是要參加宴會,選吸誰的,睡覺,試服,本來時間就不夠用了。
他的仆從一個個對他都尊敬又護,他干嘛要去打罵人家。
這可以說是一個死后風評被害的典型例子了。
紀長澤基本已經肯定絕對是有人做了手腳了。
而且他直接鎖定了那個“寧愿背叛自己陣營也要幫助人類”的救世主。
不過原主早就死了,后來出現的記憶斷斷續續十分殘缺,紀長澤也沒辦法鎖定那位屠龍勇士救世主是誰。
甚至他都沒分清楚此刻的時間線是在哪。
沒辦法,原主被強行拉走一點靈魂干下一堆他本不想干的事,能有個大概記憶就算是他堅強了。
理清楚一切后多想也沒什麼用,紀長澤直接手,試探著推了推。
果然上方的蓋子是活的,他往下輕輕一推,就著往下了。
好家伙,這古時代的棺材還是解鎖啊。
怨不得原主覺得憋屈,他一輩子從出生到死都是被周圍人小心呵護細著的,連個棺材都不知道花費了多人力力。
結果死了死了還要風評被害,是他他也不了這委屈。
紀長澤剛一坐起,就看到兩個年輕男人恭敬迎了上來,一臉忍不住的敬仰笑:
“公爵大人,您醒了,您之前吩咐的食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請問您是現在用嗎?”
紀長澤都不用仔細聞就能聞到他們上的香味。
不是那種香水味,而是食的香味。
畢竟奴一開始就是吸鬼搞出來的長期庫。
不過這幾個人也不知道是多代奴了,上的味道一點都沒有食該有的人,反而有種番茄炒蛋結果放多了油的那種油滋滋味道。
兩個奴正滿臉期待這位強大的吸鬼前輩起來呢,結果就見坐在棺材里的年輕男子面嫌棄,用手捂住了鼻子。
“你們上的可真是多,油膩死了。”
兩個奴:“……”
他們震驚的互相看看,忍不住不確定的出手指向自己:“我、我們嗎?”
他們的份雖然說不上很瘦,但是應該也沒多脂肪吧。
吸鬼公爵看上去還是很嫌棄自己的兩個新下屬,但臉上很快出一副“算了算了,反正也沒得用,這兩個能用還是用一下”的勉為其難表。
他直接從棺材里出來,拍了拍上不存在的灰塵,還很講究的理了理袖口跟領口。
理了一下發現不是很練后,他直接張開雙臂,給離著自己最近的一個奴使了個眼。
這個眼表現為微微抬起下,一臉的屈尊降貴。
奴一號:“?”
他有點茫然:“公爵大人的意思是?”
紀長澤皺起眉:“你難道不會整理服嗎?你的主人就是這麼培養你的嗎?”
奴一號:“???”
他很想說,這都什麼年代了我怎麼可能會整理這麼古老的服,還想說什麼主人,難道這位直接把他當仆從了嗎?
可他是下屬不是仆從啊。
但心里話語一大堆,卻不知道為什麼在對上面前這個剛復生一天不到的吸鬼公爵視線后,不由自主的就走了過去,開始殷勤的幫著整理。
見他還算上道,紀長澤眼里這才多了一點滿意,從頭到尾都張開雙臂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讓對方整理自己的服。
這一點上也要贊嘆一下原主的財力。
這服當初制作的時候就因為考慮到了它的主人一睡就可能睡十幾年,特地是朝著不容易損壞,哪怕時間過去很久也不會破損的方向去做的。
結果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原主這都睡了幾千年了,醒過來上的服居然還能穿。
可見當時的制作工藝有多牛,尤其是專門為吸鬼服務的制作工藝,要知道當時可是有不吸鬼匠人的,他們時間一大把,有的是時間慢慢鉆研技。
可惜,一場浩劫,這幫勤勤懇懇哪怕了吸鬼也還在努力靠手藝吃飯的打工鬼最終還是變了灰。
紀長澤上這套就是當時最名貴的一套“吸鬼睡覺套裝”。
它的制作者聲稱無論睡多久服都不會破損發舊,在一群睡覺的吸鬼眼里這絕對是個好東西,畢竟誰也不想一覺醒來自己是奔狀態。
最終在吸鬼拍賣會拍出了天價,被公認最有錢的吸鬼公爵拿下。
而現在,紀長澤就穿著這幾千年過去依舊嶄新致的睡覺套裝,舒舒服服理所當然著奴的服務。
等吸鬼一號給他把服弄齊整了,才慢悠悠放下手,瞥了一眼這只其貌不揚甚至在古時代人審中有點胖的奴,輕飄飄夸了一句:
“不錯。”
明明他的態度很高傲,是現代人絕對接不了的高傲,但奴一號卻莫名的到激萬分,仿佛被他最重要的人表揚了一般。
他甚至都要忍不住熱淚盈眶了。
“謝謝,謝謝謝謝。”
要是讓不知的人看到了他這副高興的樣子,說不定還要以為他不是被夸了一句兩個字,而是得了什麼著幾千萬大獎了。
奴二號有點懵。
他本不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同伴要這麼跪這個古時代的吸鬼公爵。
就算是對方實力比他們強大,但現在是新時代了,又不講究主仆那一套。
結果紀長澤夸完了奴一號,轉而就看向了他。
吸鬼公爵面是吸鬼專有的白,但比起奴們的那種白慘慘,他只是有一些蒼白,眼眸也淺的不得了。
如果換上一套現代服,說不定別人看了還以為是哪個皮比較白皙的大學生。
“大學生”開口了:
“你把我的棺收拾收拾。”
奴二號:“好的……嗯??、什麼?”
紀長澤很嫌棄的看著他,雖然沒說什麼,但眼神分明就是“你都是奴了怎麼耳朵這麼不好使”。
但也許是因為剛復生短時間只能用這幾個最近的奴,他耐著子指著自己那雕刻著漂亮花紋的銀邊棺材重復了一遍:
“棺。”
奴一號:“……”
奴二號:“……”
在他們當人類的漫長時間以及加上當“吸鬼”的短暫時間所有加上的日子里,這還是第一次對自己的認知到如此的茫然。
原來古時代的吸鬼是這樣稱呼自己的棺材的嗎?
雖然乍一聽有點不可思議。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有點道理。
古時代的男人妻子為妻。
兒子就是子。
那麼棺材棺好像也很有邏輯……個鬼啊!
古時代吸鬼把自己的棺材稱呼為棺還不是最離譜的。
最離譜的是,這位剛復生一天的吸鬼公爵在發現他們終于理解了他的意思后,開始給他們簡短描述要怎麼收拾他的棺了。
“要先用玉梳一寸寸的梳展開它的紋路,作輕一些,我的棺很脆弱。”
“等到玉梳梳完了,再拿水晶鋪滿,這樣是為了讓它快點凈化多年塵封的能量。”
“要紫水晶,絕對不要白水晶,我不喜歡白水晶的能量。”
“水晶放兩個時辰后,再放進珍珠,每一顆珍珠都要有拳頭那麼大。”
“等到珍珠放了五個時辰后,再把珍珠磨鋪滿我的棺,要一點隙都不能有,最后珍珠倒掉,再拿玉梳梳一遍就可以了。
看你們好像很窮的樣子,我提醒你們一句,磨的珍珠要用新的珍珠,同樣也是要拳頭大小,還有不能是剛出水超過十天的,我不喜歡海腥氣。”
很窮的兩只現代奴:“……”
他們簡直滿臉震驚。
怨不得古時代的吸鬼會絕種,要是吸鬼都是這樣養棺材的,那誰養得起。
見他們傻愣愣看著自己也不說話,紀長澤皺眉;
“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去做!”
吸鬼二號看看一號,見他打定主意裝死,只能自己弱弱的舉起手:“那個……公爵大人啊,我們也很愿意為您服務的。
但是我們先不說拳頭大的海珍珠有多難得,也不說要買一棺材的紫水晶有多貴,就只說玉梳,玉做的梳子,我們買不起啊。”
“買不起?”
吸鬼公爵仿佛被這句話給震驚到了。
他一臉的“這怎麼可能”:“你們連個玉梳都買不起?”
兩只奴齊刷刷點頭。
“我們本來都是有工作的,但是這不是變吸鬼了嗎?白天本見不得,就都辭職了。”
雖然也有上夜班的吸鬼,但他倆因為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所以一直宅到現在。
要不然也不會被選為照顧剛復活的吸鬼公爵。
被他們照顧的吸鬼公爵顯然被他們的窮給驚呆了。
他滿臉都寫了“我的手下怎麼可能這麼窮”,張仿佛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又咽了下來。
整個人,啊不,整個鬼都好像無力了。
“算了。”
紀長澤揮了揮手,帶著一生無可的意味:“這些事以后再說,我的下一餐呢?”
“帶來了帶來了。”
吸鬼二號見他沒生氣,松了口氣趕邀功:
“都是按照大人要求找的,十七八歲,最鮮活的年紀,足足找了十一個,而且皮全都很白,也都是學生,讀書人,有知識。”
“對對對。”
吸鬼一號趕補充:“其中有三個還是學霸呢,拿過獎學金的那種。”
誠實的說,吸鬼公爵剛一復生就兇神惡煞要喝這件事有點嚇到他們了。
最主要的還是對方看他們也好像是在看食的眼神。
一群奴誰也不敢怠慢,幾乎是用盡了渾的力氣去找當時符合吸鬼公爵提出要求的人類。
這要不是他們人還多,估計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找齊。
聽到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下一餐,年輕的吸鬼公爵這才出滿意的神,臉上的郁悶也稍微褪去了一些。
“把人帶過來吧。”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嫌棄的盯著一個真皮沙發半響,才屈尊降貴的慢慢坐下,一副等著張吃飯的模樣。
兩只奴趕出去喊外面的同伴們把那幾個人類帶來。
十一個剛滿十八歲的男男們滿臉惶恐害怕的走了進來,周圍奴控制不住對著他們出尖牙時,他們更是嚇得子一抖。
倒是沒敢尖,畢竟誰也不知道尖會引來什麼。
這十一個人也是倒霉。
好端端的上著學,只不過是走個夜路就被莫名其妙的弄來了這個黑漆漆的地方,最早被抓的那個足足被關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