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從‘億新’二字掃過，道：“早晚的事。”

　就算不是億新，早晚也會被人簽。

　程季青進門時和對視一眼，看了眼前面的名牌，心中微訝，沒有想過那位送給《上岸》的人，居然就是言希。

　“如果準備好，就請開始吧。”

　工作人員提醒道。

　“等一下。”言希突然打斷：“程季青，如果我現在讓你進行臨場發揮你能接嗎？”

　其余幾人面驚訝。

　一個沒有任何經驗新人，這個條件過于苛刻了。

　“導，李云藍好歹拿過獎，程季青還沒演過戲，是不是……”助理道，對程季青印象不錯，還希人有好的表現。

　言希并不回答，看著程季青道：“你接嗎？”

　程季青也是一頓，隨即微微點頭：“可以。”

　沒有毫疑慮，因為沒有人知道，對臨場發揮最是擅長，臨場會給絕對自由，只要不崩人設，可以自由發揮。

　無限想象。

　是個小場子，除了三個導演還有一部分工作人員，非常安靜。

　程季青閉了閉眼。

　言希只給了一段提示，有一日老師和學生約會，見了面學生接到家中電話突然離開，直到半夜也沒有消息，老師擔心找過去，卻發現學生那位和自己長相相似的白月抱在一起。

　程季青睜開眼，雙眸已是一片通紅。

　幾個小時前和相擁的人，說家中有急事的人，此刻和別的人在一起。

　被背叛后的窒息如山洪發，突然擊碎的口。

　不由倒退兩步，扶著心口雙目漲紅，的眼淚還在眼眶里，著不遠的兩個人人影，痛的不過氣。

　終于到了臨界點，崩潰的蹲下，卻還要偏執的去看……

　“卡。”

　言希喊了卡，程季青眼眶的淚才滾下來，在場一片寧靜。

　太好了。

　甚至好幾人都紅了眼眶。

　程季青看的只是一塊墻壁，無實的表演，這樣的表現足夠震撼。

　隨即很快有工作人員上去送了一張紙。

　“謝謝。”程季青說。

　“演的不錯，最后那個點理的真好，你真的沒有學過表演？”

　程季青也想說實話，沒學過，但是演過。只能說：“自學過一些。”

　剛才那段戲很多人都會選擇哭出來，或淚流滿面，或沖上去撕，或給學生打電話加戲等等。

　程季青那兩滴眼淚卻偏偏沒有落下來，可因為多層次的表演，比落下來更深人心。

　表理，眼神，甚至連睫每一次抖都仿佛計算好的。

　，而痛。

　言希垂下目，把資料合上，什麼也沒有批注，道：“你可以出去了。”

　程季青離開后，場地里暫時休息兩分鐘。

　“導，我覺得這個人不錯，不過試戲的是老師……”

　“老師不是定了麼？”

　言希看過去：“誰說定了？”

　那人訕訕閉了，言希拆開一顆棒棒糖：“先留著，我想想。休息兩分鐘，我吃顆糖。”

　助理見狀點點頭，知道是言希的煙癮犯了。

　煙癮犯的時候，會習慣咬一顆棒棒糖。

　-

　程季青出來，Ada就收到里頭的消息，看到評論大概有了數。

　旁的不說，《貓與薄荷》這部戲會為程季青第一次戲，這是毋庸置疑的了。

　“這幾天你好好休息，等通知到了，可能就沒有這麼松快的時候了。”Ada說。

　程季青點頭：“辛苦你今天陪我來。”

　Ada道：“不過跟我這麼客氣，以后我們也算是戰友，咱們相隨意一點吧。”

　程季青笑道：“行，那就到時候微信聯系吧。”二人在外分開。

　程季青一上車就打開短信準備給白新發消息。

　字打了一半，恍然想起來什麼，又將字刪掉，點開白新的微信。

　白新的微信頭像是一束百合的剪影，很簡單。

　朋友圈是空白的，沒有容。

　程季青：【結束了，還不錯。】

　白新沒有馬上回應，便往南景開，路上的時候收到語音：“小程總辛苦了。”

　程季青笑說：“沒有白總日理萬機辛苦。”

　白新這次回的快：“小程總也可以日、里、萬、機。”

　淡淡的語氣偏生在那緩慢調子下，生出嫵來。

　甚至能想象到白新挑著眉眼看的的樣子，一勾著人，非心不可。

　程季青：“……”

　‘日’字可謂博大深。

　白新因為工作要晚上九點才回，程季青在家睡了午覺，下午吃了點東西，六點多，起去舞蹈房。

　今天去試戲的時候本來還準備一段探戈，但是沒用上。

　不過整，包括現場反饋來說是滿意的。

　八點多。

　舞蹈房放著一首德語歌，程季青穿著的舞蹈服，優越的影在中央，輕快而嫵。

　十幾分鐘后，流著熱汗停下來。

　彎腰去拿手機，是白新的消息。

　【還在舞蹈房？】

　程季青：【在，八點半回去。】

　白新：【好。】

　程季青把手機放下，把接下來的音樂跳完。

　十月的夜晚，空氣中已然沒有燥熱。

　但白新的燥熱卻有漸重的趨勢，從上一次被程季青勾開始，最近都分外躁。

　雖然抱著程季青睡，和程季青接能緩解發作時的癥狀，但程季青也能勾的癥狀發作。

　而且按照正常的日子算，的發期也就在往后一周左右。

　最近會更敏。

　只要放肆，程季青允許，什麼都解決了。那種燥熱襲來，白新皺起眉，冷艷的五因為不舒服顯得更難以靠近。

　白新的車就快到南景，收到程季青的回復，沒有毫猶豫，直接將車往舞蹈室那邊開。

　到了地方，白新看了眼副駕駛，座位上放著一盒小蛋糕，隔著明的盒子也能看到油。

　想了想，白新拎著蛋糕下了車。

　10樓，電梯直上。

　按照程季青給的門牌號，找到1006。

　程季青剛跳完，一的汗，上深紫的連舞蹈服因為潤，更深了些。

　準備休息休息就回去。

　去拿手機，白新剛才問過之后還沒有回復，正想再問問什麼時候回，舞蹈房的門突然被敲響。

　過去看了貓眼，見到悉的臉，心底不自覺升起來，將門打開。

　“怎麼來這兒了？我以為你會更晚一點。”程季青低聲說，服了，不方便站出去，在門后稍稍退開讓人進來。

　白新站在門口，十月的天氣的臉頰卻泛著有溫度的紅。

　的目從程季青汗津津的臉上往下游移，一滴汗水正經過天鵝頸上那顆小痣，水落下去，經過起伏的雪白心口。

　最后墜進被打的深淵里。

　白新念頭深重。

　忽然想起那天和程季青看到那場電影《與有癮》。

　直接推門進去。

　今日想要做一次‘人’。

　舞蹈房的門轟然關上。

　只不過要拉著‘太太’一起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