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佐如往日一般又打開了他最喜歡玩的三國志11。可是當他一開打開遊戲,天吶,蒼天吶,電腦短路了,電了。「我不想電而亡啊,母親,兒怎麼放得下你呀?誰來給你養老啊?兒不孝啊!三國志11好玩,我恨你,恨你!」湯佐心中瘋狂的哭嚎著。
當湯佐再次醒來的時候,腦袋很疼,而且不知自己是死是活,帶走自己的未必是上帝,所以這裡也不見得是天堂。哎,我肯定沒升天,我都沒功德,怎麼升的了天。肯定沒事兒,肯定沒事兒的,我還要養母親呢。湯佐胡思想中,聽見旁有人輕聲說話。
「這孩子咱們還是別要了,家裡的條件你也知道,今年又要蓋房子,不寬裕,再說,咱們也不想委屈了兒子,你說是吧,有他一個就夠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還夾雜著幾聲嘆息。
這平常的聲音,卻讓湯佐渾驟然冰冷,他努力的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一張悉而又陌生的臉,說悉,這張臉自己已經看了快三十年,說陌生,那就是絕對不應該這麼年輕。
沒錯,出現在湯佐眼中的正是湯佐的母親賈曉琪,母親今年已經五十歲了,經年的勞累加上父親去世的打擊,使得母親愈發蒼老起來,當父親沒去世的時候,母親看起來才30出頭,而現在母親看起來都有五十四五歲了。
可這,這是怎麼回事,湯佐覺得自己恍恍惚惚,仿若做了一場大夢似的,醒來卻渾疲憊,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媽溫暖的手放到湯佐的額頭上,聲道:「兒子高燒還沒退,要不,送他到村上陳大夫那打幾針吧?那樣好的快點。」
「嗯,我看行,正好我送你下去,順便,把那個做了吧。」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
「爸?天吶。」湯佐這回總算確信,自己真的沒做夢,可為什麼記憶中那些殘片般的過往又如此的清晰?
蠕了下嚨,湯佐頓時覺得嚨火辣辣,撕裂般的疼,輕咳了一聲,覺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彆扭,有些……像鴨子。
變聲期?湯佐腦中閃過了一個詞,艱難的開口道:「爸。」只這一個字,卻讓他彷彿用盡全力氣,才出來。眼淚,順著湯佐的眼角淌了下來。
「今年是……哪年啊?」湯佐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彆扭,怎麼這麼難聽呢。
「兒子,你怎麼了。」見湯佐這樣,爸媽都著急起來,賈曉琪急的一下子哭了出來,「兒子,你是不是燒糊塗了,你可別嚇唬媽。」
湯梁畢竟沉穩些,看了一眼兒子,心疼的道:「阿佐,今年是九五年啊,你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
「九四年,我十四歲?六年級的小學生……」湯佐喃喃自語,一陣巨大的疲憊襲來,讓他忍不住又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覺自己彷彿躺在牛車上,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見頭上清澈的藍天白雲,風裡還帶著野草的味道。湯佐覺得自己好了很多。
再看母親賈曉琪就坐在他邊,低著頭,不知道在那想些什麼。
「媽。」湯佐輕聲到。
「兒子,你醒了,還難不?」賈曉琪一見兒子醒來,立刻把心事下,關切的看著湯佐。
「我沒事媽,讓你擔心了。」湯佐不知為何,看著媽媽年輕的臉,很里覺很酸楚,「我問你個事兒。」
「你說吧,兒子。」賈曉琪見兒子似乎好起來,心也跟著好了許多。
「你是不是,懷孕了?」湯佐了,忽然想自己是不是在楚門的世界啊,如同玩遊戲一般,死了可以重來,再看看湛藍的青天,覺得自己這純粹是胡思想。
「你一個小孩子,問這個幹什麼?」湯佐的話像是一把刀扎進母親的心裡,賈曉琪的聲音有些低沉,喜歡孩子,卻因為條件的限制而不得不作出違心的決定,見兒子問起,有些沒好氣的答道。
「媽,能不能把留下來。」湯佐記得在自己那個清晰無比的夢裡,分明記得母親先後做下去兩個孩子,都是孩。每當看到自己邊的同齡人家裡有兄弟姐妹的時候,湯佐都羨慕的不得了,一個人的覺,太孤單了。
「你說什麼?」賈曉琪苦笑了下:「這孩子,真是燒糊塗了,你自己明明說過不要弟弟妹妹跟你分家產的,怎麼轉過頭就忘了。」
湯佐一愣,這話自己小時候的確說過,有人逗他,說:佐佐啊,讓你媽再給你生個弟弟妹妹吧?
湯佐總會說:好啊。
然後人家又說:生了弟弟妹妹以後就跟你分家產了,一人一半!
湯佐立刻就會說:那算了,我不要弟弟妹妹了。一個人吃獨食慣了,在湯佐小的心裡既有一個姊妹跟自己作伴,又害怕他們跟自己分了母,這種矛盾一直伴隨了很多年,直到他後悔的時候,母親已是不能再生了。
「媽,我說真的,從來沒這麼認真過,孩子留下來吧,現在日子可能過的點,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湯佐在心裡說,真的會很快的。
賈曉琪聽了兒子的話,猶豫了,原本就不想做掉這孩子,要知道,每個孩子都是母親上的啊。
「他爸?」賈曉琪有些心虛的了一聲湯梁,兩人說好的事兒,再改變,讓有些說不出口。
實際上湯佐剛才說的話,湯梁一直在那認真的聽著呢,並非他心狠,不喜歡孩子,相反,湯梁對孩子的喜歡程度毫不弱於妻子賈曉琪。聽兒子說的鄭重其事,他也有些猶豫,只是家裡現在的條件。
見爸爸猶豫,湯佐接著道:「爸,留下吧,也就咱們國家有人流這說法,在國外,人流會到社會的譴責的,孩子也是有人權的!」
「這小兔崽子,還說沒燒糊塗,外國的事兒,你咋能知道的。」湯佐梁被兒子逗樂了,笑著說道:「曉琪,你說呢?」
賈曉琪咬著下,沉默了一會幽幽說道:「咱們這代人,一家都七八個,又經歷過三年自然災害,不也都活過來了。」
賈曉琪這麼一說,湯梁自然也就知道妻子的意思了,嘆息一聲道:「那好,就留著,大不了我們再挨點累,我就不信,還養不起一個小娃娃了。」
「今天是多號?」湯佐看著道兩旁的莊稼,應該快要秋了,自己還有些不適應突然從四十歲到十三歲的轉變,看著上那小胳膊小,忍不住想,父母也真不容易,把我從小拉扯大。
「今天,八月二十七號,再過幾天你就開學了,正好這次回你姥姥家,就不用上山了,等著開學就好。」賈曉琪見孩子保住了,心自然好了許多,臉上也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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