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生日晚宴十分熱鬧,在原先生與他夫人給大家敬酒時,溪端起高腳杯,朝四周看了一眼,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仿佛真心實意的與主人家同樂。
生意場上,真真假假不論,但每個人都是人,大家端著一張笑臉來結同行,都不容易。溪有些理解爸媽最后為什麼選擇了離婚,爸是個市儈的商人,媽是個喜歡清靜的藝者,兩人最后放過彼此,不再互相折磨,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爸年輕的時候,也是十分亮眼的帥哥,不然當年也追不到媽,只可惜歲月無,大帥哥發福了大冬瓜。而媽病逝前,仍舊是個優雅致的人,即便不如年輕時貌,但那周的風韻,足以讓人都心折。
“宋老弟,”坐在宋海旁邊的一個瘦高個男人看了溪一眼,“聽說令千金是傳方面的研究生?”
“對,”宋海得意道,“在學校還拿過獎學金呢。”
“不錯,不錯,”瘦高個男人想了想,“我們臺里最近正好要開辟一檔節目,名字《邊那些事》,令千金如果有意向,不如來這檔節目做主持人。”他只是帝都地方臺的臺長,像他們這種非衛星電視臺,收視率不高,只有帝都本地的電視才能收到他們的臺。加上現在都流行網絡電視,哪家哪戶的電視都能搜出上百個臺來,除了一些念舊的帝都本地人偶爾看一看他們臺,本無人關注。
宋海與他們電視臺曾經有過廣告合作,他還欠著宋海好幾個人,現在見溪形象佳,專業也合適,就想賣個好。就算主持能力差得跟渣渣般也不怕,反正也沒什麼人看。
“,這是帝都八臺的金臺長,爸爸的好友。”宋海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轉頭跟溪介紹瘦高個男人。
宋海上說兩人是好友,但溪看得出來,兩人的恐怕也是牽扯著利益,對金臺長莞爾一笑:“多謝金伯伯,我會好好考慮的。”
帝都八臺……原來帝都有這麼多本地電視臺嗎?
“賢侄如果愿意來,就是幫了金伯伯大忙了,”金臺長笑瞇瞇道,“現在有能力外貌佳的主持人不好找,賢侄一定要給伯伯這個面子。”
金臺長話說得很好聽,但是帝都八臺就算再不出名,收視率再差,那也是電視頻道,想要進去的人比比皆是。
“一個小姑娘,能幫你什麼忙,要你多照顧多指導才是。”宋海笑著把話接過來,與金臺長談起來。溪見這位金臺長有意結爸,便沒有再話,低頭默默吃菜。
不愧是豪門舉辦生日宴會的地方,菜的味道讓人挑不出病。
飯吃了一大半,主人家端杯過來敬酒,謝賓客的臨。溪還以為像這種豪門,對討好他們的賓客是那種高冷的態度,沒想到在禮節方面卻考慮得十分周到。
沒準他們這桌人,原家四口本不認識幾個,但是溪卻在他們上不到半點的傲慢與不屑。
溪混在一堆能說會道的功人士里面,只需要保持微笑,端起酒杯就好。低頭喝酒的時候,與原家大公子的眼神對上,對方朝微微點了一下頭,以示禮貌。
這沉穩又有禮的姿態,不愧是豪門貴族,點個頭都能讓人有寵若驚之。
用紅酒略沾了沾,溪見原家四口已經走向下一桌,便彎腰坐了下去。宋海知道兒不喜歡酒的味道,舀了一碗湯放到溪面前,讓一酒的味道。
溪對宋海笑了笑,端起碗喝了一口。
“你在看什麼?”原博見弟弟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了眼。
“沒事,”原弈收回視線,語氣平淡,“就是覺得某個沒見過的賓客有些眼。”
“也許是你以前在哪兒見過,”原博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原弈沉默的跟了上去,垂眉吊眼的模樣,讓上菜的服務員也忍不住往旁邊避了避,就怕惹得這位發怒。
宴席結束,原家兄弟二人在酒店門口送賓客,又到無數人的夸獎與祝福。
原弈有些不耐的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眼門,又有幾個人走出來,于是站直了腰。
“慢走。”原弈勉強一笑。
“多謝款待,”走在靠前的中年胖子笑得一臉喜氣,瞧著倒是十分討喜。原弈視線掃過他挽著的年輕姑娘,“客氣。”
這年紀做旁邊人的爸爸都足夠了。
旁邊的人抬頭對他笑了笑,柳眉杏眼,鼻梁小巧直,倒有那麼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他想起在哪兒見過這兩人了,就是上次取高定禮的時候。
老夫妻,一朵鮮花牛糞上,有些可惜了。
至于這兩人是為了錢還是為了結合在一起,原弈并不太關心,老夫妻或是老妻夫,都是有錢人玩習慣的把戲,他實在起不了太多的慨之心。
在兩人下臺階的時候,原弈注意到胖男人小心的扶著年輕人,倒是對十分寶貝。
“大哥,”原弈看了眼時間,“這里給你了。”
原博看了眼手表,知道快到弟弟睡覺時間了,于是點頭道:“回去吧,反正賓客差不多都散了。”
他這個弟弟有個怪癖,必須要在晚上十一點前睡覺,不然第二天就會頭疼,他們家里人早就習慣了。
溪回到家以后,特意打開被冷落許久的電視機,翻了很久才找到帝都八臺,此時電視上正在播一部不出名字,男主也一點都不眼的電視劇,電視劇放了一半,突然跳出廣告,一個浮夸又刺耳的男聲不斷回旋。
“好消息,好消息,樺來廣場二樓電大甩賣……”
十年前的廣告排版風格,十五年前的廣告配音,還有那略糙的畫面,不走心的“消費者采訪”,溪開始懷疑,這樣的電視臺,真的有人看嗎?
這個浮夸的廣告結束以后,又跳出了一個廣告,這個廣告竟然還是他們家公司的產品,畫風仍舊一言難盡,只是廣告配音從浮夸的男聲變尖利的聲。
大概能猜到《邊那些事》是哪種節目風格了,左右跑不開蒜皮。
“,你要不要去做主持人?”宋海指著電視上的廣告,“這家電視臺的廣告費最便宜,我跟臺里的領導也悉,你如果去上班,肯定沒人敢給你委屈。”
當然最便宜了,因為它本就沒有多收視率,有人找他們家打廣告,已經很不容易了。
溪無意進娛樂圈,小時候當天文學家的夢想,也早就已經破滅了,現在閑著無聊,去這種與娛樂圈掛不上鉤,工作又比較輕松的電視臺工作,倒也不錯,至不算啃老了。
這麼一想,就答應了下來。
宋海把溪的意思跟金臺長一提,金臺長馬上高興的邀請參加新同事見面會聚餐,還說要把節目組的搭檔介紹給認識。
帝都八臺大多時間都在播沒什麼人看的電視劇,中午播四十分鐘的午間新聞,晚上七點轉播國家級的新聞聯播,新聞轉播完順便轉播一下帝都衛星臺的天氣預報,然后繼續放電視劇,過了凌晨一點便停臺。
所以真正屬于他們自己的節目,就只有那四十分鐘的午間新聞。現在由于總臺提出電視臺創新改革,金臺長想了很久,才增加了一個《邊那些事》欄目,播出時間定在晚上八點。
“臺長,您邀請來的這位主持人真是海大傳系的研究生?”攝像師表有些凝重,如果真是這樣,恐怕他們這檔節目里,最有發言權的就是這位主持人了。
“不僅是海大的研究生,還是企業家宋海的兒,”金臺長提醒幾人,“小姑娘還年輕,你們這些前輩要包容一些,該教的要教,可別藏私。”
“臺長您這話太客氣了,咱們這些都是野路子混出來的,哪比得上宋千金,”欄目導演笑著道,“您放心,我們都這把年紀了,肯定不會讓年輕小姑娘委屈。”
臺長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誰也不傻,知道該拿什麼態度對待。
“人家姓可不姓宋,”金臺長笑了笑,“小姑娘隨母姓。”
在座幾人雖然好奇這位企業家千金為什麼不隨父姓,但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太好奇,好奇心太重沒意思。
溪來到約好的地方,是一家裝潢還不錯的火鍋城,走到包間剛敲了一下門,門便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三十余歲的人。
“這位就是咱們期待已久的主持人啦?”人臉上出燦爛的笑,“我陳佩,是節目的導演,你我陳姐就好。”說完以后,轉頭看金臺長,“臺長,這麼標志的小姑娘您從哪兒騙來的?”
剩下幾人紛紛起哄,都說這麼出的人,肯定是金臺長騙來的。
聽著這些新同事的花式吹噓,溪默默慨,現在這個世道,做什麼都不容易,這些同事為了夸獎,不知道要費多腦細胞?
贊爸,讓過上有后臺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我家主是一個不清高的主,不以靠后臺為恥,以爸媽給創造的生活條件為榮。
馬上要出去參加長輩的生日宴,大家的霸王票我明天再謝,麼麼噠~
她為救母親和他們做下約定故意接近他,成為他的軟肋,他第一次見她就被她身上的倔強吸引,后來一步步踏入陷阱。他以為她只是為了錢接近他,而她以為他只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初戀才接受她,可其實并沒有什麼初戀,自始至終他愛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冬城人人都說孟鶴行秉節持重,光風霽月,待人接物溫和守禮,從不逾矩。向他示愛的名媛如過江之鯉,卻沒見他對誰動過心,被好友戲謔青燈古佛與他最為相配。但沒人知道,孟家二樓的書房掛滿了一個女子的素描,孟鶴行常常駐足於此,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孟氏集團繼承人隱婚的消息爆出來那天,有人看見,在酒吧斑斕的燈光中,平日清冷自持的孟鶴行一身戾氣,將一女子按在懷裏,掐著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了上去。——孟鶴行第一次見到司隱,是她被司家找回來那天。他撐著樓梯扶手,漫不經心地俯身向下看,正好對上司隱望過來的眸子,毫無波瀾的眼神,似蘊藏著皚皚冬雪。他微頷首,表麵風平浪靜,心裏卻在無聲模仿“司隱”這兩個字的發音。後來,孟鶴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將司隱欺負慘了之後,聽她斷斷續續的呼吸,拇指摩挲著她的眼角,在她耳邊繾綣般地一聲聲叫著“影影”。——約定好的兩年之期一到,司隱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寄到孟鶴行公司。當天夜晚,她剛到家,就被沙發上坐著的人影嚇了一跳。夜色朦朧中,唯有孟鶴行指間那一抹紅在慢慢褪色,他冷笑一聲,將煙摁滅,起身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離婚?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