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顯嚴肅道:“軍餉就是被嶺的山匪給劫走的。是我低估了西北的山匪,一個不注意,到手的鴨子又被劫走了,后來我多番試探,皆一無所獲。”
顧玉道:“這不怪二叔,畢竟二叔更多是在運河上做生意,嶺山勢復雜,難免失手。”
君顯道:“嶺的確地形復雜,山林布,再往高點,便霧氣繚繞,若是不悉嶺的人進去,怕是要被困死在山里。我就險些在山林里迷失,可謂險之又險。”
顧玉擔憂道:“那君澤...”
君顯抬頭看了顧玉一眼,眼中閃過復雜的神,道:“君澤帶的人多,而且他曾替父報仇,十六歲便去南蠻闖過毒瘴,嶺的山霧對他來說不在話下。但嶺險峻奇崛,各個山頭互通消息,若是強攻,還是危機四伏。”
顧玉這才放下心,君澤不是莽撞強攻之人。
顧玉道:“只是嶺山匪眾多,是哪個山頭二叔可弄清楚了?”
這時,屋頂傳來一陣靜。
雖然外面戲腔鏗鏘,大堂很是嘈雜,顧玉還是分辨出這道細弱的聲音。
有人聽!
顧玉心頭一凜。
君顯也察覺到了,率先起,從窗戶翻了上去。
顧玉隨其后,踩著窗沿上了屋頂。
屋頂上的人用黑的紗布蒙著臉,頭上也包著頭巾,看不清面貌。
那人似乎無意與君顯纏斗,一招一式皆要逃跑。
顧玉迅速加其中,二對一,蒙面人更加不敵。
眼看顧玉就要跟君顯一起擒住來人,那人竟然吹了聲口哨,足下用力,踏碎瓦片。
屋頂下方有同伙跟蒙面人配合,嘩啦一聲,屋頂竟然被破開一個。
顧玉、君顯、蒙面人一起從屋頂掉了下去,正砸在戲臺上,三人皆狼狽不堪。
戲樓廳堂里尖聲四起,一個倒霉的戲子還被君顯傷了,里不斷發出痛呼。
灰塵彌漫,嗆得人嚨發,顧玉顧不得上的疼痛,就要起再去抓那蒙面人。
那蒙面人雖然武功不敵顧玉,可如泥鰍,躲避起來頗為靈活,幾次三番從顧玉手里逃。
二樓的雅間里又飛下來幾個江湖人士,加其中。
平沙看到顧玉,也出劍鞘加戰斗,君顯帶來的水匪也不甘示弱。
多方混戰之下,戲樓一片狼藉,里面的人跑的跑,散的散。
顧玉看到蒙面人不斷往門邊退,想要趁離開,不由就要下死手。
突破層層阻礙,顧玉刺傷了那個蒙面人的胳膊,打了蒙面人的撤退腳步。
顧玉手腕再一翻,持重就要再刺蒙面人的。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把刀橫空攔截。
顧玉側首一看,竟是君顯。
君顯為何阻攔?
就這一個空檔,蒙面人又吹了一個口哨。
“風,扯呼。”
幾個江湖人士做著大開殺戒的姿態,是要逃出去不可。
顧玉他們顧及百姓的安危,難免畏首畏尾,竟然他們逃走了。
臨走前,那個蒙面人掃了君顯和顧玉一眼,似乎在確認什麼。
顧玉給平沙使了個眼,平沙當即去追。
人都走后,廳堂里盡是狼藉。
主簿這個時候才敢湊上來,對顧玉道:“顧欽差,您沒事兒嗎?”
顧玉冷淡道:“沒事。”
主簿又問道:“剛剛這是怎麼了?”
顧玉反問:“很難看出來嗎?本遇刺了。”
主簿一噎,他是想問顧玉怎麼會從屋頂掉下來,卻被顧玉避重就輕,敷衍過去。
顧玉又道:“本萬萬沒想到,雍州的民風竟是如此刁蠻,天化日之下,竟有這麼多人明目張膽行刺欽差,衙役也是擺設,這麼久了,一點兒靜都沒有。”
顧玉說完話,外面巡邏的捕快才姍姍來遲。
主簿揪著那個衙役就破口大罵起來,夾雜著雍州的方言:“你們怎麼現在才來!若是欽差遇刺,你們擔得起嗎?”
然后主簿對顧玉小心道:“欽差大人,下一輛馬車來,先回太守府看看傷口。”
顧玉與蒙面人對戰,并未落下風,只是從屋頂摔下來,上多多了些傷,現在上疼痛不堪。
另一邊的捕快被主簿罵得狗淋頭,眼神開始飄到了君顯上。
外面逃走的江湖人士沒有去追,捕頭反而握著刀走到了君顯幾人跟前,道:“你們又是干什麼的!”
顧玉轉頭去看君顯,剛剛許多話還沒問清楚,君顯為什麼在關鍵時刻擋了的劍也沒弄明白。
但是先前,君顯可是從雍州地界搶了軍餉,份十分敏,不能貿然落府手里。
顧玉道:“剛剛若不是這幾位俠士出手相助,本怕是要死在刺客刀下了。”
主簿雖然在顧玉面前連連答是,但依然沒有制止捕頭對君顯的詢問。
君顯對著捕頭抱了抱拳,道:“我等是四海鏢局的鏢師,剛剛聽到屋頂有靜,便出手相幫。”
而后君顯對著顧玉行禮道:“原來您是欽差大人,草民見過欽差大人。”
主簿覺得疑點重重,道:“幾位義士救了欽差大人,可到太守府領賞。”
太守府好進,卻不好出。
君顯一臉為難道:“我等還要走鏢,還是不耽誤功夫了。”
平沙這時滿頭大汗回來,沖顧玉搖了搖頭,示意剛剛沒能追上那伙人。
顧玉為了不讓君顯過多暴在府眼前,直接讓平沙把錢袋子扔過來,從中掏出了二十兩銀子,遞給君顯。
顧玉道:“謝義士救命之恩,這點兒小錢義士千萬要收下,若是日后遇見什麼難事,可以通過各地府聯系到我。”
君顯手下銀子,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顧玉抱拳道:“不敢耽擱義士走鏢,就此告辭。”
有顧玉發話,主簿也不好多加阻攔。
君顯對顧玉抱拳后,帶著自己的人匆忙離開戲樓。
本該去城東的行程也沒去,川的況還沒弄清楚,反而弄了一傷。
顧玉記住了剛剛君顯說的四海鏢局,打算之后再尋機會跟君顯聯系。
顧玉讓主簿賠了酒樓老板錢,又給剛剛被君顯砸傷的戲子一大筆補償后,便跟著眾人回了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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