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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寵》 第45章 第 45 章

 翌日。

 顧星檀懶洋洋地趴在床沿,聽著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

 眼睫起,瞥向墻壁上掛著的鐘表。

 九點整。

 嚯,難得這個時間點,容總還沒去上班啊。

 可見昨晚容小變態為了展示雄厚資本,是多麼盡心竭力。

 來自于賢妻的關心必定不能

 于是乎,容太太習慣赤著一雙玉白小腳,踩過地毯,慢悠悠地敲了敲浴室玻璃門,關懷備至:“容小變態昨晚是不是累到了,要不要讓廚房弄點生蠔、山藥什麼的補一補呀?”

 水聲勾纏下,男人低涼音著沙沙的磁:“它累不累,容太太不如問問顧小海棠。”

 再好聽的聲音,也掩蓋不了這狗男人的刻薄!

 顧星檀輕哼了聲,“不識好人心。”

 而后懶得理他,推開了外室那扇幾乎與墻壁融為一的霜白雕花大門。

 從F國回來后,難得進帽間。

 帽間極大,占據了整個三樓一半以上的面積,全智能控制,每個牌子每個季度每種每種款式,分門別類,應有盡有。

 致,奢華。

 還自帶一個超大的浴室。

 顧星檀徑自往里走,誰知,卻被最中央走道位置,四個超大、極為顯眼的保險箱給絆住了腳。

 這不是江書提過的,容懷宴給準備的小驚喜嗎?

 以為是什麼珠寶首飾,反正男人送禮,從來都沒點新鮮的。

 懶得去問,顧星檀隨便用自己的生日0907試了試。

 沒想到碼居然對了。

 著這四個數字。

 貝齒輕咬了一下,有點懵。

 而后逐漸回過神來,應該不是日理萬機的容總給設得碼,肯定江書。

 眼睫低垂,擋住一閃而逝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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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粹不及防地打開箱子。

 下一秒,差點閃瞎的眼——

 只見滿目金燦燦突然映眼簾,顧星檀閉著眼睛緩了會,才重新將視線落下:

 保險箱竟是金子制的一朵朵胖嘟嘟海棠花。

 略頓了秒,指尖撿起一枚海棠花,在雪白映襯下,不顯庸俗,反而可至極,又奢靡至極。

 整整一箱子數不清的海棠花,每一朵開得都大不相同,滴,含苞待放。

 儼然并非批量生產,而是特意花了心思的。

 顧星檀現在很好奇。

 另外三個箱子里面是什麼。

 用同樣的碼打開了其他三個箱子。

 其中兩箱子是各種活靈活現的小兔子。

 最后一箱還是滿滿當當盛開的海棠。

 可見容某人對小海棠的執念很深。

 想到‘小海棠’這三個字,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昨晚顧小海棠和容小變態法式熱吻的畫面。

 顧星檀白生生的耳朵,浮上一抹淡淡的胭脂

 嗚嗚嗚!

 純潔的小腦瓜,臟了。

 ……

 等顧星檀在帽間洗漱完畢,回到主臥時。

 容懷宴早已從浴室出來,并且已經換好了準備上班的西裝。

 冠楚楚。

 矜貴自若。

 完全看不出來在床上是一只——連禽都不如的變態。

 “我看到那些東西了。”

 顧星檀纖細指尖慵懶地指向帽間大門,紅翹起,“真沒想到,里面裝的居然是金子。”

 拉長的尾音,帶著調侃意味。

 此時大門開啟,出里面那已經全部打開的保險箱,容懷宴淡淡掃過,神坦然道:“給容太太遲來的歲錢。”

 歲錢?

 顧星檀被這個詞給取悅,桃花眸不自覺彎起:“容總真是大手筆。”

 顧家是沒有歲錢這個習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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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如今都結婚了,還能收到來自于老公的歲錢。

 容懷宴系領帶時,似是想到什麼,略停了秒。

 忽而漫不經心地抬眸看:“不然容太太以為是什麼?”

 “親容小變態的獎勵。”顧星檀話語落下的瞬間,忽而踮起腳,細細指甲劃過男人脖頸那條貫穿結的淺淡長痕。一下一下,像是挑釁,更像是挑逗。

 很快,纖白指尖順著結,落至系了一半的領帶:

 “需要容太太幫忙嗎?”

 容懷宴握住的手腕。

 目掠過容太太那漂亮瑩潤的指甲,欣賞片刻。

 顧星檀歪了歪小腦袋,順的長發隨著作,散落在細膩的肩頭,慢吞吞問了句:“怎麼,我手上有花?”

 容懷宴云淡風輕地拒絕:“不必勞煩容太太。”

 “你該剪指甲了。”

 “就你!”

 還怕被指甲劃了矜貴的

 隨即,顧星檀面無表回自己的小手手。

 狗男人下了床,就毫無趣。

 *

 當天中午十二點,網友們準備吃飯的時候。

 被塞了噸狗糧。

 看看彈出來的微博,再看看手邊的外賣。

 這飯——

 突然就不香了。

 顧星檀V:來自于男大學生遲來的‘歲錢’附圖jpg.

 網友們啪啪啪敲得鍵盤、屏幕作響——

 「有錢人的歲錢VS我的歲錢。附圖jpg」

 照片上,是一張1元幣照。

 對比顧星檀金閃閃的照片,可以說是非常慘烈了。

 「這年頭大學生都這麼有錢嗎?」

 「能搞得起藝、尤其是畫畫專業的,都有點家底吧。」

 「樓上的,這有點家底?這特碼把在座的諸位加起來都比不上那一箱子黃金吧!這可是整整四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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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大一箱子,怎麼著不得一百斤?」

 「姐妹們我回來了,百科告訴我:100斤黃金也就一兩千萬左右吧。」

 「也就一兩千萬?也就?這四箱黃金差不多也得價值大幾千萬了吧!」

 「不止,你們看這是制了各式各樣的海棠花、還有活靈活現的小兔嘰,就這細工藝,絕對是老藝人手工雕刻。一個冷知識:有些手藝費用堪比黃金本來的價值,甚至更高。」

 「這是我這個小窮可以知道的知識點嗎?」

 「真……漲見識了!」

 「哈哈哈哈哈,貴號果然是我窺探上流社會唯一的途徑」

 「等等姐妹們,想法大膽點,有沒有可能是男大學生用富婆的錢,又送給富婆當歲錢呢?」

 「樓上姐妹不夠大膽,還有更大膽的——例如男大學生用伺候別的富婆的錢來送給顧人當歲錢。」

 「我艸!樓上果然大膽!!!」

 「這個懷疑很有道理,就顧人那張臉,我也愿意犧牲自己的!大義凌然jpg.」

 「雖然但是,真的好甜啊啊啊啊啊!特意雕刻海棠花,真的太用心了!」

 「還有小兔子,眾所周知,顧人最喜歡的就是小白兔,上次還看點贊了某個兔子寵博主的微博。」

 「男大學生和小富婆,真的磕到了!」

 這個時候,有忽然艾特顧星檀。

 「@顧星檀,話說你送給男大學生什麼禮,才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

 哪有被包養的小人有了錢不存著,還折換歲錢送給‘金主’。

 修復間

 顧星檀休息時間,托腮看著微博這條評論。

 對哦。

 好像一直都是容懷宴送這個、那個、又教學畫畫,也不收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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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之間的房事游戲,當然不能作為報酬。

 頂多算是——

 互嫖罷了。

 沒等顧星檀想好,便聽到姍姍來遲的南稚頹廢聲音:“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

 顧星檀今天倒是沒再穿那件辣眼睛的袈裟,只是眼下青黑,一副被掏空的模樣,戲謔道:“昨晚這是順便泡了第二春?”

 “讓我猜猜是誰?”

 “穿紅那個小酒窩?”

 “還是你盯著看了足足十秒的八塊腹?”

 南稚丟了魂一樣,幽幽道:“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昨晚……我們在警局待到半夜。”

 “嘖……”

 顧星檀明顯是被容某人帶壞了,第一反應就是:“警局play,你們玩得還花。”

 南稚小臉通黃:“!!!”

 “老師!”

 “是真的警局啦!”

 然后把昨晚顧星檀離開后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完。

 往桌子上一趴:“又被我堂哥教訓到凌晨六點!直到他準備上班。”

 顧星檀先是的狗頭表示安:“沒事,這次先見見世面,下次再讓徐姐重新給你約個相親局。”

 畢竟徐姐手里優質‘好貨’比較多。

 南稚:聽我說謝謝你——

 余不小心瞅到顧星檀出的雪白手腕上,疑似捆綁的痕跡。

 南稚猛地打了個哆嗦:

 “老師!”

 “你別心了!”

 “經過這次,我已經不打算墜空門了!”

 再看破紅塵下去,怕老師下次要直接帶一起去真的嫖鴨鴨。

 不行,不可,怕被堂哥打斷子。

 顧星檀意猶未盡。

 真可惜。

 本來還想著順便再欣賞欣賞不同種類的線條。

 容懷宴的矣。

 就——

 得太像是無可挑剔的雕塑藝品,用久了不會膩。

 但欣賞久了吧,就想去欣賞點略有瑕疵的清粥小菜。

 搞藝嘛。

 就得有這種探索神。

 怎麼能止步于此!

 都是為了以后搞繪畫創作!

 聽到顧星檀的心里話,南稚極其緩慢地補了句:“老師……您忘了,您不會畫畫。”

 顧星檀豪言壯語被破。

 哼笑了聲:“南小稚,為了讓你從失影中走出來,從今天開始,你陪我一起閉關修復。”

 “手機沒收,不許離開博館半步。”

 南稚:我死了。

 ……

 顧星檀說到做到。

 等所有準備工作做完后,再次開啟了不問世事,閉關修復古畫的狀態。

 這次修復畫作有點多,整整持續了將近兩個多月時間。

 久到冬去春來。

 再次有心思欣賞外面風景時,發現博,閉關前還是沉沉積雪下的枯枝已經冒了新芽。

 春寒料峭。

 除了那綠的枝芽外,好像一切也沒有太大變化。

 顧星檀披著那件最喜歡的黑線開衫,姿慵懶隨意地靠在門上,把玩著指尖兩個月沒有開過的手機。

 書畫修復室關門的大門,再次打開。

 顧星檀剛走進食堂,便吸引了其他修復館的人來圍觀。

 自從去年年終那一段演講,顧星檀在大家眼中的形象有所改變。

 最起碼不再像之前那樣,當是個不尊重書畫修復的花瓶。

 “顧老師,年底出土的那一批古畫,就差你的了!”

 “聽說這批古畫要做展覽,也是國家博館史上,最大的展覽,顧老師運氣不錯哦。”

 “……”

 展覽?

 顧星檀也就兩個多月沒出門,乍然聽到展覽。

 想到自己那些雖修復完畢,畫意卻完全空置,需要摹畫師來接的作品,漂亮臉蛋上的表,沒有任何喜意。

 并非單獨完的修復作品,即便展覽,于而言,也沒有半分值得驕傲。

 這一瞬間。

 顧星檀想要重新拿起畫筆的執念越發強烈。

 這時——

 之前避嫌,后來基本沒怎麼見過面的唐旖若突然走過來,依舊是那副淡雅如的模樣:“顧老師,能麻煩你過來一下嗎?”

 “我有個朋友很仰慕你的修復技藝,想和你見個面。”

 由于們最近沒什麼集。

 大家基本忘了年終總結上顧星檀那石破天驚的一句“擾”。

 將空間留給們。

 顧星檀坐在靠近玻璃墻的位置,漫不經心地起眼睫,懶散道:“我對唐老師的朋友沒興趣。”

 唐旖若環顧四周。

 然后低聲音:“你別裝傻,明知道是蘇叢芫。”

 正午極好。

 沿著明玻璃,肆意地潑灑落在顧星檀上,襯得原本極濃極艷的眉眼,卻越發慵懶散漫。

 只聽溢出一抹嗤然笑音:

 “哦,原來蘇小姐已經痊愈了呢。”

 “替我說聲恭喜,不送。”

 唐旖若見如往常油鹽不進,下了狠藥:“若非你外公拿著娃娃親上門,當年容哥的未婚妻可是蘇叢芫,的名字也是這麼來的。”

 顧星檀慢條斯理地用筷子夾起一塊紅燒排骨品嘗。

 雖然每天南稚都會來給打飯帶回去。

 但新鮮出鍋的小排骨,顯然更好吃。

 面對唐旖若的話,連停頓都未曾有一下。

 唐旖若以為顧星檀強裝鎮定。

 故意坐在對面,聊起容懷宴和蘇叢芫以前在F國的事,每年都會去陪,在小木屋里溫馨的像平凡那樣一起做飯,飯后在外面那條波粼粼的小溪邊散步。

 一起看落日,一起看朝

 唐旖若越說越羨慕。

 顧星檀越聽越面無表

 這怕不是幻想中的容懷宴吧?

 還散步、做飯、看日出日落呢,簡直是對資本家的侮辱!

 反而對的行為很疑:“話說你也喜歡容懷宴,怎麼還幫蘇叢芫?”

 唐旖若哽了秒。

 還未來得及回答。

 顧星檀隨意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震了下。

 亮起的屏幕顯示——

 男大學生:【容太太,接你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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