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希白聽到聲響后, 便忙不迭沖了進去。

　素娥探著子往里邊瞧了瞧，便意識到這是自家娘子的小把戲，識趣地給兩人關上了房門。

　“舒, 你沒事吧？”晏希白急急忙忙地問。

　而此時，卻靜靜地站在屏風后, 人出浴, 只穿了一輕薄的里，眉目間還帶著水霧的氣, 笑著看他如何焦急, 看他如何窘迫。

　他無奈地松了口氣，“晚來風急，多穿些裳。”

　他將架上的狐裘拿下，向走去。

　走近了，越發繃, 目閃躲，結滾，聲音落地是難消。

　舒張開手臂, 摟住他的纖腰，他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 變得灼熱。

　“殿下，我腳筋了, 你扶我到床榻上歇息可好？”

　他悶悶地應了聲好，反手將舒抱在懷中, 一路走到床榻，晏希白小心翼翼將安置在了床榻上, 兩人鼻息纏, 晏希白問道：“哪里筋, 我給你？”

　舒指了指左側小，“方才沐浴之時坐太久了，起后便驟然搐，難死了。”

　晏希白任勞任怨，埋頭替舒緩痛意，“好些了麼？”

　“嗯，輕點。”

　舒一邊理著長發，一邊輕聲問道：“殿下，大婚那日本該還有結發禮，還有杯酒，你什麼時候得空補上？”

　“我先去沐浴焚香。”

　“好。”

　待晏希白走后，展腰肢，細細打量著這件新房。

　許多東西是用慣了，非得從家里帶來的，相比之下，屬于晏希白的確得可憐。

　舒喜歡綺麗致，晏希白喜歡清疏淡雅，一時之間竟有些割裂的詭異。

　下了床榻，想從書箱中找些香艷話本看，卻發現又不知哪個小缺德的往里邊塞了春宮圖。

　走到燈下翻了翻，看得有些心難耐。

　晏希白卻忽然從背后將擁懷中。

　舒心是咯噔一跳，連忙將書合起，可看這書封就讓人臉紅心跳。

　兩人相，都有些灼熱，晏希白頭發披散開，正耷拉著腦袋，悶悶地問：“怎麼看這些東西啊？”

　舒梗著脖子，強裝鎮定，“怎麼，小人好，君子不齒？”

　“愿與卿共沉淪。”

　“不是說要去沐浴焚香？”

　“侍正在準備。”說罷，他牽著舒的手，兩人一起來到梳妝鏡旁，晏希白拾起剪刀，將他們頭發纏，不分彼此，隨后用剪刀剪下發尾的一小撮，打好結放了荷包。

　“結發禮，白頭偕老，不復相離。”

　舒牽著他的手，問道：“聽說有些高門大戶，妻子還要服侍丈夫洗漱更，不知道在殿下這里，可還有這種規矩？”

　他紅著臉，結結地說：“不，不用。”

　半晌后，又補充道：“若你喜歡，也不是不可以。”

　舒手扶上他的肩膀，一路劃過膛，拽著他的襟，“那殿下，我替你更？”

　他急急忙忙覆上的手，制止道：“別。”

　“殿下，備好水了。”小丫鬟喊道。

　晏希白放下手，隨后轉往隔間走去。

　過一扇朦朦朧朧的屏風，舒看見他，小心翼翼解了腰帶，了裳。

　捂臉轉，不敢多看。

　浴池開辟得提上日程了，不然夜夜這般，誰又遭得住春心隨著水波漾。

　眼不見心不煩，回到床榻上，瑟在被窩中，卻橫豎都是睡不著，干脆坐起來，呆呆地等著晏希白。

　過了許久，他穿好裳，命人送來糕點佳釀。

　他將酒倒好，招了招手喚舒過來，“聽說這是你父親，從你出生那日便埋下的兒紅。那日他親自送來，還托我日后好好照顧你。”

　舒走過來，側著子便坐在了他上，勾著脖子嗅了許久，“殿下上是人香。”

　“你鼻子倒是靈。”

　“是啊，若殿下日后從哪個好妹妹房里出來，可要記得洗干凈了再來找我。”

　晏希白將摟，有些委屈地說：“凈會拿我開玩笑。”

　“娘子可會喝杯酒？”

　舒提起酒杯，與他右手纏，“你說我會不會？”

　兩人將酒喝下。

　可酒杯剛剛離，晏希白便攬著的腰，俯親了過來。

　帶著酒氣的吻熱烈而灼熱，像是雨打芭蕉，急促得惹人心。

　舒目迷離，腦中昏昏沉沉，醉了酒一般，整個人都有些綿無力，只能靠著他，依偎著他，希他扶穩些。

　“夠了，夠了……”舒將他推開后，微著氣，眼角潤，這種覺，太過糟糕了。

　晏希白喃喃道：“不夠，不夠。”

　他將眼前人一路抱上床榻，抬手解開帷幔。

　舒推著他說：“晏希白，快吹燈呀。”

　“娘子，亮著好不好？我只想好好看看你。”

　無法拒絕，無法掙，萬里外海浪拍打著沙灘，此屋中炭火吖吖地響，香爐中傳來迷人的芬芳，燈一晃便晃了整夜。

　后知后覺，沉沉睡，晏希白卻摟著，醒了守夜的宮，“傳水洗漱。”

　第二日醒來，睜眼便對上了他琉璃般澄澈的雙眼。

　舒心有半分驚詫，還是第一次與人同床共枕。傻憨憨地笑了笑，“晏希白，早啊。”

　還有些困倦，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說道：“別吵我，我再睡會兒。”

　說罷，便閉上了雙眼。

　晏希白手將攬懷中，“大概是，做夢才想過有這麼一天。”

　舒：“嗯？做的什麼夢呀，怎麼不與我說道說道？”

　抬起手，在他臉上胡了，“小郎君長得可真好。”

　他抓住舒手腕，埋在的肩窩，兩人距離又近了些，“夢到昨晚發生的事。”

　舒低聲罵了句：“登徒子，假正經！”

　“今日想吃些什麼？我讓廚房備好。”

　“想吃甄家的米糕。”

　他說道：“好，你再睡會兒，半個時辰后我們進宮拜見太后，路過便給你買上。”

　“好。”許是想到好吃的，心都暢快了不，舒半起，覆在他上，吧唧親了親他的下，隨后翻了個，睡個回籠覺。

　晏希白輕手輕腳，披上外后出去尋個地方洗漱。

　舒起來后換了宮裝，一群小宮將打扮得貴氣雍容。

　牽著晏希白的手，進了宮門之后，才到莫名的張。印象中的太后娘娘有些循規蹈矩，不茍言笑，舒低聲問道：“太后老人家有什麼忌嗎？”

　唉，天家就是這般，不罰這罰那，罰得輕些是折辱，罰得重些是要株連九族。

　“無，舒大可放心，太后這些年愈發信奉佛教，吃的都是素齋，更別說輕易怒殺生了。”

　舒松了口氣，“你說奇不奇怪，圣人信奉道教仙法，找了一群士煉長生不老丹，太后娘娘又信奉佛法，參禪吃素，盼著什麼回因果。”

　回頭看了眼后低著頭的宮太監，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是不是富貴多了，非要折騰自己。”

　晏希白回道：“富貴這種東西，誰又會嫌太多呢。”

　舒了然，是怕不夠，一個期待今生，一個盼來世。

　惡狠狠地威脅道：“晏希白，你老了以后若是也這般，我就去找別的小老頭搭伙過日子。”

　他握了的手：“不行。”

　了太后寢宮，舒在宮指示下，端茶敬禮，又說了些討巧話。

　老太后和悅，囑咐他們二人相互扶持，莫要生了嫌隙。

　隨后送了舒新婚賀禮，又拉著的手寒暄幾句。

　沒什麼好笑的，但角弧度從未落下，該有的恭敬一分不，旁人見了也得稱贊一句落落大方。

　太后說道：“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你們什麼時候給我生個曾孫。瞧你這姑娘子輕薄，過兩日我讓人送幾服藥過來補補。”

　“嗯，謝過太后娘娘。”

　“三郎啊，了親要多妻子，別老是在書房里忙來忙去，朝中這麼多大臣，了你還會忙不過來不？”又與晏希白說道。

　“是，祖母。”

　兩人相視，目，舒有些想逃的意思，晏希白回憶，起作揖，“那祖母，我們二人便先行告退，不打擾您歇息了。”

　“好，去吧去吧。”

　依舊握著舒的手，“三郎他啊，母親去得早，這麼多年邊了個己人，累了病了也無人關心無人照拂。你也是個好孩子，平日里多顧著他些，讓他養好子，好嗎？”

　這話不是寒暄，承載了太多誼，舒點了點頭，“會的會的。”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晏希白說道：“父皇這會兒應該下朝了，我還得去向他請安。我先派人送你回府，可好？”

　舒搖了搖頭，“這花園倒是漂亮，我在這兒逛逛，等你一會兒。”

　晏希白了的頭，“好，別獨自走，這皇宮有不瘋狗。”

　他又嚇唬道：“吃人的瘋狗。”

　晏希白走后，舒正百無聊賴賞著花花草草，陡然間便看見了一對悉的人影，正式四皇子與曲蕭蕭。

　躲在石山后，停下了腳步，聽個墻角。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周四晚上更新！（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