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布魯德海文的第一眼，夜翼甚至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瘋了。.biquge

想想看吧, 這個紅雨小姑娘半個月前就死在他們眼前, 哪怕知道城市意志和人類不一樣, 或許不會這麼簡單死亡，夜翼心里依舊留下了布魯德海文死亡的印象。

然而現在腥瑪麗又出現在了他面前，毫發無損, 和以往一樣隨心所又惡意滿滿，仿佛之前的戰斗沒有給留下任何影響。

這點恍惚讓他沒有立刻像以往一樣毫不猶豫地, 而是猶豫了下, 說：“我以為如果你再出現，會蒙上我的眼睛讓我猜你是誰。”

腥瑪麗揚了揚眉。

“那太無聊了, 我可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長脖子, 往樓下的道路看了眼, 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試探, “如果我現在把你推下去，你覺得自己摔斷的可能有多大？”

聽到這句話, 夜翼反而放下心——能把他推下去, 這可不是幻覺能做到的。

他很快想通了一切, 既然布魯德海文沒有死, 那麼腥瑪麗這段時間的沉寂必然有某種目的：“所以你故意沒有出現，是想看看有多屈服于你的人會趁機反抗。”

“回答正確。”腥瑪麗踢著小, “那麼你也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吧？”

夜翼了一下扣住他雙肩的利爪：“你想讓我坐在這里看著你接下來清洗布魯德海文。”

腥瑪麗對他出一個不帶的笑。

拉萊耶一邊忽悠夜翼, 一邊趁機和布魯德海文夸夜翼：“你看, 他也不是聽不懂城話。”

之前布魯德海文對夜翼的評價就是“沒帶耳朵”, 影妖覺得自己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和夜翼說得很清楚了，結果夜翼之后不但沒有安分點，反而得寸進尺開始尋找腥瑪麗，布魯德海文自然懶得浪費時間在搭理夜翼上。

而之所以拉萊耶希嘗試能不能讓布魯德海文和夜翼和解，主要是覺得老是躲開夜翼實在太浪費時間了，更別提急況還要先把他找個地方掛起來……相比之下，如果能靠聊天解決這個問題，可以說是非常劃算。

“然后他就會開始自以為是地教育你了。”布魯德海文懶懶地說。

拉萊耶很淡定：“不一定，畢竟我們隨時能把他推下去。”

布魯德海文：“……”

并排坐著聊天有助于緩和氣氛，特別是這次腥瑪麗沒有一見面就把他掛起來，迪克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他也沒打算現在用一句話毀掉這個難得的談話機會。

“你知道就算你威脅我，我也不會真的坐視不理的，除非你真的讓我濺人行道。”他聳了聳肩，“希這不會發生，據我所知打掃起來會很麻煩。”

腥瑪麗咯咯笑起來。

“那肯定不會發生的，”輕快地說，“我會直接把你拖進影子里，那樣迪克·格雷森這個人就會從此消失，不過其實影界也沒什麼不好的，只是那里沒有食，你可能會很久。”

迪克聽得出來說的是真的：“但你迄今為止都沒有這樣做。”

“因為有點別的理由。”腥瑪麗說，“不過如果你繼續這麼固執就不一定了。”

迪克略略傾，低下頭，“你認為這只是固執？”

“現在你該堵上他的了，接下來他就該長篇大論了。”布魯德海文很有經驗地指點。

拉萊耶對夜翼沒有布魯德海文那麼悉，不過腥瑪麗已經證實了布魯德海文的辦法不可行，那麼拉萊耶打算試試能不能幫上忙。

這次又不需要戰斗，沒有必要提升和布魯德海文的共鳴率，可以稍微按照的想法行事。

“其實你也可以試試和他說說看的。”拉萊耶建議，“至現在氣氛不錯。”

影妖心里怎麼想的拉萊耶不知道，不過表面上，布魯德海文一向配合，沉默一會，突然笑了聲。

“那就來試試吧。”

和布魯斯不一樣，迪克認為自己更擅長通，所以在親眼看過哥譚和布魯斯是如何流之后，他一直想和布魯德海文談談，如果能夠為朋友更好，畢竟誰也不希自己所在的城市對自己心懷不滿……可惜布魯德海文從來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認為這是固執。”腥瑪麗貌似天真地說，“既然蝙蝠俠可以把哥譚劃自己的城市，按照他的想法來制定哥譚的規則，那麼我為什麼不可以？這里是布魯德海文，是我的城市。你是因為什麼理由離開哥譚的？”

這個問題讓迪克猶豫了下，然而對著布魯德海文，他覺得他沒什麼不可以說的：“是因為……”

誰知道腥瑪麗只是拍了下手：“你還記得就好。現在你也可以因為同樣的理由離開布魯德海文，從我出現的第一天你就應該這麼做了，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像普通的罪犯一樣被制裁，只要我存在一天，我就可以推行我的規則……但是你沒有。”

那雙閃閃發亮的紐扣眼睛盯著迪克，小姑娘的聲音甜得像是裹了紅糖漿的萬圣節糖果：“還是說你也想把我變你的？”

迪克：“……”

這個問題非常危險。迪克冷汗直冒。

一旦他答錯，布魯德海文很可能就會抬抬手讓影把他從樓頂推下去，然后去把人行道上的夜翼鏟起來丟進垃圾桶。

他慢慢舉起手：“饒了我吧，我還不想被說‘滾出我的布魯德海文’。”

“這就對了，這是我的城市，而我在建立我的權威，這有什麼問題嗎？”腥瑪麗反問，“你不也是這樣嗎？只不過我比你效率更高。所以如果你反對我，你也可以來挑戰我的權威，我非常歡迎，不過別想著要改變我。”

“然后被你釘在墻上？”迪克無奈地說，“謝謝了，這真是一個好建議。”

“但你還會嘗試，對吧？”布魯德海文問。

“當然，你可是親口答應會給我這個機會。”迪克聳聳肩，“順便一說，是我的錯覺還是你在針對我？我是說，你會和別人談這個嗎？”

他本意只是開個玩笑，誰知道布魯德海文只是歪了歪頭，沒有否認這個說法。

“一開始你應該假裝聽不見我的聲音的。”紅雨小姑娘憾地嘆了口氣。

迪克：“……”

如果說能聽見城市意志就意味著離瘋不遠……那這麼說，一開始布魯德海文本不覺得隨便誰都能聽到說話，所以最開始腥瑪麗其實是在……自說自話？就好像明知道對面是聾子依舊bhbh？完全是自己和自己玩？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些城市意志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出現的，但這顯然不合常理。迪克也猜想過原因，他覺得這些城市意志應該一直都存在，但直到最近，才因為某些原因能夠被人類看見。

如果是這樣，那麼在誕生之后的數百年里，布魯德海文就一直在自娛自樂。每逢雨天，紅雨的小姑娘都會出現在布魯德海文的街頭，混進來來往往的行人里，踩著雨靴在水洼里蹦來蹦去，對路過的人說話，像個小瘋子一樣哼著歌，哪怕明知道沒有人能夠看到，依舊樂此不疲。

如果他聽不見……

迪克想了想，心終于恢復了平靜。

好吧，如果他聽不見，那麼最開始他就會和帕夏一樣被釘在警局大樓上了。

然而就算明知道事很可能這樣發展，迪克發現自己心深居然覺得……他現在這種可能離瘋不遠的神狀態其實還不錯？

至他覺很好，不覺自己神有問題，還能聽見自己的城市bhbh說話，布魯斯都聽不到呢。

“我們來做個約定吧，你知道的，這可是在哥譚不會有的優待。我用我的方法來掌控我的城市，你也可以嘗試用你的，不過別拿你的正義來制我，我可以容忍你繼續活躍，但是別認為你才是正確的那一方。沒人是。”腥瑪麗說，“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考慮以后遇到你時不會把你掛起來。”

“不過你永遠不會贏，”笑容甜，“你知道原因的。”

因為就是布魯德海文。迪克在心里嘆氣。

他依舊不認同布魯德海文的做法，但這不意味著……他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就因為他覺得自己才是正確的那一方。

現在這樣似乎也不錯。

“你不會為蝙蝠俠，我也不覺得你變他更好，但是或許你會為一個更適合布魯德海文的超級英雄。”

布魯德海文想了想，說：“就像是……夜翼，對吧？”

這句話本只是試探，沒想到青年點了點頭，“對。”

他牽起小姑娘的手，拉到他的前，抵住心臟的位置。

“我覺得可以試試。”夜翼微笑著。

拉萊耶：“……”

拉萊耶驚呆了。

就這麼簡單？？？

“他就這樣……這樣……”布魯德海文更是難以置信，語無倫次地說，“但是為什麼啊？”

拉萊耶：“……”我也沒想到這麼簡單啊！所以你們之前到底在互撓什麼啊？

好半晌，布魯德海文才喃喃著說：“我單知道他很容易被氣氛影響做出一些神奇的事……原來這樣也可以嗎？”

拉萊耶：“……畢竟你是他所在的城市，沒有超級英雄不喜歡自己所在的城市吧？”

這次布魯德海文沒說話。

拉萊耶趁機問：“那接下來你不會再讓我把他掛起來了吧？”

等了一會，布魯德海文低低地笑了起來。

“我覺得……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的聲音里藏著一讓人骨悚然的興，“當然沒問題，我可以試著容忍他，這太有意思了。”

拉萊耶：“……”

覺得布魯德海文好像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

扣住肩膀的影利爪驟然松開，紅雨的小姑娘歪頭著迪克，利爪抬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我要走了。”站起來，“順便，你的神很正常。”

迪克：“？”

“并不只是瘋子才能聽見我們的聲音，能聽見只能代表你的神狀態不夠好，”腥瑪麗冷靜地解釋，“比如力過大，長時間熬夜，負面緒倒理智，或者你剛剛嗑完藥……”

“告訴他，或許有一天他就聽不見我了。”影妖甜膩地對拉萊耶耳語，“所以……”

拉萊耶：“……”你這個“所以”真的很意味深長。

看看布魯德海文現在仿佛找到新玩、興致的模樣，拉萊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對夜翼來說背負一個“無聊”的評價是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