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都不錯。”沒想到,齊厭殊卻說,“便都聽你的吧。”
于是,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
小念清不知道發生了那些大事,一聽到師兄們說要一起出遠門便興地不已,開心地說,“太好了,出去玩出去玩!”
對一個鄉村小孩來說,進城玩是很讓人高興的大事,念清幾乎提前五六天開始收拾自己的小行李,收拾完了第二天又拿出來重裝,樂此不疲。
蘇卿容還額外充當造型師,給師尊師兄們調整了一下著裝。
首先是謝君辭和秦燼,被蘇卿容嚴肅地批評。
“你們穿的服除了黑的就是黑的,黑的很顯兇啊你們知不知道?更何況師兄你們本來已經夠兇了。”蘇卿容指揮道,“去把你們最白的服找來!淺的也行!”
秦燼面無表地說:“我沒有白的。”
謝君辭也認同道:“我只有清清拜師時穿的那一套白的。”
蘇卿容對他們本沒有期待,他其實出門的時候便在外面給二人定做了新袍,回來時正好做好,他挨個發了下去。
謝君辭沒什麼意見,秦燼看起來很嫌棄,他干地說,“我不喜歡淺。”
黑龍喜歡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蘇卿容安道,“就穿著一次,回來就燒了。就當做為了清清。”
秦燼一想到自己小師妹的先天劍骨和未來在修仙界的事業,事業狂的他這才勉強咽下這口氣。
蘇卿容又看向齊厭殊。
齊厭殊倒是經常穿白袍,只不過他的白袍要不然太隨,要不然就太朗,沒有正派仙君飄逸的覺。
他們滄瑯宗第一次現,一定要反差夠大,比正派還正派,震驚所有人。畢竟眼見為實,看到他們這樣仙風道骨,任是誰都會覺得那些傳聞是子虛烏有了。
“師尊,我能不能去翻翻您的服?”蘇卿容試探道。
得了齊厭殊的允許,蘇卿容去法寶庫翻了一天。齊厭殊的服是有等級的法,被歸類到法寶里,和其他法寶一樣,都是齊厭殊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
很快,蘇卿容找到了自己滿意的白。
他將整個門派弄的明明白白,一行人這才出了門。
因為人多,所以用的飛行法寶是飛舟,船艙有很多單獨的房間,足以裝得下他們了。
這還是滄瑯宗師徒第一次出門,師兄們頗為張,倒是小姑娘新奇地跑來跑去,看來看去,在不同房間串門。
因為謝君辭和秦燼還在養傷,蘇卿容又太虛,所以控制飛舟的是齊厭殊。
齊厭殊這樣利落的子是一向對趕路沒什麼耐心的,蘇卿容預計三四天到,在齊厭殊的掌控下一天半便到了——眾所周知,飛行法越大,消耗的靈石或者真氣便越多,齊厭殊控著這麼大的飛舟,比蘇卿容累死累活一個人趕回門派還要快了半天。
一行人早到了一些,距離蘇卿容所說的十日后還有三天。
因為他放出的話,偌大的天樞城人滿為患,許多修士涌仙城,而且越靠近第十日人越多,熱鬧嘈雜得像是有什麼大型慶典一樣,所有的客棧全部滿。
蘇卿容在當初到達天樞仙城的第一天便趁著一切平靜的時候,在還算偏遠的居民區租了一套府邸。
許多來看熱鬧的修士都沒有住的地方,只能宿街頭,或者在茶館找個位置一坐坐一天,而罪魁禍首卻已經舒舒服服地住套院,抱著小姑娘欣賞府邸里的花園。
小念清四歲多的短暫人生以來第一次在大街上見到這麼多人,無數的路人看得眼暈,而且所有人都很激,到都很吵。習慣了居生活,這樣的環境讓有點怕生,一天都沒有出去過。
倒是很喜歡讓師兄抱著自己坐在房頂,遠遠地看著仙城主路燈火通明的熱鬧。
來了天樞仙城之后,每天的三餐是師兄們偽裝份出門時買的,還有很多仙果零食也是天樞城的特產。
零食很喜歡吃,只不過主食就差了些,畢竟齊厭殊以他天才的水準用頂級的食材給做菜,外面賣的吃食自然是比不上齊厭殊做的東西。
幸好念清也不挑食,一般般的飯菜也都能吃。
師父和師兄一早就告訴,他們此次出門是辦事的,需要一個人在家呆半天。他們說的很清楚,給了小家伙安全,乖乖地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哪怕按照流程來說,去七星閣登記最多也就半個時辰就夠了,可臨行前,師兄們還是搬空了念清所在的房間所有家,將玩和裝著食的盤子全都放在床上,順便給留了一個下床的腳凳,怕磕了自己,凳子上也纏了東西。
帶習慣了孩子,才會如此小心翼翼,想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注意這些細節。
他們都怕念清自己一個人爬家或者拽花瓶有危險,所以才全部搬空,又每個人設下一個屏障,在結界里留了可以隨時看到的法寶,這才安心。
事實證明,虞念清在這種時候一向是極讓人省心的,意識到師父師兄們不放心,自己呆著的時候連床都不下,一直乖乖地自己玩玩或者吃東西。
另一邊,肩接踵人山人海的主路忽然傳來——滄瑯宗現了!
原本得沒有地方落腳的主路生生空出一條路來,無數修士們屏氣凝神,原本嘈雜的城中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滄瑯宗師徒四人都長得英俊又氣質絕塵,與蘇卿容走在前面的齊厭殊眉眼銳利,神冷淡。
他有一種高境界修士特有的傲然淡漠,像是天君下凡,氣場強大,讓人一眼就能認得出他是這幾人的師尊。
后的謝君辭和秦燼也俊得氣質各不相同,他們雖然都穿淺,但款式各有不同,很好地襯托出每個人特點的同時,還看起來清冷出塵,高不可攀。
這、這哪里像是傳聞中的邪宗?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由得生出一樣的想法:過去那些傳聞,到底多是污蔑?
四人一路暢通無阻,在渡劫圓滿期大尊者的面前,沒有人敢擋路。
齊厭殊邁步走進七星閣,里面的十幾個高修為修士明顯是被調來應對此事的,一看見他,所有人都張地繃起。
齊厭殊不耐道,“在何簽契?”
他的態度就好像是在百忙之中被七星閣求著大駕臨一樣,只是所有人都被他鎮住,甚至沒人覺得齊厭殊傲慢。
七星閣修士們面面相覷,最后全部退開,只留下一人請他門。
果然如蘇卿容所說,當這件事鬧到足夠大,大到將仙盟架起來的時候,就算看他們再不順眼,仙盟也不可能像是世家商盟那樣毫不在意自己的臉面,為了證明大門派聯盟的氣量,他們也得咬著牙同意滄瑯宗七星閣排名。
不知有多雙眼睛暗中看著如今的這一幕——不就是四個人散宗嗎,簽就簽了,鬧這麼大的聲勢,以后泯滅于眾人才更難看。
然而,超出世家商盟和仙盟想象的事還在后面。
齊厭殊很快便與七星閣這個上古流傳下來的老建筑簽署完畢,閣榜單翻,因為加的門派太多,零點數的滄瑯宗自然在最末尾。
引領的那個修士抬高聲音道,“幾位尊者可要使用問心鏡?”
問心鏡可以映照一個修士的心,如果做了好事,是可以加點數的。就像天道會給功德,問心鏡可以給點數。
然而這也延出另一個問題——若是映照出這個人做的壞事,也會扣點數。
這也是有些人想看到的。他們不相信滄瑯宗問心無愧,不論滄瑯宗是拒絕問心鏡還是被問心鏡扣除點數,蘇卿容這段時間努力下剛剛轉好的輿論,都會立刻反噬他們,讓滄瑯宗丟大臉。
齊厭殊漫不經心地看了這人一眼,他懶散地冷笑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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