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唐真真的腦。
很前衛,很大膽。
也很離譜。
面無表地說:“別想了,師尊清心寡。”
唐真真:“嘁,我才不信呢。”
白渺:“……你信不信,反正師尊沒有喜歡的子,你這個辦法不行。”
唐真真遲疑道:“那就喜歡的男子……?”
白渺一掌拍到上。
明雙瑤在一旁拍手好:“打得好!居然敢污蔑劍尊,該打!”
唐真真終于老實了,捂著哼哼唧唧。
“那怎麼辦嘛,劍尊什麼都不缺,你一個小小小徒弟又能為他做什麼呢?”
話糙理不糙,說的白渺自然也知道。
白渺托著下,無奈嘆氣:“所以我才發愁啊……”
像蔫了的茄子似的,垂頭喪氣,唐真真和明雙瑤對視一眼,湊過來安。
“別氣餒呀,你想不到,不是還有我們呢嗎?”
白渺:“你就算了。”
“……好吧,就算不考慮我的提議,”唐真真雙手叉腰,“不是還有程意和柳韶嗎?尤其柳韶那個腦子轉得最快,我們大家一起想,總能想出好點子吧?”
白渺扭頭看:“你真的覺得他們可以嗎?”
“當然!”唐真真信誓旦旦。
明雙瑤從后面探出頭:“也加我一個唄?”
白渺:“……”
覺更絕了。
從弟子苑離開后,白渺又去上清峰轉了一圈。
得知柳韶已經將九霄縱云訣學到了第四式,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迫。
九霄縱云訣一共才七式,這才幾天,他就學完一半了?
這就是絕頂聰明的天才嗎?
白渺心復雜,一回到竹樓,便將此事說給沈危雪聽。
沈危雪聽了,神態平常,了的頭發:“你也可以。”
白渺肯定道:“不,我不行。”
“不要妄自菲薄。”沈危雪輕聲道,“你很聰明,不比他差。”
白渺知道沈危雪是在安。
的資質確實還可以,但要和柳韶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
但其實也不在意,就是有而發,順便慨一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世上的天才那麼多,若是人人都要比,豈不是要活活比死?
更何況,面前還有更厲害的天才。
白渺想起世人對沈危雪的評價,不由好奇問道:“師尊,你當初是用了多長時間學會九霄縱云訣的?”
“我麼?”沈危雪輕眨了下眼睛,“大約是半日吧。”
白渺:“……半日?”
“我在半日看完了劍訣。”沈危雪想了想,“然后就學會了。”
白渺:“……”
好吧,這麼看柳韶學得還是太慢了,本不值一提。
充其量也就是坐飛機的速度而已。
而師尊是坐火箭。
白渺立即正襟危坐:“師尊,你可以教我劍訣了。”
沈危雪有些驚訝:“現在?”
什麼“現在”?難道他還覺得現在才學很早嗎?
已經落后太多了!
白渺非常堅定:“就是現在!”
的學習熱空前高漲,但沈危雪對此并沒有到欣。
他倒是希能多關注一點其他有意思的事,而不是把生活重心都放在學習上。
但看著白渺認真的表,他又不忍心說出口。
“好吧……”他緩緩起,無奈道,“跟我來。”
二人走出竹樓,來到溪邊的空地。
青鸞正在給自己梳,看到他們出來,連忙撒開爪子湊過去,死皮賴臉地到他們中間。
白渺朝它揮揮手:“青鸞,我們要練劍了,你站遠點。”
青鸞不聽,仍然往他們邊。
沈危雪平靜地看著它,指尖出袖口,兩指并作劍指。
青鸞見到這個手勢,瞬間炸,撲扇翅膀飛上了竹樓頂。
沈危雪收起劍指,對白渺溫聲道:“拔劍吧。”
白渺拔出眠霜劍,運行真氣,而后輕劍刃,將真氣注其中。
沈危雪:“扶霄道經還記得嗎?”
白渺點頭:“記得。”
“好。現在不要去想道經的容,直接出劍試試。”
白渺不明所以,依言起手出劍。
眠霜的劍纖細而輕薄,在手中更顯韌。霜氣彌漫,搭配干凈利落的作,有種說不出的凜然與麗。
沈危雪抬起手,指尖搭上的手腕。
“穩住。”
白渺握劍柄,手腕一不。
沈危雪虛虛扶住的手腕,向上一帶。
“上挑。”
白渺跟著他的指示向上一挑,手腕翻轉,順勢刺出凌厲一劍,劍閃過,溪面瞬間結起綿延薄霜。
“不錯。”沈危雪贊賞道。
白渺很驚喜。
剛才明明什麼都沒想,怎麼就自然而然地使出劍招了?
“這就是記道經的意義。”沈危雪眉眼溫和,“來,繼續。”
白渺高高興興收劍,正要重新擺好姿勢,突然想起一件事。
“師尊,剛剛那個是第幾式啊?”
沈危雪平靜道:“起手式。”
白渺:“……”
反應了一下:“就是說,連第一式都還沒開始?”
沈危雪頓了頓:“第一式,要等明天才能教你。”
白渺:“為什麼?”
“因為……”沈危雪斟酌著回答,“一次教太多,你會消化不了。”
白渺不是很相信。
他之前教墜星訣的時候明明很干脆。
那次他直接在手心上點了一下,就把整套劍訣都傳授給了,現在修為提升了,戰斗經驗也更富了,他反而開始擔心一次教太多會“消化不了”?
白渺狐疑地抬眸看他:“真的?”
沈危雪移開視線,聲音略低:“……嗯。”
他答應過,一旦學會九霄縱云訣,就讓搬出竹樓,住進自己的府。
其實……府已經建構好了。
但他暫時還不太想讓那麼快地搬出去。
“我不怕消化不了……”白渺說,“我想盡快學會九霄縱云訣,師尊,你直接把全七式都傳給我吧。”
“盡快學會?”
沈危雪輕聲重復了一遍,似是不解:“為什麼要盡快學會?”
“唔,這個嘛……”白渺了鼻子,“因為我不想每天麻煩您,您直接傳給我,這樣我就可以自己練習了!”
總不能告訴他因為這是個限時任務吧?
像他這種教學進度,別說練掌握了,說不定還沒學到第七式就被系統判定超時了。
白渺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好,一聽就很善解人意。一般師父聽到自家徒弟這麼說,一定都會到欣和高興的。
但沈危雪并不高興。
相反,他的心還有點沉抑。
這樣說,覺像是在刻意避開他。
“你……不想讓我教你嗎?”他的語氣有些猶疑。
“不是的。”白渺連忙搖頭,“我很想讓您教我,但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您還有其他事要做……”
現在到來說這句話了。
沈危雪分辨不出腔這異樣的煩躁是什麼。
站在竹樓頂上的青鸞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大起來,它用力撲棱翅膀,盯著沈危雪的影,幾次想要俯沖下來。
沈危雪了眉骨,下這莫名的郁氣。
“我明白了。”
他低聲說:“過來吧。”
白渺走近,乖乖站到他面前。
沈危雪垂下眼睫,拉起白渺的手。他出指尖,在的手心上輕輕一點,一道幽浮起,滲白的,轉眼消失不見。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白渺這次直接起手,出劍的剎那,劍訣瞬間涌的識海。
眨了眨眼睛,欣喜道:“謝謝師尊!”
沈危雪低低地“嗯”了一聲。
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白渺收起劍,歪著頭看他:“師尊?”
沈危雪心不在焉,沒有應聲。
難道……剛才的要求,讓他到勉強了?
可是之前學習墜星訣的時候,也是這麼傳給的呀……
白渺猜不沈危雪的心思,也不敢明晃晃地開口問他。
但不想讓沈危雪不高興。
想了想,拉起沈危雪的手,握住他的手指,接著出自己的手,將他的手指按到自己的手心上。
沈危雪微微抬眸看,似乎有些驚訝。
“師尊,要不你把劍訣收回去吧。”白渺認真地看著他,“我慢慢學也行,反正都要花時間練習……”
的雙手細,這樣握著他的時候,能清晰地到的溫度。
沈危雪看著手心上的紋路:“慢慢學?”
“嗯,剛好柳韶最近也在學這個。”白渺眉眼彎了彎,“我可以每天先去找他練劍,等練了,再跟著您往下學。”
沈危雪:“……”
他收回手,神恢復平靜。
“不必,九霄縱云訣比墜星訣簡單,你自己就能掌握。”他頓了頓,“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直接來問我就好。”
白渺眨了眨眼睛。
怎麼又換說法了,剛才不還說消化不了嗎?
不知道其他師尊是不是也像他這麼善變。
白渺心迷,臉上依然溫溫順順的:“那您不打算把劍訣收回去了?”
“嗯。”沈危雪的頭發,輕聲道,“開始練吧。”
白渺:“……”
轉眼又開始催著練習了。
所以說,男人啊……
真是難伺候。
沈危雪足足看著白渺練了一個時辰的劍。
直到白渺累得快投降了,掌門突然傳音給沈危雪,請他去上清峰一趟。
沈危雪叮囑白渺注意休息,然后只離開了棲寒峰。
他抵達上清峰主殿,發現除了掌門以外,另外三位峰主也在。
眾人紛紛向他行禮,落座后,由掌門將近日的安排一一匯報給他。
“這件事是由我們扶霄宗主持,所以流地點也打算安排在我們這里。”掌門詢問道,“您看,讓嶦瓊宮和青要谷的人分別住在兩座小峰上,距離隔得遠些,如何?”
扶霄宗除了五大主峰,還有若干座沒有命名的小峰,星羅棋布,不計其數。
很多長老的府就建在這些錯落有致的小峰上。
“可以。”沈危雪微微頷首。
他一向不管這些事,掌門過問他的意見,也是為了走個過場。
“另外,主持這次活的人選……”
沈危雪淡淡道:“你們安排就好。”
“是。”掌門放心了。
幾人又將流活的事宜商討了一番,沈危雪默默聽著,不置一詞。
很快,會議結束,眾人起行禮,準備離開。
只有沈危雪沒,他神低郁,言又止,渾然不似往日那般疏冷淡然。
掌門與三位峰主都看出他似乎有心事。
三位峰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主問詢。
最后還是由掌門開了這個口:“劍尊,是有什麼心事嗎?”
“不介意的話,可以說出來,我們或許也能幫您拿拿主意。”
三位峰主連聲附和。
沈危雪抬眸看了他們一眼,語氣略帶斟酌:“你們……都和徒弟相過吧?”
眾人聞言,心下頓時了然。
原來又是為了他那個小徒孫啊。
一談起這個話題,大殿里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
“劍尊,是不是您的小徒弟不聽話了?”驚竹峰主樂呵呵道。
蒼遠峰主沉聲道:“劍尊,恕我直言,弟子就是小樹苗,必須時時打,才能茁壯長。”
翠微峰主冷笑:“我怎麼沒見你打你那個徒啊?”
蒼遠峰主語氣一滯:“我都是關起門來打的,你一個外人又怎麼可能知道?”
翠微峰主不屑嗤笑,正要繼續嘲諷,掌門連忙打斷他們。
“行了行了,不要猜,先聽聽劍尊怎麼說。”
三人立即安靜,恭敬地看著沈危雪。
沈危雪微微垂眸,了眉心:“很聽話,只是,有時候……似乎會有意識地與我保持距離。”
掌門、峰主們聞言又是面面相覷。
劍尊居然也會有如此樸素的煩惱……
驚竹峰主猜測道:“會不會是叛逆期?”
沈危雪:“叛逆期?”
“是一個比較麻煩的時期。”驚竹峰主認真解釋,“一般于叛逆期的孩子,會很排斥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有些嚴重的還會故意和我們對著干。”
沈危雪聽了,神逐漸凝重。
“也不一定就是叛逆期。”翠微峰主說,“我沒記錯的話,劍尊的弟子是個小姑娘吧?”
蒼遠峰主終于找到機會諷刺了:“廢話。”
翠微峰主斜睨他一眼,繼續道:“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很容易對邊優秀的異產生好。開始注意和劍尊保持距離,也可能是因為有了心上人……”
“換句話說,人家小姑娘啊,”嫵地笑了笑,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很可能是竇初開了。”
掌門一聽這話,下意識繃臉。
他還記得柳韶和白渺用的是對劍,而且兩人的關系似乎也很好……
沈危雪微微蹙眉:“竇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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