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輕輕的點了點頭。

“恩，你做過多次清創了？”王海洋預備提問了。

凌然想了想，道：“幾百次吧。”

“咦？是幾百次嗎？”

“不要計算tang法合的手的話，應該有幾百次吧。”凌然記得也不是太清楚了。他剛到急診科的時候，可是做過一段時間清創合的。

而在手室裡，清創也是基礎，大部分的tang法合的患者，也都是需要清創的，與現在斷指再植的患者們是一樣的。

王海洋沉穩的點點頭：“那如果算上tang法合的清創的話，你有做過上千例的清創了？”

“應該。”凌然並不會在這種數字上謙虛。

王海洋手底下的作稍停了一下，迅速改了問題，道：“那你覺得清創最重要的工作是哪部分？”

凌然以前很給上級醫生做助手，此時不有些不太適應環境，遲疑了起來。

王海洋呵呵一笑，道：“沒關係，放心說，大膽說。”

上級醫生向下級醫生提問，是手檯上喜聞樂見的場景，尤其是手室裡有小護士的時候，掌握著更強技的上級醫生，對下級醫生的覆蓋，總是會收到幾聲滴滴假惺惺的笑聲。

上級醫生和下級醫生的技碾，是醫生族羣中的特點。

別的行業的技人員，其技高峰期可能集中在30歲到40歲左右，很有到50歲還保持技巔峰期的狀態。

醫生羣則不同。

醫生的終制學習，等於說，本科畢業的醫學生才學了5年，博士畢業學了七八年，或者再久一點，而主治級的醫生已經學醫15年左右了，副主任則有20年乃至更久的經驗。

這麼久的學習，提問的範圍又是由上級醫生所決定的，技碾幾乎就已經是註定了。

在大部分時間，上級醫生對下級醫生的提問，就像是高中生對小學生的提問。

王海洋自然不會將凌然看做小學生，會做tang法的年輕人，怎麼都有“初中”水平了，做的好的話，還可以再高看一眼，但是，王海洋並不會仔細的思量這些，他只是下意識的調侃年輕的一助罷了。

看到凌然的思考，王海洋更加有趣的催促：“彆著急，多想想。”

手室的護士們，也將目看向凌然。

年輕的一助凌然，對清創合卻沒有沒有多想法，令人失的道：“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清創最重要的是清理乾淨，不要造二次損傷吧。”

“有點那個意思……”王海洋笑瞇瞇的準備解釋的時候，大門嘭的開了。

“不……不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呂文斌極度後悔，有主任做手，雖然不是自己科室的主任，那隻能說是更加難得的驗。

手室裡的王海洋，卻是位更好說話的長者，他微微笑著，道：“只要你不是喊，不好了，再衝進來的，我就原諒你。”

“啊……那個，不好意思。”呂文斌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沒事，我們也就才做到……恩，接骨也差不多做完了。”王海洋不由的擡頭看了凌然一眼。

一助對主刀的幫助通常來說都是的，是在主刀的作下，被的進行幫助。

好的一助能夠有效的提升手的速率。

像是接骨的過程中，凌然將所有整理的工作都做了，爲主刀的王海洋只要輕鬆對接……

王海洋“咳咳”了兩聲，道：“唔，凌然你其實也是會接骨的吧。”

“斷指的骨頭會接。”凌然道。

他獲得的“斷指再植”的式，其實是包含著多個項目的，除了最簡單的清創，還包括了接骨、管吻合、神經吻合、腱合和皮。

其中只有接骨是凌然完全不會的，其他的，他都已經是學會了。

當然，斷指再植是“完級”的，很可能也是因爲有各項綜合能力了。

王海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技很好了。”

看凌然配合的樣子，他就能做此判斷了。

凌然只微微的笑了笑。

“接下來合腱了，哦，這個是你的老本行了。”王海洋笑笑，道：“不過，這局我還是親自作，等之後再給你。”

王海洋說著，就開始修剪腱的斷面。

凌然繞著腦袋，不停的用剪刀和手刀以幫忙。

至於呂文斌，只能傻乎乎的在旁看著。

現在要他也沒什麼用了，何況，巡迴護士等人都忙著，也沒人能幫他穿手服。

凌然力集中，思維敏捷的作著。

他過太多腱了，平時都是站在主刀的位置上來思考問題，如今站到了對面的一助位置，既覺得是新驗，又能利用自己的經驗。

這種覺，就像是雙人戰機的飛行員，從前面換到了後面做武，或者是王者榮耀的英手，換用了輔助一樣。

位置的重要是變弱了，但要是能力夠強的話，一樣能carry全場。

王海洋這下子，明顯的覺到了凌然的carry力。

尤其是到了合階段，王海洋一陣下去，剩下的打結穿針都被一助凌然給承包了，而且做的又好又快。

等於說，王海洋穿一針的時間，凌然就能完引線、打結、調整位置等等工作。

對此，原本還想著再提問的王海洋，立即警醒起來。

“年輕人做起作來，真好。”王海洋先是讚了一句，纔對呂文斌道：“那個，給咱們放個音樂，放個流行樂，就小虎隊吧。”

王海洋主任隨意的支使呂文斌，沒有毫的心理負擔。

呂文斌很高興自己還有被支使的價值，以至於當“吼，吼吼吼，吼一吼，吼一吼”的旋律響起的時候，他有種想要聞之起舞的覺。

“王主任，咱們繼續下去嗎？”一助凌然詢問主刀。

“哦，當然。”王海洋笑呵呵的低頭幹活。

他並沒有預料到，自己今天會聽到多次這句話。

腱合的過程中，他聽到了兩次。

神經吻合的過程中，他聽到了三次。

最複雜的管吻合，原本是王主任準備大講特講的地方，結果依舊被凌然給催促了。

“王主任，咱們繼續下去嗎？”

“王主任，咱們繼續下去嗎？”

現在，每當王海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裡的作都會不自然的變的快起來。

凌然的配合自然更快。

他是完級的斷指再植的技能，也就是第一次合有些心虛罷了。

有一名主任級的醫生打頭就不一樣了，凌然可以給出完級的配合。

簡單來說，除了凌然本有些急迫之外，他的所有配合都讓王海洋舒服之極，效率之極。

王海洋本來計劃到神經吻合的時候就給凌然作一番，做到後面，卻是捨不得鬆手了。

對醫生們來說，能夠無比順手的做手，本就是很舒服的事。

一例手完，王海洋意猶未盡的脣，卻是主道：“不如我們再做一例斷指再植？”

今天有點飄，下午想著去吃點好的，一吃就吃晚了，另外，吃飽了效率也很低，現在才寫完第二更，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