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凝離開，張森炎的聲音更大了，“你怎麼能笨到這種程度！我張森炎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

　張雅婷捂著臉，“我換了電話的，我買了不記名電話卡的。”

　“傻子！外頭那麼多監控！你知道換電話，你就不知道做得像一點？你還跟那些人一起進去，還跟陳昭一起商量，他打電話的樣子被攝像頭拍下來了！那些人也沒打算替你瞞著！”

　張森炎覺得耳邊咚咚咚地跳，全是自己的心跳聲。

　他坐了下來，張雅婷嚇得往后。

　“你說該怎麼辦？”張森炎質問道。

　“我、我不知道！”張雅婷忽然喊了一聲，“又沒怎麼樣子——”

　張森炎的手又舉了起來，張雅婷嚇得蜷在了沙發的角落里。

　“你記住了！這話我只說一遍，你跟陳昭吵架了，你覺得他不關心你，所以你找了人來，就是為了試一試他是不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

　張雅婷覺得這也太傻了，但是也不敢反駁，小聲道：“我記住了，我是去試驗陳昭的。但是——”

　張森炎把一瞪，張雅婷的聲音立即小了，“那幾個人呢？”

　“哼。”張森炎冷笑一聲，“明天我會給警察局捐一筆兩百萬的資，讓他們幫你瞞著，免得學校把你開除了！”

　“你給我記清楚了，家里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今年你的零花錢不要想了，以后放學直接回家，不許在外頭逗留，再甩開保鏢一次，我就送你去國外讀書！全封閉學校！”

　張雅婷嚇得一哆嗦，“我知道了，爸爸。”

　張森炎把領帶整個下來，轉出了小廳，外頭李婉凝就在大客廳的沙發上坐著，見他出來急忙站起來，“怎麼樣了，有事跟好好說，婷婷一直很尊敬你這個父親。”

　張森炎有點不耐煩，道：“我出去了，還有事。”

　李婉凝出去的手就那麼空在那兒，第一次沒人握住，下意識看了看客廳里的落地大鐘，晚上九點半，他要去哪兒？

　他要去哪兒！

　“媽媽。”張雅婷悄無聲息走到了李婉凝邊，手就想拉，“我的臉好疼啊，還有點燙燙的。”

　李婉凝猛地回頭，張雅婷被嚇了一跳，媽媽看這個眼神……讓人覺得害怕。

　“媽媽……”張雅婷小聲道。

　“唉……劉媽，拿冰塊來！”

　張雅婷松了口氣，不過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整個七月，都被關在家里哪兒都不能去，除了給陳昭打電話，別的什麼都不能干。

　可是到了八月，陳昭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張雅婷嚇得跟什麼似的，直到八月十一號那天中午，張森炎急匆匆趕回家里來，直接了李婉凝跟張雅婷，“去醫院。”

　一路上張雅婷都忐忑不安的，因為這次他們是兩輛車出行，爸爸媽媽坐在一起，一個人坐在一起。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短短半個小時的路程，把十個指甲都啃禿了。

　另一輛車上，張森炎抱著李婉凝，聲道：“我前兩天接到警察的電話……我們的兒可能不是親生的。”

　“啊！”李婉凝一聲驚呼，兩只手立即扭在了一起，“怎麼、怎麼可能！婷婷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怎麼可能不是我的親生兒？”

　張森炎嘆了口氣，“警察說，當年我們生孩子的那家醫院，護工換了整個房間的嬰……一共七個孩子都被換了。我已經去過了，目前沒有跟我們吻合的，你——”

　他握住了李婉凝的手，“我們的兒，你也見過的。”

　李婉凝心中升起不祥的預來。

　“就是一中的那個年級第一名，現在出國去參加英語競賽的，聽說在剛結束的學生運會里，一共參加了三個項目，全都是金牌，還打破了賽會紀錄。”

　這怎麼可能！第一眼看見顧棠就覺得不順眼！李婉凝覺得自己要不上來氣了。

　“我就說，我張森炎怎麼可能生出來這麼笨的兒！”

　啊！李婉凝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