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一想到那本小黃文里的描寫就頭皮發麻,于是連忙對沈危雪眨眼搖頭,極力勸阻他不要去找那本話本。
但沈危雪已經起了。
“你在這里等一下。”他了白渺的頭發,“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轉退出了房間。
白渺:“……”
算是會到什麼自作孽不可活了。
白渺躺在床上煎熬等待,片刻后,沈危雪拿著話本回到床邊。
白渺一看到封皮上那行清晰的大字,意識層面的腳趾已經開始工。
“你是打算從頭再看一遍,還是接著上次的劇繼續看下去?”沈危雪翻了翻書頁,平和問道。
他看起來也太淡定了。
這可是你自己的同人文啊喂!
白渺無法回答,只能愁苦地眨眼睛。
的喜怒哀樂全部都凝聚在這雙潤的眼睛里,這使得的眼神看上去比往日還要明亮、靈。
沈危雪覺得這樣的也很可。
他翻開話本,在中后段找到了一點折疊過的痕跡。
他打開到這一頁,舉到白渺面前,問:“上次是看到這里嗎?”
白渺飛快地瞄了一眼。
確實是上次沒看完的地方。不過還好,這一段寫的剛好是“沈危雪”和“葉翦桐”吵架決裂的劇,看這架勢多半會上一段,暫時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兒不宜的容。
于是白渺點了點頭。
“好,那就從這里開始看吧。”
沈危雪正要將話本舉到與白渺視線平齊的位置,作突然停頓了一下,接著,白渺就看到話本在眼前轉了個圈,又被沈危雪收了回去。
“這樣看起來太不方便,”沈危雪善解人意地說,“還是我讀給你聽吧。”
白渺:“……”
不要這麼啊師尊!
之前明明都不讓看,現在居然還要親口讀給聽??
師尊你看看我的表啊師尊,我看起來有這麼想聽嗎!
白渺絕得都快哭了。
沈危雪看了一眼,出手,安似的拍拍的肩膀。
“放心,我會慢慢讀的。”
白渺:“……”
什麼都別說了,直接給個了斷吧。
白渺眼睛都眨酸了,臉上的表漸趨麻木。
沈危雪開始平靜地讀話本。
“葉翦桐泫然若泣地看著沈危雪,悲痛質問:‘蒼生和我,你選哪個?’”
白渺:……經典二選一。
“沈危雪目沉沉,似有火燒,幾乎要在葉翦桐的上鑿出一個:‘我就不能兩個都要嗎?’”
白渺:……激眼也來了。
“‘哈,哈,兩個都要……’葉翦桐站在懸崖峭壁之上,擺飄飛,笑容凄烈而絕,仿佛隨時都會乘風而去,‘沈危雪,你太貪心了,我葉翦桐可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白渺:先不管師尊的棒讀……這句話的邏輯在哪兒?
讀到這里,沈危雪也停頓了一下。
“為何要站在懸崖邊?”沈危雪微微蹙眉,淺眼眸中似有不解,“這樣不是很容易掉下記去嗎?”
白渺向他投去關直男的眼神。
很顯然,的傻師尊的確沒有看過多話本。
否則他一定很快就能猜出接下來的套路是什麼了。
白渺繼續眨眼,示意沈危雪往下看。
沈危雪懷著疑的目,輕輕翻開下一頁。
果然,他的表變了。
白渺滿意地勾起角。
怎麼樣,看到跳崖了吧?看到火葬場了吧?看到男主追悔莫及了吧?
沈危雪罕見地出了猶豫遲疑的表:“……這個也要讀嗎?”
白渺重重地點了下頭。
讀!
是土狗,就喜歡火葬場!
沈危雪抿了抿,眼睫半垂,聲音與剛才相比略低了些。
“葉翦桐慘然一笑,縱一躍。沈危雪見狀,立即甩出捆仙繩,一把纏住葉翦桐的纖腰,將拉到了他面前。”
“‘你就這麼想從我邊逃走嗎?’沈危雪死死盯著……大手撕爛的……子……”
沈危雪越讀越慢,平靜的語氣中出幾分艱難。
白渺:“???”
不是,這什麼發展?
不是應該追妻火葬場嗎,怎麼還撕起子來了?
白渺預不妙,連忙用眼神示意沈危雪不要再讀下去。
然而沈危雪一直垂著眼睫,并沒有注意到的眼神暗示。
他白皙的耳尖已經悄悄染上薄紅,好在被發遮掩住了,除非湊近看,否則本發現不了。
他微微停頓,繼續用平緩的語調往下讀。
“沈……的手向下探去,葉翦桐被捆仙繩綁得彈不得,只得淚水漣漣,任他擺弄……”
眼見劇的發展越來越糟糕,白渺終于忍無可忍地大喊一聲:“師尊,不要再讀了!”
這一聲喊得十分響亮,聲音落下的瞬間,兩人都呆住了。
白渺愣了愣,連忙看向沈危雪:“師尊……?”
沈危雪的臉上流出淺淺笑意:“看來你已經能說話了。”
“太好了,可憋死我了……”白渺頓時恢復活力,然而余剛一掃到話本,立即又支支吾吾,“師尊,那個話本,要不還是別讀了吧……”
再聽下去,就要折壽了。
“……嗯。”
沈危雪的耳依然微紅,他沒多說什麼,平靜地合上話本,起將它放到一旁的桌案上。
看來這種書還是太出格了……改日讓祝去理下吧。
沈危雪重新坐回床邊,安靜中著心不在焉,顯然思緒還沒有拉回來。
白渺比他更尷尬。
畢竟那書可是買的。
不行,不能讓他再回想剛才的劇了,那可是不講邏輯的小黃文,要是把風霽月的師尊帶跑偏了可怎麼辦!
白渺清了清嗓子,生生地扯過話題:“師尊,既然我現在已經能說話了,那你能陪我聊聊天嗎?”
沈危雪聞言,抬起眼睫,溫和地看向:“你想聊什麼?”
聊什麼?
白渺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隨便什麼都行……師尊想聊什麼?”
沈危雪想了想:“我想了解一點你的事。”
記白渺:“啊,這個……”
沈危雪和而滿懷歉意地看著:“不方便麼?”
不是方不方便的問題。
白渺有點猶豫。
系統不在,也沒有了解過原主的況。
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說錯什麼。
但是不想拒絕沈危雪,讓沈危雪以為在排斥他……
白渺沒有猶豫太久:“沒有不方便,只是我的事都很無趣,怕您聽了會不喜歡。”
“不會。”沈危雪目很專注,“我很喜歡。”
還什麼都沒講呢。
白渺對上他的視線,突然有點想笑。
微微抿,下笑意,認真地思索起來。
那就,從什麼時候開始講起呢……
“我從小弱多病,父母為了給我籌錢治病,總是在外奔波,很回家陪我。”邊想邊說,“我的朋友也很,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所以也沒有什麼有趣的經歷。”
“然后呢?”沈危雪低聲問。
“然后……”白渺想起原主是孤兒,順勢改口,“然后有一年鬧荒,父母都因此離開了我,只有我僥幸活了下來。”
其實事實是離開了他們。
病膏肓,再也無法醫治,在重癥病房中結束了生命。
并不難過,只覺得解。
說完這些,白渺松了口氣,一抬眼,卻撞上沈危雪微微擔憂的目。
……好像說了很掃興的東西。
白渺連忙轉移話題:“那師尊你呢?你的朋友一定很多吧?”
畢竟是名天下的劍尊,想要做他朋友的人如過江之鯽,做的鯽肯定也不。
沈危雪輕輕搖頭:“我沒有朋友。”
“啊?”白渺很驚訝,“那那個給你金創藥的醫仙……”
“只是有些罷了。”沈危雪輕聲道,“我活了太久,朋友于我,多是過客。”
白渺說不出話了。
突然想到,沈危雪曾經應該也是有師父和師兄弟的。
但他現在卻孤一人,邊只有青鸞為伴。
這種覺很不可思議。
明明他看上去那麼強大,那麼平靜,但白渺卻覺得自己到了更深暗的地方。
像黑夜中的螢火,幽微又脆弱。
和一樣。
突然心,下意識想要握住他的手。
而也的確這麼做了。
白渺垂在床邊的右手微微了,忽然抬起來,悄悄覆上了沈危雪的手背。
纖細的,的,溫暖的。
沈危雪一怔。
白渺自己也愣了一下。下一秒,臉上流出毫不掩飾的驚喜,立即開心地起來:“耶,我能了!”
沈危雪還沒有反應過來。
白渺激地恨不得立刻下床:“師尊,我能了,我恢復正常了!”
手背上的溫度突然撤離,留下微冷落寞的覺。
沈危雪的回應有些漫不經心:“……嗯。”
白渺眼地盯著他:“師尊,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外袍還沒穿,就這樣下床,記未免有點不太合適。
沈危雪緩慢地眨了下眼,似乎終于反應過來。
“好,我去下面等你。”他拂袖起,掩飾地輕咳一聲,“那我先下去了。”
白渺連連點頭。
沈危雪臨走前還不忘帶走桌上的話本,他將話本卷起來放袖中,似乎不愿多看一眼。
……真是難為他了。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白渺迅速從床上爬起來。
然而麻痹的效力還未完全散去,剛下床便像個醉漢似的,東倒西歪,一下又撞到桌腳,腳踝又麻又疼,那一個酸爽。
看上去頗為狼狽。
一邊低低吸氣,一邊暗暗慶幸。
還好師尊沒在這里,不然看到這副樣子,肯定又要把按回床上。
白渺蹲下來,在撞紅的腳踝了一會兒,然后才穿上道袍,小心翼翼地走下樓。
沈危雪正坐在下面沏茶,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微微抬眸向上去。
“我方才好像聽到桌案晃的聲音。”
他的視線落到臉上,眼波凝清淺的水:“有沒有撞到哪里?”
白渺莫名心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