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桓祁兆提著自己房里的糕點,拖著傷的去乾清宮找父皇認錯。
盛福在外面等得焦躁。
也不知道小主子能不能正正經經認了錯,消皇帝的氣。
半個時辰后,小主子從正殿里出來了,兩手空空。
盛福立刻迎上去,欠著問:“殿下,皇上消氣了?”
桓祁兆也不大確定,說:“應該吧。”
盛福還是松了一口氣。
皇上畢竟還是收了殿下的糕點,沒把小殿下連人帶糕點扔出來呢。
約莫是消氣了。
桓祁兆著胳膊說:“疼。盛福,扶我上轎。”
盛福連忙把人抱上轎子。
桓祁兆屁疼得厲害,坐墊都疼,又不敢歪在轎子上沒個德行,半坐半站,繃著小臉,有點兒稽。
鄭喜在乾清宮廊下看著,笑瞇瞇走了進去,向桓崇郁稟道:“皇上,殿下回去了。”
又描述了下桓祁兆的可憐樣子。
桓崇郁冷哼了一聲,目落在折子上,沒桓祁兆送來的糕點。
他本來就不喜甜食。
就算是兒子送來的也不喜歡。
鄭喜在旁寬道:“皇上,殿下還小,玩兒心是有的,但殿下到底是能夠明辨是非,錯了知道認。心里也敬重著您,舍不得您怒傷,還知道拿吃食來哄您高興呢。”
“好了。”
桓崇郁摁了摁額角,讓鄭喜消停。
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他心里還是很清楚。桓祁兆誰才敬重誰,皮小子心里敬重他母親。于他,可能是懼怕稍多些。
看來這是氣兒消一大半了。
鄭喜笑道:“奴婢給您換熱茶去。”
桓崇郁“嗯”了一聲,等鄭喜走了,揭開桓祁兆送來糕點盒,嘗了一口,臉都黑了。
“……”
他還是讓人揍得太輕了點兒。
-
桓祁兆傷得不輕,在偏殿里休息了好幾天。
桓清菡每天都過來看他。
桓祁兆趁機給桓清菡喂吃食。
三個孩子都喜甜食,但坤寧宮里遵從太醫院立的飲食規矩,每日只許他們吃額定的分量。
哪怕桓祁兆去了慈寧宮,那邊也是不敢喂他多吃零。
這幾日養傷,桓祁兆略多了點兒零,著分給了桓清菡吃。
桓清菡坐在小繡墩上,不不慢地啃著豆沙香芋餅。
桓祁兆比自己吃了還高興,小腦袋趴在枕頭上,眼都不眨地看著桓清菡,問:“妹妹,好不好吃?”
桓清菡點頭,小胳膊到桓祁兆邊:“皇兄,你也吃。”
桓祁兆咬了一小口,覺得比平常吃的都香。
妹妹吃過的餅都更香些。
桓清菡邊吃邊笑。
桓祁兆忍不住也彎著眉眼,笑瞇瞇說:“清菡,要是皇兄多挨揍幾次,你就每天都有豆沙香芋吃了。”
桓清菡愣了一下,立刻搖搖頭,說:“不要。清菡不要皇兄疼。”
桓祁兆也有點愣,紅著臉說:“皇兄逗你的。趕吃,別被靈溪、靈月姑姑瞧見了。”
桓清菡這才點了點腦袋,繼續吃餅。
靈月靈溪早瞧見了,小孩子那點心思,瞞不過大人。
烏雪昭倒也沒責怪,只讓們裝作沒看到就。
孩子也有孩子的。
做爹娘的也不必事事參與。
過了幾日,桓祁兆傷好繼續去乾清宮上課。
父子倆又同時出門,同時歸宮。
不過父子倆還是沒怎麼說話,桓祁兆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在父母面前頑皮了。
用晚膳的時候,烏雪昭給父子倆夾菜,眼神在父子倆上不聲地掃了一圈兒。
飯后一家子下席消完食。
桓祁兆過來,規規矩矩向父母行禮:“父皇、母后,兒子告退。”
桓崇郁淡掃他一眼。
烏雪昭溫聲說:“去吧,早些休息。”
桓祁兆回了偏殿。
另兩個小的,跟著烏雪昭和桓崇郁一起去了花園散步。
烏雪昭抱著桓清菡,慢步時問桓崇郁:“還在生兆兒的氣?”有點兒抱累了,說話都微微氣。
桓崇郁手接過兒,一時默然。
等到晚上回了宮,安寢的時候,才冷不丁和烏雪昭說,其實桓祁兆騎人的事,他已經不氣了。
現在氣的是另一件事。
桓崇郁告訴烏雪昭,桓祁兆那皮小子是怎麼認錯哄他的——極致敷衍。
天使然,桓祁兆和乖巧的弟弟妹妹不同,他有時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惹氣了烏雪昭,上認了錯,還會再摟著烏雪昭的脖子撒“母后,您是最疼兆兒的人,兆兒每天下學回來最想見到的人就是您。以后兆兒得到的所有寶貝,都送給母后,等兆兒長大了還帶母后去宮外玩兒好不好?母后您就不要再生兆兒的氣了”。
再塞一塊兒,他自己都舍不得一口吃完的糕點到烏雪昭里。
心里被這小子哄得熨帖,甜滋滋的東西又在齒邊蔓延開,做母親的也著實生不氣來。
一些不大要的事,烏雪昭也就不那麼計較了。
桓祁兆在桓崇郁面前認錯,自然也是這樣子一套功夫打下來。
桓崇郁縱然再嚴苛,兒子認過錯,又摟著他的胳膊說了好一頓話,當時也就原諒兒子七八分。
余氣消弭,不過是早晚的事。
可桓祁兆哄烏雪昭和哄桓崇郁,又略有些不同。
送去乾清宮的糕點可不是他自己最珍的一種……那糕點甚至是稱得上難吃。
桓崇郁直接吐到唾盞里了。
十分明顯地區別對待烏雪昭和桓崇郁。
“……”
烏雪昭有點兒無奈,這孩子怎麼這樣。
桓崇郁輕哼一聲。
生來就不像父不像母,也不知隨了誰。
烏雪昭雙手搭在桓崇郁的肩膀上,輕聲安:“您也別氣了,明兒我親自下廚給您做糕點。”
桓崇郁了的下,垂眸盯著張合的,低聲應著,朝著瓣吻了上去。
翌日。
烏雪昭等桓祁兆下了學,送了一盅川貝湯去偏殿。
桓祁兆正老老實實地在窗臺下練字。
小孩子骨頭,早兩年他并未開始握筆,現在才開始學習寫字,握筆的手勢還不大準確。
他看著筆畫,頭也不抬地說:“母后,兒子還有幾筆就寫完了,您等一等兒子。”
烏雪昭找了個椅子坐下。
桓祁兆寫完字,擱下筆,起行禮:“母后。”
烏雪昭讓他坐,還打開了川貝湯,推到兒子跟前。
趁著桓祁兆喝湯的功夫,問他:“你怎麼給你父皇送那麼難吃的糕點?從哪兒弄來的?”
川貝微酸苦,桓祁兆眉頭皺了皺,說:“皇祖母那里拿來的。”
慈寧宮新請的廚子,做的糕點也不是難吃,只是京城人吃不慣罷了,沿海的人得很。
慈寧宮里沒人吃。
皇太后跟賀太妃覺得桓祁兆大抵也不,就沒提防他。
誰知道桓祁兆還是拿走了幾塊兒,去他父皇跟前做人……
烏雪昭也不知該不該欣。
這孩子到底還是知道分寸,不是胡拿了東西給他父皇吃。
但他肯定也知道,那糕點父皇不會太喜歡。
多半還是故意的。
桓祁兆自己也知道母后想問,一邊喝著川貝湯,一邊問:“母后,父皇真的吃兒子送去的糕點了?”他撓著臉,疑道:“父皇不是不吃甜的嘛。”
“你送去的,父皇就算不,也會嘗一嘗的。”
桓祁兆懵懵懂懂……轉念一想,如果妹妹把不好吃的塞他里,他大概還是會盡量咽下去。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問烏雪昭:“母后,父皇應該已經不生兆兒的氣了吧?”
烏雪昭反問他:“兆兒覺得呢?”
桓祁兆認真想了想,篤信說:“父皇是氣兒臣騎太監,又不真的饞兒子的糕點。兒臣既知錯、認錯,也改正了,父皇肯定不氣了。”
烏雪昭失笑。
還真不能小瞧了小孩子,別看才幾歲大,知道的道理還不。
無奈地問:“所以你才從慈寧宮里拿糕點來糊弄你父皇?”
桓祁兆臉一紅。
反正父皇也不吃,他把好吃的糕點省下來給妹妹吃,豈不兩全其?
誰知道父皇真的會吃呀!
再說了……
桓祁兆嘟噥道:“兆兒固然做的不好,父皇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兆兒騎人,以前不罰兒子,獨這次罰兒子罰得重……”
烏雪昭還真不知怎麼回這話了。
兒子察覺的并沒有錯,此事的確有些遷怒的意思。
但凡他是在坤寧宮里騎宮人,沒被巡察史到,也不會挨這頓揍。
“兆兒,你怨你父皇嗎?”
桓祁兆呆了一下,全然沒想過要怨誰。
他搖頭道:“不怨。”笑著靠在烏雪昭懷里,說:“就像母后以前說,兆兒可以抱盧老師,但是不可以在堂上抱盧老師,只可以下了堂的時候再抱。堂上有堂上的規矩,兆兒就算是父皇母后的兒子,也要守課堂上的規矩。”
乾清宮是前朝,大臣往來。
坤寧宮是后宮,是他們的居所。
在這兩騎人,本就意義不同。
他是太子,更該注意。
桓祁兆不能把道理說全乎,卻約能明白其中區別。
他不認為父皇罰的有錯,也就沒有怨之一說。
烏雪昭抱了兒子許久。
還是桓祁兆先松手,依依不舍又不得不克制著自己對母后的依,說:“母后,兒子要練字了。”
“好。別傷了眼,該休息時便休息。”
“兒子知道。”
烏雪昭剛轉出去,就看到某人躲在廊下聽墻角。
忍笑回了正殿。
桓崇郁緩步跟在后。
“您聽見了?兆兒心里還是有您。那糕點也是給清菡吃了,他自己也沒吃著。”
桓崇郁去換裳,淡淡地說:“朕也沒跟孩子為這點小事計較。”
烏雪昭為他解腰封,在他后說:“那您還幾日不理他。”
“平常朕也沒理他。”
父子倆這方面倒一個德行。
。
晚上,桓崇郁沒那麼快睡著。
兒子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養不教父之過。
究竟還是他做得不夠好。
“崇郁,睡吧。”
“嗯。”
九月之后,桓祁兆就從坤寧宮搬出去住了。
桓清菡還為此哭了一遭,也不是大吵大鬧,就是坐在桂花樹底下,抹眼淚。
桓祁兆心疼得厲害,可還是得出去住了。
桓祁燁也不舍,但他很快也要開蒙,就能和皇兄一起,倒也沒有那麼不舍。
桓清菡漸漸也習慣了皇兄不在的日子。
轉眼又是一年。
桓祁兆除了在乾清宮里坐著聽課念書,也開始學騎,了解營衛里的械、欽天監天象的監測況等,不過現在還很年,只是淺淺知道,并未深學習。
但僅僅是淺嘗輒止,也開闊了桓祁兆的眼界。
皇宮之外,天下之大,無邊無際。
學海之深,深不可測。
七歲這一年的生辰,桓祁兆個子長高了許多,眉眼也長開,已漸有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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