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沈云疏說話簡短。
他天生子淡薄,緒遲鈍。不會那麼容易生氣,也不會那麼容易高興、難過、激。
若不是邊百年來有那麼多師兄弟陪著,化了他們口中‘石頭’的沈云疏,不然或許他會比現在更加冷漠寡淡。
只是,就算那些家伙有時吵鬧得要命,沈云疏也可以回自己的山峰躲清閑。可自從有了親師妹,他邊仿佛就多了一個甩不掉的小尾。
聽到他說‘不會’,小姑娘頓時眼睛彎彎地笑了起來。
“師兄!我們去玩好不好?”
沈云疏波瀾不驚的眉困地蹙起。
“玩沒有意義。”他說,“這個時間該去訓練。”
“哦。”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被他說服了,乖乖地跟著他,坐在一邊看他訓練。
剛開始,沈云疏對小尾無于衷。
后來,他們總是去宗門外的仙城玩,他們做了秋千,一起在石頭上畫畫。
總是像小鳥一樣歡騰地帶著進他枯燥冰冷的生活,將原本的灰慢慢點綴彩。
他們親傳弟子七個人總是那麼吵鬧,朝夕相,漫長的歲月就那樣溜走了。
慢慢地,長大了,像是褪去稚飛向天空的雄鷹。
那一日,烽火連天,修仙界大半已經斷壁殘垣。
一切已經走到了末路,每個人都筋疲力竭,無時無刻失去同門的痛楚讓大部分人的臉上再也沒有笑容。
沈云疏置結界束縛之中,他抬起頭,看著周遭的一切,他的心臟愈來愈痛,他最終對上了結界外年輕姑娘的眸子。
“師兄,我長大了。”虞念清輕輕笑道,“連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了。”
在如此殘破的末世中,的笑容一如年時那樣干凈又純粹。
“清兒,放我出來。”沈云疏聲音沙啞,“你不要做傻事,放我出來——!”
他用力地掙扎,結界卻一未。
“我已經想好了。”虞念清抬起頭,看向昏暗的天際,說,“不能再死人了。我們兩個,至要有一個活著回門派。”
“虞念清——!”沈云疏怒道,“你既還我一聲師兄,我就絕不允許你這樣做,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放我出去!”
虞念清笑了。
的笑容輕,放松,仿佛卸去了這些年來戰的疲憊和所有的責任,又像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孩。
沈云疏的心卻越來越涼,他掙扎著靠近結界,聲音嘶啞,“清清,師兄求你,我們一起想辦法,總有辦法的,你不要糊涂……”
最終,還是走了。
那個在他后長大的小孩,他護著長大,卻也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飛向天際,看著一劍劈開萬丈云,看著以祭天。
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沈云疏氣息紊,他往上涌,大腦嗡鳴,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向著他而來。
在巨大的震之中,沈云疏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