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 也就十分鐘不到的功夫,長澤居然就拉來了這麼一個有錢的合伙人。
他們在接跳舞游戲機之前也不過就是普通的玩家,因為對做游戲機基本每次都不上手, 也基本不進紀長澤的工作室避免打擾他。
因此三人對于紀長澤做的新游戲機是沒什麼概念的。
要強行說印象的話,那只有燒錢了。
因此, 在聽到背后有著龍騰游戲廳的賀蕭居然愿意加盟,甚至還一副姿態放的很低的樣子時, 他們是懵的。
賀蕭一點都沒嫌棄三人本不是專業的意思。
他從小就沒明白一個道理。
對于大來說, 聰明人和普通人都是一樣的。
尤其是那些靠自本事做事的大,有的時候他們并不需要一個聰明人做下屬,哦不對,是同伴。
聽話, 才是抱大的第一準則。
因此, 他表現得相當熱:
“能和大家一起做這款新游戲是我的榮幸, 謝澤哥愿意接納我。”
挨個鄭重其事的跟三人握了手之后,他松了口氣。
看來自己運氣不錯。
這家游戲廳出名他是知道的,但以前因為想著自家是老牌游戲廳, 從來沒來打探過。
今天他才知道, 原來這家游戲廳里只有這麼幾個人。
看來雖然紀長澤本已經很厲害了, 但在對外發展上面還沒。
沒好啊。
賀蕭更高興了。
紀長澤的事業還只是剛剛起步, 那不正合適此刻他加進來沖鋒陷陣嗎?
以后說不定還能混個元老位置呢。
立刻將目標改為以上的他笑容更深了一層,看的鄭國華三人更加茫然。
別誤會,他們對新同伴沒什麼意見。
只是覺得, 好像這位五大三看著就不好惹的朋友,好像跟外表看上去不大一樣。
事實也的確如此。
自從賀蕭加進來,簡直殷勤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這天,又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
休息日, 大家都在工作室。
紀長澤自己獨占一邊,另一邊則是趙計劃在那認真低頭做事,其他三人都在幫著打下手。
他們如今對游戲機外表的那層框架也都門路了,一下午過去,基本做了個八左右。
眼見快結束了,這才大家一起停手,打算休息一下吃了飯再繼續。
鄭國華倒了水,順手給紀長澤也倒了一杯,結果還沒送過去,就見賀蕭掀開簾子從外面走進來。
手里還提著個大杯子。
“澤哥,這是我特地托人從f市帶來的保溫杯。”
說著,他將那個大大的,足足有年人小那麼大的保溫杯放在一邊桌上,對著紀長澤大吹特吹:
“現在外面天氣冷,澤哥你就更需要保暖了,有了這個保溫杯,不管什麼時候你就都能喝到熱水。”
紀長澤放下手里的工,抬頭沖著鄭國華笑笑:“謝謝。”
作為一個實誠人,他的道謝永遠都是這麼樸實無華。
但架不住賀蕭就吃這一套。
形高大看著像是做什麼非法活的男人聽了道謝,臉上立刻笑開了花。
笑著笑著,突然想到什麼,又從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本書出來。
這本書很小,不然也不能被好好放在口袋里那麼半天。
賀蕭將書放下:“澤哥,小雪是不是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這本書可是我特地托人帶回來的,最適合高考學生用了。”
“據說一開始賣就搶瘋了,后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也不印了,我拜托了好幾個人才買到的,小雪績本來就好,提前看看這本書絕對穩穩能考上大學。”
紀長澤眼睛一亮。
接過書來,語氣顯然比剛剛興了一:
“謝謝。”
“嗨,自家人,說什麼謝,小雪那也是我一聲叔的不是。”
見紀長澤滿意自己的禮,賀蕭更是笑的牙不見眼。
他殷勤的湊的近了一些:
“要不要我幫忙打個下手什麼的?這些我不懂我知道,但是遞個工什麼的肯定沒問題。”
“好,那就麻煩你了。”
紀長澤最近也的確有些小累。
當然了,他所謂的累是和以前對比出來的。
畢竟在這樣一個被全方位照顧,一天工作不超過七個小時的環境下,想累都有點難度。
這個世界的很多大發展,紀長澤其實也和其他人一樣不清楚。
原主這輩子一直被林長遠打,一輩子都只在這個小縣城里掙扎起伏,后來更是渾渾噩噩失去理智。
紀長澤本得不到多大信息。
但他會看報紙。
華國的境如今不大好。
雖然報紙上不會說我們遭到了哪個哪個國家的欺,我們的人才被哪個哪個國家扣留,但通過一些國際新聞的只字片語,也能約猜出一些了。
紀長澤按了一下手里機上的按鈕,看著上面兩個正對打的小人,緩緩吐出一口氣。
不認識幾個字但很識貨的賀蕭看向那倆小人的眼睛簡直在發。
“澤哥,這是什麼游戲?太神奇了……”
他不像是其他人那樣,說完了神奇就沒反應。
鄭國華他們是本不知道正常的游戲該是什麼樣子的,對于他們來說,紀長澤做的跳舞機和如今的這個半明小人,那都是一樣的神奇。
但賀蕭知道。
他清楚地認知到,紀長澤正在做的新游戲本就是超越了之前的跳舞機層面。
如果說跳舞機是一顆小樹苗的話。
那麼新游戲就是參天大樹。
直接能捅破天的那種。
紀長澤對賀蕭的眼力勁表達了贊揚。
他看著那倆打著打著好像打累了,開始坐在半空中原地休息的小人,平靜道:“4d游戲。”
如今雖然有大致概念,但因為還只是一個提出,并沒有造很大轟。
更別提4d游戲這種在這之前還沒被人挖掘過的方向了。
一輩子都在華國的賀蕭自然不知道什麼4d,他只是眼睛發亮的看著這兩個影有些虛的小人,腦海里仿佛有著金幣在不停地加一加一加一。
“4d……這個名字真不錯……”
其實本不懂名字表達了什麼的賀蕭一本正經夸完了,像是個迫切需要學習的學生一般,詢問紀長澤這個游戲是怎麼玩的。
雖然在他想象中,這游戲就算是什麼都不玩,只要讓大家看到這些簡直像是真的在現實中的小人一樣,那也照樣能火。
但他也清楚,紀長澤明顯不會只做這麼一點畫面出來。
“玩法很簡單,這其實不是一種游戲,只能說是一個投影。”
紀長澤拿出另一個小盒子,給賀蕭展示了一下。
“看見沒,這個小盒子里是什麼畫面,這些畫面就會被投到現實里。”
賀蕭認真看了一下,發現了一點。
“澤哥,這個小盒子里面的畫面好像要更加清楚一點。”
紀長澤點點頭。
“對,因為還要戴上眼罩。”
他一邊調試,一邊頭也不抬的朝著趙計劃方向手:“計劃,眼罩。”
“來了!”
趙計劃作迅速,從屜里掏出眼罩拿了過來。
拿到了眼罩,紀長澤對著賀蕭解釋:“因為剛弄出來的時候這個眼罩看著有點太簡單,我就讓計劃幫忙做了一下外形。”
賀蕭看著他手里的眼罩。
大大的木頭框架,里面明顯被掏空了,夾雜著無數紅紅綠綠各種的線不說,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按鈕。
為了包容這些東西,這個眼罩比常人的眼鏡大了三倍不止。
這哪里是簡單,本就是簡陋啊。
紀長澤一邊按著那些按鈕,一邊對賀蕭說:“本來這個眼罩應該用好一點的材料做的,但是一方面是沒錢,還有一方面也是很多材料都被管制,本買不到。”
這也不能怪國家管控嚴格。
那些材料之所以貴自然是有原因的,現在很多都是用在軍事上,自然無法民用。
好在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被派出去買材料結果垂頭喪氣的趙計劃回來告知這個壞消息后,紀長澤就直接當機立斷換了用木頭。
他很有信心的說:“只有這款游戲機做出來,我們就有錢能買好的材料了。”
賀蕭也很有信心的點頭。
“對!肯定會的!”
雖然這個木頭眼罩怎麼看怎麼不靠譜,怎麼瞅怎麼像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拼接在一起。
但澤哥既然能做出那些投在半空中的小人,這個眼罩差的了嗎?
紀長澤將眼罩的各種機關開好了,再檢查了一下,就開始接線。
是的,他們用的還是最傳統普通的一種接線方式,就是將線一的纏繞好,然后再包上一層皮。
將這個破爛的像是小孩子玩一樣的眼罩弄好了,紀長澤開始試圖戴在自己頭上。
一邊戴,還一邊給賀蕭講解。
“因為木頭的確是太容易壞掉了,也不像是游戲機那樣只需要做個框架就好,所以這個眼罩做的很厚實,戴的話也有點沉重。”
“而且為了放東西犧牲了便利,戴起來,也有點……艱難。”
眼睜睜看著紀長澤費勁的把眼罩往頭上罩的賀蕭:“……”
在親眼看著對方的頭發被耗沒之前,他當機立斷,上前一步。
滿眼都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澤哥!讓我來吧!!”
紀長澤的頭!可比他自己的重要多了!
有人愿意代勞戴眼罩這個力活,紀長澤自然樂意撒手。
他艱難的重新將口罩拿下來,呼出一口氣,遞給了賀蕭。
“那行,你來。”
“戴的時候一定要慢著點,作太快的話可能會蹭破皮,還有摘下來的時候也要慢,不然容易被倒鉤扎進里。”
紀長澤自己作一向是拿得很穩當的,臉上自然白白凈凈半點事沒有。
即使被叮囑了很多次,但十次總是要有一兩次失手的趙計劃臉上的小傷口,用給賀蕭證明了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
賀蕭:“……”
戴游戲眼罩可能會遇到里面的小倒鉤。
雖然從見到紀長澤在干什麼之后就對對方有了強大的自信。
但此刻,他還是忍不住升騰起了一丟丟的小懷疑。
當然!
他沒有懷疑大的游戲有問題的意思!
主要是對自己臉皮是不是不夠的懷疑!
有了前車之鑒,賀蕭放下眼罩的作要多輕有多輕,要多舒緩有多舒緩。
艱難的戴了十分鐘后,他幾乎整個頭都悶在了眼罩里,一呼吸,眼罩上立刻被霧氣填滿。
“啊,差點忘了。”
好在紀長澤準備充足,及時去拿來了眼罩配件。
一個小夾子。
艱難過霧氣看清楚他手里拿著什麼的賀蕭:“?”
中年男人一本正經的解釋:“因為鼻子也被包含到了眼罩里,所以只要一呼吸,熱氣就容易影響視線。”
“為了避免影響游戲驗,我們是會配備配件的,只要把這個夾子夾在鼻子上……”
紀長澤一邊說,一邊作快速的將夾子夾在了賀蕭鼻子上。
立刻,賀蕭的鼻子就不能呼吸了。
“好了!”
大功告,紀長澤拍拍手,笑道:“看,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會因為呼吸影響視線了。”
賀蕭:“……”
他艱難出聲:“雖然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我好像也不能呼吸了。”
“問題不大。”紀長澤自信滿滿。
就在賀蕭以為他要拿出另一個配件的時候,就聽他接著說:
“沒了鼻子,你還有啊。”
“只要呼吸就好了。”
果然是個……好主意呢。
面對大的自信笑容,賀蕭默默咽下了心底的吐槽,努力揚起一個微笑:
“對啊!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