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南屏村,顧辭已經是一名筑基修士了,飛影玉梭的速度是紙鶴不能比的,不過一日,顧辭就飛回了南屏村。
黃昏將至,炊煙陣陣。
顧辭掩了行跡,悄無聲息的看到了自己門口,卻見大門鎖,院子里幾畝田地像是荒廢了許久,不曾被打理過,那一刻桂花樹,也枯萎了。
木桌上,厚厚一層灰塵,仿佛拍都拍不散。
顧辭心空一驚,莫名的恐慌彌漫開來。
阿爹?你去哪了?
“這是……阿辭?”
顧辭慢慢轉頭,隔壁鄰居張嬸子,正端著一個臉盆,悠悠的站在門口,滿目驚喜:“哎呦,阿辭,真的是阿辭!仙人阿辭!”
張嬸子滿臉驚喜,十年不見,張嬸子容貌漸漸衰老,幾縷白發悄然爬上了婦人的頭,眼角的皺紋越發深邃。
南屏村的人,都開始慢慢變老了,時間如梭,漫長而殘酷。
張嬸子抖著扔下了臉盆,上前了幾步,拉住了顧辭的手,眼淚婆娑:“阿辭!仙人的生活可還好?你每日……”
“張嬸子。”顧辭冷淡的打斷了張嬸的話,“我爹呢?他去哪了?”
張嬸子一愣,怔怔向顧家空的院子,臉上的驚喜驟然消失,喃喃道,“天冷啊,他……他三年前就消失了……三年前,來了一個男人,跟你爹說了幾句話,然后你爹就跟他走了,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男人?”顧辭眼睛瞇起,“您可認得?”
張嬸子趕搖了搖頭:“不認得,不認得,不過那會剛巧我路過,倒是聽到幾句話,那個男人好像是姓周……”
張嬸子一拍:“周元!對,那個帶走你爹的男人周元!”
周元!
顧辭還記得李夫子死的那一夜,有個青年男子,用一鎖仙繩捆住,笑嘻嘻的讓李夫子把讓給他回去暖床。
最后唐莊放了他。
那個人就是周元。
顧辭拿出來了一錠銀子給了張嬸子,告訴張嬸子不要說見過,張嬸寵若驚的捧著手中的銀兩,再看向顧辭,有憧憬,又有貪婪。
這就是仙人啊……真好……
“張嬸可記得,他們當時,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張嬸子想了好久,最終不確定地說道:“好像是鎮上的方向吧……”
打發了張嬸子,顧辭又消無聲息的離開了南屏村,站在玉影飛梭上,顧辭陷了沉思,三年了……時間過得太久,已經沒有任何蛛馬跡可尋,周元不知所蹤,找不到周元,更不知道顧天冷去了哪。
可顧辭知道,三年不歸,顧天冷,恐怕兇多吉。
只是,顧天冷一介凡人,周元為何要找上他?
這件事,也許和有關,也許……和娘有關。
顧辭問過阿,南屏村附近可有可以修煉的靈脈,周元和李夫子一樣都是散修,當年李夫子來南屏村是為了上古戰場的冤魂。
而周元呢?來南屏村只是為了找李夫子麼?
在進天玄宗之后,顧辭就做好了斬斷塵緣的準備了,凡人逃不過生老病死,顧辭知道早晚有一天顧天冷會離開,只是不想,這件事會來的這麼快。
飛梭漫無目的的在云間飛行,顧辭怔怔的向遠方,阿忍無可忍的從靈袋中跳了出來:“你看看你!你爹只是失蹤,又不一定會死,你爹定居南屏以前,不是說是什麼俠客麼?做俠客的,必然朋友滿天下,興許是以前的是絆住了腳呢?興許等你從無極劍宗回來的時候,你爹就回來了呢?”
這倒也是,顧辭拍拍頭,忽然松了一口氣,但愿如此吧。
有了阿的寬,顧辭勉強打起了神,拿出了地圖,開始朝著無極劍宗的方向行駛。
幾日后,穿過層層深山,顧辭來到了無極劍宗。
無極山峰巒疊嶂,靈氣濃厚,整個山脈猶如一把鋒利的寶劍,懸在空中,氣勢磅礴。
劍宗的門前,兩位筑基期的劍修看守,顧辭拿出樓宴的信遞給了他們,守門的修士確認無誤后,恭敬的朝著顧辭說道:“原來是玄極真君的客人,道友請隨我來。”
顧辭隨著這位劍修,踏上了曲折蜿蜒的小路。
彼時風明耀剛從練武場訓練歸來,他了個懶腰,旁的風明鏡也是剛剛訓練完畢,一灰黑的勁裝顯得更加高挑清冷。
午后的暖洋洋灑灑,樹影婆娑間,風明耀似乎看到了一個絕不可能看到的影,他了眼睛,了風明鏡:“姐,我好像看到小作了。”
風明鏡一怔,瞥了眼風明耀,淡淡道:“日有所思?”
風明耀撇了撇:“怎麼可能!”
談話間,山間小路盡頭緩緩走上來了兩個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南苑峰的莫師弟,如今正在當值守門的差事,而他后,面溫和笑意淡淡的可不正是顧辭。
不待風明鏡有什麼反應,顧辭已經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無視了風明耀,徑直與風明鏡問好:“鏡姐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風明鏡面和的點了點頭,看的莫相南都怔住了,這還是他們劍宗最高冷的神風明鏡麼?
這時候風明耀大了起來:“顧辭你筑基了!”
怎麼這麼快!他才剛剛筑基,在境那會不才煉氣十一層麼?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顧辭!你跑我們無極劍宗來干什麼?!”
莫相南這才有機會跟風家兩位師叔問好,雖然都是筑基期,但風家姐弟的師尊如今已經結嬰,與他輩分就不一樣了,當然關系比較好的話,互相喊師兄妹也不打,但是平常的關系,還是要認真論好輩分的。
“兩位師叔,這位天玄宗的道友駛來拜見玄極真君的。”莫相南恭敬說道。
“見玄極師叔?”風明耀撓了撓頭,“可是玄極師叔不是閉關了麼?”
莫相南又道:“溫師叔幾個月前就代過,若有天玄宗的道友帶著信而來,直接帶去北銘峰就好。”
風明耀點了點頭。
溫師叔雖然只是筑基后期,但他在劍宗地位斐然,也是玄極劍宗唯一得到真傳弟子,也確實做的了北銘峰的主。
顧辭還在和風明鏡敘舊,悵然若失道:“鏡姐姐怎麼辦,阿辭忽然覺得自己好花心。”
風明耀驚了,小作終于有自知之明了?忽然覺得好欣。
只聽顧辭又道:“穿白服的鏡姐姐我好喜歡,穿黑服的鏡姐姐我也好喜歡,各式各樣的鏡姐姐我都這麼喜歡,是不是好花心。”
風明耀:“……”
他就知道……這個小作……的花樣總是如此之多……
莫相南:“……”
難怪他們劍宗的高冷神能笑這樣,這樣的花式夸人,他是甘拜下風的……但是這劇不能這麼走,莫向南趕說道:“顧道友,溫師叔還在等著你呢,因為知道道友最近要來,溫師叔可是一直沒有出宗。”
顧辭這才不不愿的與風明鏡依依惜別,風明鏡想了想道:“你那邊完事的話,今日晚膳到我這里來吃吧。”
風明耀是拒絕的:“不,姐,我不想與小作一起吃飯。”
風明鏡冷冷道:“那你去膳堂吃吧。”
風明耀滿臉委屈,他的地位果然在小作來的時候,就又下降了。
與偶遇的風家姐弟道別后,莫相南帶著顧辭繼續往北銘山走,無極劍宗的弟子比天玄宗要,畢竟劍修遠遠于法修,劍宗門分為東南西北四大主峰,另有諸多小峰若干。
北銘峰無極山的最北端,繞過山路,遠遠去,一大片湖泊清澈見底,有靈荷熱烈綻放,湖底魚兒群結隊。
一個白年頭頂荷葉,悠閑的坐在石階上,手持魚竿,像是在釣魚,但姿態又太過閑適。
莫相南帶著顧辭過去,恭敬與年問好:“溫師叔,天玄宗的客人來了。”
年微微抬頭,青翠的荷葉下,出一張十分俊秀的臉龐,他面容白皙如雪,眼含笑,眸中仿佛有星在綻放。
顧辭認得他,蒼梧前夕,元非告訴他,這是溫懷古,天玄劍宗筑基期中最優秀的一位,如今已已經筑基大圓滿了。
唐莊如今不過才筑基后期。
儲袋中的阿卻炸了:“姓溫的劍修!阿辭,殺了他!”
顧辭:“……”
這怕不是在找死……趕忙安阿:“并不是所有姓溫的劍修都是溫庭。”
阿哼哼唧唧:“反正我不喜歡他。”
顧辭按下激的阿,面不改的禮貌問好:“顧辭見過溫前輩,打擾前輩了。”
溫懷古收了魚竿,微微一笑,聲音溫和:“我師父跟我說了,近期會有廣陵真君的真傳弟子來劍宗,不過師父要閉關,所以讓我招待來招待你,我師父與廣陵真君是多年好友,廣陵真君的真傳弟子自然不是外人,你我一聲師兄便是。”
“是,溫師兄。”顧辭淺淺的松了口氣,這位溫師兄,倒是個極好相的人,只是頭頂綠荷葉這個好委實有些與眾不同。
溫懷古又道:“你且先在北銘峰休息兩日,兩日后,正好有幾名弟子要進劍冢取劍,你可一同進。”
無極劍宗的劍冢,是劍宗最為神且寶貴的地方,歷代每一位飛升的劍尊留下來的劍與劍魂,每一位進門的劍宗弟子皆可進,運氣好的會得到上古劍尊留下來的劍,運氣稍差一些,也會得到劍氣或者劍魄,更有甚者,還會得到顧劍尊的傳承,一飛沖天。
風明鏡與風明耀的劍,就出自劍冢。
顧辭不是劍宗的弟子,傳承與劍,皆不可得,的目的,只是讓的樹枝劍在充滿劍氣的空間,吸收劍氣,從而升華。
顧辭想起風明鏡的邀約,便道:“剛剛,風明鏡師姐,約我晚上去那里用膳。”
溫懷古微微一怔,他摘下頭頂的綠荷葉,饒有趣味的看向顧辭:“阿鏡約你吃放?真難得,能讓阿鏡主邀約,顧師妹,你有點本事呀。”
顧辭出慣有的溫和微笑:“師兄謬贊了。”
溫懷古的笑容,干凈又純粹,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心存好,顧辭卻有所警惕,通常這樣的人,都不會像表面那樣無害。
就比如顧辭自己……
2019年9月23日凌晨,天災降臨。天道生變,萬靈慾念執念充斥天地,天道不能承受,惡念橫行,衆生意念演變幻想世界,惡念,善念,執念,慾望糾纏不休,天道無法承受,已到極限,極則變,幻想降臨,萬界相融,萬物霜天競自由。此爲新紀元開啓,是毀滅,亦爲新生。這一紀元爲永恆紀元。
三年前,帥府喊冤滿門滅,少帥慘死西山口,四代忠烈下黃泉。今天,少帥得仙尊道統,踏棺而出。翻手除奸鑄將魂,覆手橫霸人世間。你們修武我修仙,凡人豈可與仙斗?都市里,少帥絕天下!
巍巍千年道門,三萬門徒,三千弟子,三百真人,三十位大真人,掌教真人屹立于當世巔峰。 浩浩百年皇室,千萬子民,百萬大軍,十萬官宦,百余紅袍公卿,皇帝陛下坐擁這錦繡江山。 真人們行走江湖,傳述道祖至理。 公卿們高踞廟堂,牧守天下眾生。 暗衛府潛于世內,為皇帝偵緝天下。 鎮魔殿隱于世外,為掌教鎮壓邪魔。 儒家法家書生激辯王霸義利,道門佛門修士論道長生輪回。 徐北游則是負劍而行。 在他握劍的第一天,他就明白一個道理,握住夏蟬,未必是抓住夏天,但是握住了這把劍,便是握住了一個江湖。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