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線并不明亮,燭火幽微,將沈危雪的瞳映得很深。
他眼睫低垂,無聲無息,緩緩低下頭。
白渺呼吸一滯。
輕盈地接,而微涼。
白渺的臉上迅速升溫,微微仰首,眼睫不安。
原以為,像沈危雪這樣清心寡的人,應該是不會親吻的。
但顯然低估了他的學習能力。
他是不會,但他會磨得主教他。
沈危雪并不著急,只在白渺的瓣上輕輾轉,細細描摹,似乎在認真品嘗的味道。
白渺的呼吸間很快染上他的氣息。
心跳劇烈,呼吸紊,約覺得今天的沈危雪……很不一樣。
比平時更強勢,也更捉不。
他的作依然溫,但有種名為“理智”的東西似乎正在慢慢剝離。
似乎在克制,又似乎在放任。
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白渺的大腦昏昏沉沉,意識模糊間,沈危雪突然在的瓣上輕咬一下。
不重,像是在提醒不要走神。
白渺微微一,戰栗一路升至尾椎。
本能地微微張口,讓對方進的領域。
沈危雪的舌尖溫深,開始認真細致地與勾纏。
他探索的速度很慢,學習的速度卻很快。
白渺很快覺得呼吸困難。
渾發燙,覺到沈危雪的手在往其他地方緩緩游走,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
立即推開沈危雪,微微|息,連著后退幾步,和他保持距離。
沈危雪的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耳已經紅了,長睫下的淺眸沾染上幽暗的|。
果然……和平時很不一樣。
看上去比平時更了,也更危險。
“師祖,很晚了……我還是早點回去吧!”
白渺不敢再看他,丟下這句話便扭頭跑下樓。
的腳步聲很急很,落在木板上,發出嘈雜紛繁的聲響。
沈危雪一個人站在原地,神微怔,形在幽暗的影中。
懷中還殘留著的溫。
他結微,半晌,抬起一只手,慢慢覆上貪深重的眼睛。
他方才……似乎太沖了。
這樣會嚇到。
他的邊溢出一聲低嘆,氣息遲遲平復不下。
也許青鸞說得對,他已經被影響了。
他需要克制、克制……
再克制一點。
白渺頭也不回地跑出了藏書樓。
腳步匆匆,外面又是一片漆黑,幾次差點撞到人,一怒之下,索直接劍飛回宋清淮的山頭。
宋清淮正在府前吐納天地靈氣,一睜眼,就看到白渺像一道閃電般落了下來。
宋清淮淡淡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白渺飛快地掃了他一眼,一副不是很想和他多說的樣子。
清冷的月映在臉上,照亮微微泛紅的臉頰。
宋清淮頓時皺眉:“生病了?”
白渺:“……”
“我沒事,被風吹的。”別過臉,語氣不太自然,“我要睡覺了,你不要來找我。”
宋清淮的臉瞬間黑下來:“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嗯嗯,那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白渺敷衍地點點頭,轉向自己的府走去。
宋清淮不悅地甩了下袖子,也回府了。
府。
白渺一回來,立即翻箱倒柜,把之前喝了一半的那壇青梅酒找了出來。
系統:【現在是喝酒的時候嗎?】
白渺開始往杯子里倒酒:“這以毒攻毒。”
系統:【我看你是想逃避現實吧。】
白渺倒酒的作頓了一下。
“你不覺得你有點咄咄人了嗎?”
系統瞬間意識到,現在應該沒心跟它聊這個問題。
它識相地閉了。
白渺將酒壇放下,端起杯盞,卻沒有喝下去。
青梅酒散發出酸甜而微醺的味道,只是淺淺嗅了嗅,腦海中便浮現出沈危雪的臉。
他的面容,他的氣息,他的味道。
怎麼都驅散不掉。
白渺走到床榻邊,仰面往上一躺,然后抓過被子,將自己的腦袋捂得嚴嚴實實。
連被子都浸染了淡淡的花香,清清幽幽,是他送給的常夜花。
他好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占據了的一切。
白渺閉上眼睛,任憑心跳如擂鼓,在狹小烏黑的空間里震耳聾。
不明白。
為什麼要親呢?那不是一個長輩應該對晚輩做的事吧?
他不是一直把當做小孩子看待的嗎,那又為什麼要對做那種事呢?
而且……當時的他看起來很不一樣。
讓不敢多看。
白渺心如麻,抬手上自己的,有種既痛苦又甜的覺在心中迅速發酵。
【你在難過嗎?】系統突然出聲。
白渺:“……沒有。”
系統:【那為什麼你的緒會如此復雜?】
白渺低聲道:“說了你也不懂。”
【我說話,你也不喜歡聽就是了。】
白渺慢慢抱起膝蓋,蜷一團。
“你知道就好。”
【但即使你不喜歡聽,有些話,我也必須告訴你。】系統的語氣突然嚴肅。
白渺沒有出聲。
【絕對,絕對不可以喜歡上沈危雪。】
白渺:“我沒有喜歡上他。”
【那你在藏書樓的時候,為什麼不推開他?】
白渺沉默兩秒:“我忘記了。”
【騙我是沒有用的。】系統突然嘆氣,【你應該明白,作為這部小說的主,你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白渺:“我只是對他有一點好。”
【只是有一點好的程度嗎?】
白渺掀開被子,怔怔地看著房梁。
也許不止是一點好的程度,也許是比一點好還要多一點的程度……
也不知道。
【你應該還記得,他會在兩年飛升吧?】系統試探地問。
白渺輕輕點頭:“我記得。”
【那就不要和他有所牽扯。】系統冷靜道,【這樣對你,對他,都沒有好。】
白渺很難像往常一樣爽快地答應它。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選擇你作為宿主嗎?】系統繼續說。
白渺:“因為我剛好死了?”
【……也有這個原因。】系統保持平靜,【但在同一時段死去的人有很多,而我卻在這些人中選擇了你,你知道為什麼?】
白渺:“因為只有我一個的。”
【不要貧!】系統終于忍不住了,【是因為你足夠理智!】
白渺扯了下角:“我這樣的也算理智?”
【在那些人當中,你就是最理智的那一個。】系統語氣認真,【我相信,如果由你來擔任主,即使你不會上男主,也能順利地走完劇。】
白渺沒有說話。
原本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不能再拖延了。】
【從頭開始做任務,讓劇走上正軌吧。】
白渺逐漸平靜了下來。
也許的確需要用一些更重要的事來分散注意力。
“還是之前的那些任務嗎?”問,“那錯掉的時間線怎麼辦?”
【時間線已經開始,就無法再更改了。】
系統頓了頓。
【但還好,只要結果是對的……一切就沒有問題。】
次日,唐真真發出傳音,讓白渺跟他們一起去找嶦瓊宮的弟子“流學習”。
其實就是想去看人,大家雖然沒在傳音時直接說出來,但都心知肚明。
白渺略一思忖,想著今天宋清淮不在,暫時也不好做任務,不如去其他地方轉轉,散散心,順便忘掉一些不該有的念想。
一伙人在弟子苑頭,白渺劍抵達的時候,程意和柳韶也已經到了。
“怎麼來得這麼慢?”唐真真奇怪道,“平時不是快的嗎?”
白渺收起眠霜:“換地方了,還不太習慣路。”
唐真真:“啊?”
柳韶三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明白的意思,只有明雙瑤,像只小狗一樣眼地盯著。
“聽說劍尊會做點心給你吃?今天也做了嗎?”
白渺收鞘的手微微一頓:“沒有。”
“其實我上次就想問了……”柳韶著下,探究地看著白渺,“你和劍尊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矛盾啊?”
白渺:“……”
這家伙,總是在不該敏銳的時候格外敏銳。
程意也擔憂地點了點頭:“昨天的流大會,劍尊也去了,但你卻沒和他坐在一起……”
“哎?”唐真真驚訝道,“是這樣嗎?”
是站在廣場的那波弟子,并不知道觀景臺上的況。
白渺有些無奈。
很顯然,除了湊巧聽到的阮殊,其他人并不知道和沈危雪的真正關系。
“沒有矛盾,只是之前出了點差錯。”白渺耐心解釋,“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
說著,將認錯人的經歷給他們簡單敘述了一遍——當然,省略了系統和任務的部分。
唐真真聽得一臉震驚:“這麼說,劍尊其實不是你師尊……”
白渺點點頭。
“但他還是把墜星訣傳授給你了,而且還讓你搬去棲寒峰。”柳韶挑了挑眉,“這和師尊也沒什麼兩樣吧?”
白渺嘆氣:“所以我現在還沒有調整好心態呢……”
新住哪哪都不如棲寒峰,府,飲食,環境……就連人也不如棲寒峰上的那個人。
偏現在已經不能再回去了,真是艱難。
“有什麼好調整的,順其自然唄。”柳韶拍拍的肩膀,“換個思路想想,如果你真的是他徒弟,說不定他就不會關照你了。”
白渺:“為什麼?”
“你那個宋師尊不就是這樣嗎?”柳韶聳聳肩,“聽說劍尊從來沒管過他,哪像你,還吃過劍尊親手做的飯呢。”
白渺:“……”
這麼一說,宋清淮確實是有點可憐的。
【對吧?】系統立即見針,【那你還不快點好好憐他?】
白渺:“你閉。”
“總之輩分都比你高,師尊師祖都一樣啦。”柳韶開始大言不慚,“等我以后了劍仙,我就讓天下所有修士我道祖……”
“那你好好努力哦。”程意一笑,拉起白渺的手,“來,我們先走。”
“還道祖,做夢吧你!”唐真真朝柳韶做了個鬼臉,扭頭就往前跑。
柳韶完全沒有被打擊到,他一邊走在們后面,一邊琢磨以后該給自己起個什麼道號比較好。
只有明雙瑤仍然站在原地,雙手握拳,一臉興。
“只有我覺得師祖聽起來比師尊更厲害嗎……喂,你們等等我呀!”
一抬頭,發現其他幾人已經走出老遠了,連忙追上去。
半個時辰后,一行人終于抵達嶦瓊宮弟子暫住的山峰。
流大會期間,由于來往此的弟子眾多,為了預防事故發生,扶霄宗明令止在此地劍或使用飛行法。
白渺已經好久沒走過遠路了,乍走了這麼長時間,累得氣吁吁。
幾人稍作休息,向山門方向走去。
許是因為這里住了許多子的緣故,一行人一進山門,就聞到空氣中飄散著陣陣異香。
“這是什麼味道?”唐真真聳鼻尖,使勁嗅了嗅,“好好聞!”
程意解釋道:“是們調的熏香吧,據說這種香味有利于提升們的修為。”
唐真真驚嘆:“好神奇……”
因為是用來待客的地方,所以此并不冷清,相反,視野開闊,紅花綠樹錯落有致,一陣清風吹過,枝葉簌簌落花,得如同世外桃源。
嶦瓊宮的弟子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比劍,有的制香,還有的坐在樹下彈琴品茗,看起來十分愜意。
“怎麼沒有扶霄宗的人?”白渺環顧一圈,奇怪道。
話音剛落,一名容貌秀的子迎了上來。
“請問,各位是扶霄宗弟子麼?”
白渺和唐真真齊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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