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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這不比他老婆天天起早貪黑的做小買賣來的輕松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陳霞在其他事上都激進冒險的很,尤其對于買房簡直就是狂熱。但是到了票這事上,卻反常的保守,完全不信任票,堅決不愿意出手。
當時鄭國強想著家里頭還有債務沒還,既然妻子不樂意,他也就不冒這個險了。
前兩天黃大發憤恨家里頭的錢被胡月仙拿著花掉了,不能再買票的時候,鄭國強心中也跟著惋惜了一回。
但是現在來看,他就只剩慶幸了。得虧他家的錢不歸他管,不然這損失可大了。
乖乖,要真那樣的話,他老婆能罵死他。
他在這邊浮想聯翩呢,那頭辦公室的老民卻心存幻想。哎喲,政策調整了多回。該漲的還是會漲的,沒事別自己嚇自己。
鄭國強在心中反駁,這回估計真的不是嚇唬,是真格了。國家真給市潑涼水了。
這涼水還不是一杯兩杯,而是兜頭一大盆。
當天鄭國強下班前就聽到辦公室里的老孫對著電話咆哮:“什麼?真跌了!”
今天滬市跳空低開105點,開盤在1005點,收于1000點,絕大部分的票都收在跌停板。
從深市傳回來的消息也不妙,跳空低開423點,開盤在3776點,同樣全部的票也是收在跌停板。
“乖乖,我跟你們講多嚇人哦!”工會的田姐兩只眼睛瞪得跟田似的,一副活見鬼的模樣,“今天開盤4分鐘,兩市499只票,除6只停牌的以外,其他的全部跌停。”
老孫臉發白,里頭喃喃自語:“沒事,會爬起來的。國家肯定就是嚇唬一把,還得扶起來。明年可是香港回歸,怎麼都不能跌。”
鄭國強覺老孫走火魔了。
估計他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沒什麼說服力,可是人絕的時候總得抓住救命稻草啊。
然而稻草有什麼用?誰要被淹死了,抓稻草就能活命嗎?肯定沒戲呀,還不如趕拼命地撲騰,早點兒上岸才是真的。
可惜人總是心存僥幸,尤其已經投了這麼多,再說放棄的話,就意味著連翻本的機會都沒了。
于是,還留守觀觀的民在接下來的三天里親經歷了什麼做一瀉千里。
11月16號黑星期一之后,大盤幾乎連續三天跌停。報紙上寫的清清楚楚:滬市跌掉31%,深市跌掉38%。
我滴個老天爺,這是跌了1/3,意味著什麼呀?意味著1200多億紙上財富蒸發了!
只一個禮拜的功夫呀,12月12日大盤還創出歷史新高,現在所有的票都跌停了。
大家伙兒眼地瞅著,指市能夠底反彈。結果這一道跌停令就像是狗頭鍘,直接切斷了所有人的奢。
整個市像是被按下了冷凍鍵,寒風嗖嗖,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鄭國強就跟看魔幻片一樣,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
他回家跟老婆說這事,陳霞才“啊”了一聲,還驚訝:“真跌了?”
鄭國強無語:“你都沒聽廣播啊,你不是一直關注經濟發展嗎?”
當初是誰天天叨叨市一定會跌的。
陳霞手上作不停,隨口應道:“我又不買票我管它呢。”
鄭國強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那票不是跟經濟發展息息相關嗎?”
陳霞忙著攪米糊,頭也不抬:“這我可沒發現,炒票炒票,都是炒起來的。要正常的話,國家也就不會出手干預了。”
鄭國強下意識地反駁:“那炒房不也不正常?”
陳霞從善如流:“前頭是不正常啊,我又沒說正常。所以國家才出手,把海南那些地方的泡沫給干凈了。現在房價又低的不正常,國家才會出臺住房公積金制度,銀行又鼓勵貸款大家買房,不就是為了讓房地產再發展起來嗎?你們啊,一天到晚就知道看小道消息,我跟你們講,《新聞聯播》才是正兒八經的經濟指南呢。”
嘿,真是一套一套的,怎麼講都能說出道理。
哼,說到底呀,就是對票存有偏見。
鄭明明剛好到廚房找東西吃,聽了爸爸媽媽的對話,立刻笑:“牛頓說,Icalcutethemotionsofheavenlybodies,butnotthemadnessofpeople.”
這下子鄭國強傻眼了,他姑娘也太能耐了吧,居然都拽起了洋文。
當爹的人斜眼看當媽的,當場為難人:“你這不學英語嗎?你說說,我們明明講什麼啦?”
陳霞最高水平也就是哈啰古德拜,連兒到底念了多個單詞都搞不清楚,但這并不妨礙在丈夫面前裝模作樣。
“哎喲,你真當我不知道啊。這話的意思是,我能計算天運行,卻無法計算人類的瘋狂。牛頓多牛啊,他當年投資票照樣損失慘重。你覺得這事兒是能算出來的嗎?聰明就行啊,天底下有幾個人能比牛頓聰明?”
鄭國強目瞪口呆,本沒心思聽他老婆后面那一段對票的詆毀。
“不是,你到底是怎麼學英語的?這也太快了吧。”
他倒沒發現,他老婆是藏著的居里夫人,天才呀。
陳霞高深莫測:“我學的也不多,就那一丁點,兒學什麼我跟著學而已。”
這話還真不是虛的,之所以知道這段洋文,或者說鄭明明之所以能夠流利的說出來對一個剛學英語沒多久的小姑娘來講相當長相當復雜的英文句子,是因為背誦過呀。
為什麼要背?因為鄭明明作為農民工子弟小學的四年級學生代表,參加了全市小學生演講比賽。
其實不是英文演講,但這個年代比較流行在演講稿里頭加兩句英文,比方說Ihaveadream之類的,就會顯得特別高大上。
這段話還是小宇哥哥推薦給的,因為大家都haveadream,夢就不值錢啦,沒有人的瘋狂更加吸引人的耳朵。
為了在演講比賽中一鳴驚人,鄭明明可沒在媽媽面前練習演講。時間久了,陳霞不說背的滾瓜爛。起碼聽到那段洋文就能條件反起來。
鄭國強人在公安局上班,呆家里頭的時間當然比不上老婆長,也就不曉得中間的這段公案,稀里糊涂間便被套路了。
鄭明明轉過腦袋,朝媽媽眨眼睛,跟吃香油的小老鼠似的,樂得不行。
陳霞也朝兒使眼,心里頭甭提多得意。
“乖,先喝點兒玉米,回頭媽給你做好吃的。媽媽能進步,全靠我們明明帶著。”
鄭國強被母倆聯手忽悠得暈頭轉向,等到兒拿著玉米出去了,他都有點兒不好意思看自家老婆。
為什麼?又被比下去了唄。
不行不行,太沒面子了,他也得想想辦法。不就是學英語嗎?上次黃霄宇那孩子還說了,他都是利用排隊坐公車這些時間背單詞。
學語言都是一樣的,你會的字多了,你還怕自己不會說話嗎?
你會的單詞多了,你自然也就能說英語了。
鄭國強打定了主意,也不在妻子面前口風,省得到時候自己沒學出來果,反而被笑話。
他就轉移話題:“你干嘛呢?”
又是打米漿,又是攪米糊糊,這是在做米糊糊嗎?小二子都多大了,還吃這個!
陳霞都懶得看他:“沒聽到啊,我給我們大姑娘做好吃的呢。”
鄭國強驚訝:“喲,我們明明變小寶寶了,還喝米糊糊了。”
陳霞斜眼睛:“有點兒想象力行不?看到米糊糊就是米糊糊直接吃嗎?你等著,給你弄個新鮮的!”
新鮮的是什麼?
等到金燦燦香噴噴巍巍的一碟子吃食端上桌,鄭國強才疑:“涼?”
大冬天的吃涼,他老婆可真夠能折騰的。
可這味道好像又不太像。
陳霞看了眼丈夫,謝天謝地,這人眼神不好,舌頭還沒出問題。
給兒子兒盛飯,又招呼杜招娣:“三嫂,先吃飯,嘗嘗我做的這個,正宗不?”
現在天冷,天黑的早,晚飯生意結束的也快。他們倒是能夠在七點鐘坐下來吃點兒東西了。
不過也消停不了多久,因為天再冷,晚上還是有逛街的人啊。小夜市生意也是生意。
杜招娣了圍,坐在餐桌旁舀了勺被鄭國強稱之為涼的東西放進里頭,然后點頭表示肯定:“就是這個味兒,我婆做出來的米豆腐就這樣。”
婆是安莊人對老年婦的統稱。杜招娣里頭的婆就是指的外婆。
這位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曾經為了逃兵災在湖南待過一段時間,學了一手當地的食。
鄭國強聽到“米豆腐”三個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還會做米豆腐啊?”
鄭明明驚喜不已:“啊,米豆腐!”
父倆一個驚一個喜,瞧著有六七分相似的面龐簡直能夠定格為套娃。
陳霞撲哧就笑出了聲,覺得怪逗的。
鄭明明的話比爸爸更多,立刻嘰嘰喳喳的里頭吹起了彩虹屁:“啊,我媽媽實在太厲害了。我宣布,我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陳霞臉上笑容更深,催促上抹的大兒:“趕吃吧。這個得趁熱吃,我天底下最好的兒。”
米豆腐是可以涼拌,但這盤米豆腐放了一塊兒炒。要是凍出白花花的豬油來可就不了。
鄭國強一邊吃飯一邊疑:“你怎麼想起來做這個了?”
總不會是三嫂攛掇做的,不然要手的人應該是三嫂自己。
鄭明明搶先回答:“《芙蓉鎮》,電影里頭就有米豆腐。”
鄭國強一愣:“你們還看《芙蓉鎮》啊!”
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就下意識地瞥了眼妻子。見陳霞正似笑非笑有意無意地看自己,鄭國強的臉立刻紅了。
當初他跟妻子是相親結婚。爸上他家看定了,他才跟陳霞見的面。
見了面,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也沒有什麼事好做。一前一后從公社馬路這頭走到那頭,話都沒說兩句。
正當他們都尷尬的不行時,鎮上大禮堂突然間放電影了。于是年輕的鄭國強鼓起了勇氣,主邀請自己的相親對象進去看場電影。
當時電影院放的就是這部《芙蓉鎮》。
看完了電影,兩人就著電影里頭演的容總算是說上了話。這一說,就到了飯點。
當時鎮上有飯店,農村實行了家庭原產責任承包制,家家戶戶都有余糧,鎮上的飯店也就不需要糧票。
可是貴呀,不用糧票,可不就得比旁貴。
鄭國強請客戶吃飯都是帶人去廠里食堂。他是銷售科長,能夠使喚得大師傅開小灶。
那一回他也沒多想,帶著陳霞就進了社辦廠食堂。大師傅不在,鄭國強看廚房里頭還有蛋跟剩飯,就直接炒了兩盤子蛋炒飯,里頭還加了吃早飯時剩下的蘿卜干。
廠長剛好經過食堂,看到兩個年輕人頭對頭的吃飯,隨口問了一句:“國強,你對象啊?”
鄭國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個年代,尤其在鄉下,談對象可是件鄭重其事的事。
他就只好唔了一聲。
廠長進來拿東西,瞧見盤子里頭的蛋炒飯就搖頭:“你好歹帶你對象吃點好的呀,弄個魚弄個,別省著,就說我說的。”
飯都要吃完了,再專門去買魚割好像有些刻意。
吃過飯離開工廠,鄭國強送陳霞回家的時候,想了半天就冒出了一句:“下回我出差找找看有沒有米豆腐,要能買到的話,我請你嘗嘗。”
長到了23歲,頭回跟男人一塊兒馬路的陳霞就哦了一聲。
然后,然后他們順理章地搞上了對象,結婚生子。
然后,鄭國強沒有買回米豆腐。不知道是沒找到,還是他本就忘了這件事。
現在,妻子做好了米豆腐擺在他面前,他甚至都認不出來。
這些年,他虧欠妻子的何止是一盤米豆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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