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這夜月皎潔,銀輝揮灑,山林草木披著一層淡淡的輝。
林中有一回鞭舞,姿靈,鞭法自然,去如靈蛇探路,收如稚貓馴服,一揮一舞間,纏繞清晰,剛分明。
一席竹月綠衫輕漫飄,月下冷白似泛著微,眉目清寂,五致,形纖勻,大抵是子條,回春訣由而外的蘊養,此時的招凝早不在是當初憔悴瘦弱模樣。
靈蛇鞭法已至大乘,招招似實狠,落在皮之上,便是靈蛇撕咬,疼痛骨。
只可惜招凝用的鞭子不過是自己用尋常錦屏藤編織而,比不上江湖上那些好材料制的長鞭,這威力也小了幾分。
右耳微,眼角微挑,瞥見樹上嘰喳山雀,錦屏鞭如蛇出,鞭尾一勾便繞住了山雀。
招凝提著山雀,錦屏鞭乖順地繞在手腕,“今日晚飯有著落了。”
招凝搭起火堆,在河邊清理了山雀,燒烤山雀至焦黃,翻手便出現一瓶小罐。這小罐是從寂靈之府的庫房中拿出來的,招凝這一年實踐,發現將回春訣運轉出的氣息落在手中,心念微,庫房中想取之便出現在手中,方便至極。
小罐里裝著尋常調料,用于燒烤之最為味。
招凝這一年除了修煉,也下山過一次,走到縣城中打探著消息,當年青云幫的滅幫之事漸漸平息,明面上不再有四搜查的人,只是那城門口層層疊疊著的告示上,招凝還偶爾看到自己稚的臉部畫像在上面,低帷帽,時間久了,這張通緝令已經破爛,在其他告示下方,無人在意,縣城門口也不再有盤查的人。
不過招凝謹慎,在縣城中買了些生活件、便又匿進山林里。
飽腹之后,簡單洗漱,招凝回到樹屋盤坐。
功法游轉,招凝沉寂靈之府,在正殿高榻打坐修行,殿中清寂無聲,除自思慮沒有外干擾,斂神易,靜心更易,修煉自比外界快了些許。
五心朝天,氣息自靈竅而始,過利耳五,往后行清明、承泣、上明、承、天牖等十九利目。
幾天前,招凝已將功法氣息行通利目竅,和一年前利耳通明一樣,視野瞬間開闊明朗,半里之地竟能過遮擋看到影子,雖說是借著隙抓住的一印象,并沒有達到而視,這種視力已非常人能極,更重要的是,招凝發覺沉心細看時,尋常活的作在眼中慢了許多,連它作軌跡似乎都能捕捉幾分。
難怪世人又傳回春訣不止長生不老,還可使人天下無敵,尋常的功夫在這雙眼下,很容易便能抓到破綻。
行過九九八十一周天,招凝睜開眼,翻看著回春訣,或者說太虛六道回經殘卷,練氣蘊魂階段已過兩副行功圖,僅剩下一副行功圖。
算算時日,招凝放下書冊。
“是時候去尋那岳鳴之地了。”
“山外有山,天外飛仙,不知這仙是何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