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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的早死原配》 第56章 訪調香閣

 齊豫在一旁站著,沈寒霽便讓他也坐下。

 一壺香茗,一紅一白相對而坐。

 茶水煮好,

 齊豫拿起一塊帕子握在了茶壺壺柄袖提起茶壺往沈寒霽面前的杯中倒熱氣氤氳的熱茶,頓時茶香四溢。

 茶香濃而不郁,沁人心扉,是上等的好茶。

 倒了兩杯茶后,齊豫放下茶壺,抬手作出請的姿勢。

 “沈大人且嘗嘗這春茶。”

 沈寒霽端起茶盞,淺飲了一口。茶水飲進了中,茶香依舊殘留在齒之間。

 沈寒霽微微一笑,贊嘆道:“滋味鮮活,齒留香,確實是好茶。”

 見沈寒霽飲了茶,齊豫才問:“不知沈大人此番臨寒舍,所謂何事?”

 沈寒霽看了眼杯中清茶,隨后放下,抬眸看向對面妖冶的男子。

 笑意清雅溫潤:“我來,是想詢問一番,為何齊東家會拒絕了我家娘子的合作。”

 齊豫愣了一下,隨即瞇眸細想了一番,似乎想到了什麼,才驚詫道:“原來前不久那溫姓的人家,便是沈大人家的娘子!恕齊某愚笨,并未認出是大人妻子的人,若是知道是大人妻子派來的人,肯定會好茶好水招待。”

 沈寒霽:“我家娘子忽然想要開一家胭脂鋪子,本想著派人來與齊東家談一談這供貨生意,可卻不曾想齊東家拒絕得如此徹底。我不忍看自家娘子為此憂愁,也就來詢問一番齊東家到底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

 齊豫低下頭,勾笑了笑,意有所指:“沈大人,這做生意便是做生意,可不能以權勢來迫呀。”

 說罷,端起茶水,吹散了熱氣。

 沈寒霽明白似的點了點頭,也淡淡的“嗯”了一聲,可接下來的話卻是帶著疑問的:“既然齊東家不怕權勢相迫,那我便想知道,為何能給一個閨閣子供貨,卻給不得我家娘子供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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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飲著茶水的齊豫,作一頓,緩緩地放下茶杯,看向對面的男人,佯裝不解:“沈大人何出此言?”

 “戶部尚書之,劉家五姑娘,難不齊東家都不知曉自家客人的份?”沈寒霽面上依舊是那等清雅溫潤之,儼然一個儒雅公子。

 那日,那個子是帶著帷帽來的,也很謹慎的不把份暴出來,可齊豫也不是那等草包,所以人走了之后,也暗中派人去調查了。

 那子雖然謹慎,可依舊逃不過他的眼線。不過就是廢了個幾天時間,也從中調查出來了到底是誰。

 若是佯裝不知道那子是誰,卻又供貨,恐怕讓人揣測。更別說面前的人是心思縝的沈寒霽,大理寺司直。

 齊豫思索了一晌后,一半真一半假的道:“沈大人是如何知曉那子是戶部尚書之的?那日那個子搶來,戴了一頂帷帽,神,我讓小廝去跟蹤了,但也跟丟了。”

 沈寒霽面不變:“那日我娘子的大伯母也來了調香閣,只是并沒有進去,在外邊等候的時候,認出來了。而且我娘子定下的鋪子,也被人截了胡,大概調查了一下,十有八九便是那劉五姑娘。”

 齊豫聽到這里,心中思索了半晌,半晌后呼了一口氣,幽幽的道:“其實不是齊某愿意供貨給那子,只是那子手上有齊某的把柄,齊某不得以才供貨給的。”

 齊豫臉也變得無奈了起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今日沈大人都來到齊某的寒舍了,齊某也只能直言了,若是沈大人覺得在下可疑,也大可封了齊某的作坊,也可把齊某抓進大理寺。”

 沈寒霽整暇以待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安靜了好半會,齊豫呼了一口氣才開了口:“我的生母原是東疆的貴,后來門楣敗落,一家被得離開了東疆,后來老的老,死的死,最后只剩下我的母親,母親遇上了我的父親,二人了秦晉之好,后來便有了我,數年前二老相繼而亡,我也就舉家搬到這金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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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母親是東疆人的這事,知道的人極,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怎麼知曉的,竟然還以此來威脅我給供貨。如今大啟與東疆關系日發張,若是此時我的生母份暴了出來,調香閣必然遭到連累,我也許還會有牢獄之災,如此也只能破財擋災,以低價格供貨給那個子。”

 沈寒霽聞言,垂眸沉了片刻,才抬起頭道:“雖然齊東家能與我坦白至此,但我也不能向齊東家提出任何的承諾。畢竟齊東家也知道現在大啟和東疆的關系箭弩拔張,稍有不慎便會開戰。而齊東家的份也委實敏,所以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須齊東家得配合一二,這段時日關閉作坊。”

 齊豫點頭:“齊某自然配合,若沈大人有任何疑問,齊某也一定配合。”

 沈寒霽“嗯”了一聲,隨即站了起來,齊豫也跟著站了起來。

 沈寒霽面有幾分惋惜:“原本還想著為我娘子來談一談生意,看來是談不了。”

 齊豫無奈笑道:“若是如沈大人所言,作坊被關,供不了貨了,我也無能為力,實在抱歉。”

 沈寒霽微微頷首:“若是查明齊東家份清白,作坊自然可繼續開著,屆時還請給三分薄面。”

 “一定。”

 齊豫送走了沈寒霽,院門關上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沉了下來。

 背著腰刀的小廝詢問:“爺,那沈寒霽會不會察覺到了什麼?”

 齊豫慢悠悠的走進屋中,淡淡道:“素來聽聞新科狀元沈寒霽聰明睿智,心思縝。先前在碼頭鎮遇上的時候,就覺得此人難以應付,如今一談,還真讓人不能有一分松懈。總歸他還查不出什麼來,但壞事的卻是那個尚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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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廝道:“可要小的去把那子給解決了?”

 齊豫搖了搖頭:“人得解決,但現在不是時候,我倒想知道,究竟是從何知道我是半個東疆人的事的。另外,沈寒霽那邊,切莫再讓那些人來,此人本就多疑,若是被他察覺了,十幾年的籌備就全白費了,傳話切記萬分小心,再而轉告他們……”

 說到這,腳步一頓,微瞇眼眸,有冷意泛了出來:“若是誰再膽大妄為,擅自決定,殺無赦。”

 *

 溫盈正在給盆栽剪枝丫,蓉兒從外邊走了進來,把茶菓放到了桌面上,隨后走了過來,與溫盈低聲道:“娘子,那劉家五姑娘又到府上來了。”

 溫盈的剪子一頓,看了眼:“來尋誰?”

 “六姑娘一早便出府去看大姑娘了,那劉五姑娘便到三娘的院子去尋了七姑娘。”

 溫盈微微皺眉思索。前日,沈寒霽派了幾個人與大伯母一同去了東街的鋪子與屋主詳談。

 其中一個男子按照沈寒霽所代的話,與那屋主談了一番,再了他們的份不簡單。

 貪心的屋主本想著競爭租鋪子的人能競價,再給他多漲一些租金,競爭個幾回,他再以價高者得租賃出去。

 可現在來了這麼些人,還說要告,心里難免慌了神。

 后來又聽說要直接把他的鋪子給買了下來。

 大概是急需銀子,心里邊更是搖了。與他們的人說,若是真的要買,他便回絕了那個多出十兩月租的人。

 如今這個時候,劉家應該已經知道了被拒絕的事了,現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是著急鋪子的事嗎?

 怎有心來侯府了?

 還是沒放棄報恩?

 或者說還是別有所圖,就比如……鋪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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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盈思索了一會,把柯敏喊了過來。

 柯月貌,柯敏就顯得普通了許多,看著有些憨。但聽那柯教頭說,柯敏看著憨,但遇事卻是個最機靈的,且耳力也是最為出眾的。

 溫盈吩咐:“你把三爺從碼頭鎮帶回來的甜瓜送一些到三娘的院子,找機會留久一些,看看那劉五姑娘在與誰說話,大概又都說了些什麼。”

 柯敏樣貌普通,不如柯月打眼,在三娘的院子久待一會也不會讓人留意。

 柯敏端著甜瓜去了三娘的院子。

 過了小半個時辰后,柯敏才回來。

 “奴婢觀察了好一會,原本只有七姑娘與劉五姑娘在一塊,但后來五爺也來了。三個人一塊說話,不知道說到什麼,五爺忽然拍脯向劉五姑娘保證,道一定會幫把這件事辦妥來。”

 溫盈秀眉微微挑了挑:“那你可有聽到劉五姑娘拜托的是什麼事?”

 柯敏搖頭:“聽不大清楚,但約聽到七姑娘說有五哥出面,這事肯定不問題。”

 溫盈細細思索一晌,便明白了劉家來這永寧侯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

 自己不出面搶鋪子,可卻是來利用沈五郎,這儼然是把那沈五郎當箭來使。

 沈五郎向來荒誕,前一段時日,溫盈也聽了一些他的事。他對劉家格外的殷勤,似乎是想追求這劉家

 但劉家的眼界極高,又怎可能看得上他。

 溫盈笑了笑,不過也好,趁著這次機會,讓劉家徹底沒了臉繼續來永寧侯府。

 晚上,溫盈松開了發髻,梳著長發的時候,與沈寒霽說了這件事。

 “你怎麼想?”他拿著一卷書,姿態休閑的倚在床上,并未抬頭。似乎對劉家這樣的行徑見怪不怪,所以沒有毫的意外。

 溫盈道:“我覺著明日五弟就該大張旗鼓地去東街的鋪子尋麻煩了。趁此機會,等五弟胡攪蠻纏時,夫君便出面。五弟素來敬畏夫君,知曉鋪子已經被夫君買下了,他還為了個外人胡鬧,定然會對劉家產生怨念,覺著劉家不厚道,往后劉家再想利用他也就難了。”

 說到這,溫盈補充了一句:“五弟子純,難免容易被利用。”

 連寵妾都能利用他,更別說是那個心計更為深沉的劉家了。

 沈寒霽聽到這話,終于從書卷中抬起了眼眸,看向坐在梳妝臺前的溫盈,一挑眉:“子純,他?”輕笑了一聲:“阿盈你還當真看得起他,他那不子純,他那蠢笨。純之人,也不會十五歲就并非室男了。”

 沈寒霽用詞向來文雅得讓人一下反應不過來,室男這一詞,溫盈在心底過了一遍之后,才反應過來是“男”的意思。

 臉微窘,與自己的丈夫討論小叔子是不是男這話題,他是不尷尬,但卻秀窘得很。

 溫盈真要避開這個話題,又聽那正人君子說道:“不過阿盈你倒是放心,我與他不同,未婚,未曾來。”

 溫盈……

 從銅鏡中,看到了他噙著笑意的角。

 溫盈微微撇。總覺得被他調戲了,可又尋不到證據,只能作罷。

 避開這個話題,繼續道:“五弟也是永寧侯府的人,若是他丟了人,丟的也是侯府的臉。所以得及早讓他認清了劉家臉,不再被利用。而五弟這次被利用,七妹知曉后,往后也不會與再有往來,至于六妹那邊,只能往后再做打算。”

 沈寒霽贊同的點了頭,隨后道:“明日拿上銀子,去一趟東街的鋪子。”

 想起了今日的事,他說:“我今日去了調香閣。”

 溫盈聞言,扭過子看向床上的沈寒霽:“怎麼說的?”

 沈寒霽:“沒談。”

 溫盈嘆了一口氣:“也罷,我往后花些心思琢磨一下這胭脂水。”

 “我嗅覺味覺也好,若你想琢磨胭脂水,我說不準也能幫忙。”沈寒霽笑道。

 溫盈哪敢勞煩他來幫忙,他不阻止就已經足夠了。

 沉默了一下,沈寒霽繼而道:“不過,我們沒談,劉家也沒戲了。”

 溫盈驚詫的看向他,想了想,把梳子放下,朝他走了過去。坐到了床腳邊沿上,杏眸中帶著幾分驚疑:“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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