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傅素來聽的,見說得篤定,也有些心,雙手張地攥住袖子:「東家,那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傅芷璇早盤算好了計劃:「你負責做點心,點心都做一寸見方大小,只做兩樣,咱們店裏最暢銷的玫瑰和糯米丸子。另外再做一隻半人高的白兔,通雪白,眼睛留出來,到時候置兩隻紅的小燈籠。這隻兔子務必要做得漂亮可,吸引小姑娘和小孩子的目。若是嫌重,部可以做中空的。」
朱師傅聽得兩眼放,這樣一隻兔子一定會在燈火上引起轟效應。畢竟別人家的兔子都是紙糊的,只有他們家的是麵做的,不但可以觀賞,還能吃。
「還是東家想得周道,我回去就做,做好了先給東家你過目。」
到底是第一次做這東西,不看到實,傅芷璇也不大放心:「好,這兔子恐怕不大好拿,就別搬來搬去了,你做好后讓小凡來我,我過去看就是。」
兩人又商議了一陣,便把這事給定了下來。
過了幾天,朱師傅果然把兔子做了出來。
這是一隻白面做的兔子,耳朵四肢都很短,胖乎乎的,屁坐在地上,三瓣裂開,頭微微往後仰,一副胖得不過氣來的憨態可掬模樣。更可的是,它的兩隻胖手上還抱著一又又短的胡蘿蔔,胡蘿蔔上用金的字刻了三個顯眼的大字「雲香齋」。
「東家,還可以嗎?」朱師傅忐忑不安地問道,本想做個真的兔子,但兔子的爪子很細,輕輕一就有可能斷,因而特意改了個造型。
傅芷璇滿意地笑了:「朱師傅做得比我想像的還好,尤其是這胡蘿蔔,這幾日辛苦你了。」
得了肯定,朱師傅也很高興:「不辛苦,我也就只會做這個。」
***
做好了兔子,上元節燈火如期而至。
上元節是年後第一個重要的節日,大燕沿襲前朝,很是重視,朝廷吏皆放假五日。
到了這一天,大街小巷張燈結綵,火樹銀花,燈市如晝。
每年的正月初十到十五,河兩岸的東西大街上都會舉行燈會,屆時燈火輝煌,映得河水五六,漂亮的畫舫從河岸上悠悠漾而來,說不出的迤邐人。各種奇形異狀,形態不一的花燈高高掛起,引得萬戶皆集會,百戲盡前來,鼓樂聲,煙花竹聲,響徹天際,熱鬧非凡。
傅芷璇帶著小嵐、張柳史哥三人,在天還未黑之前就趕到了河邊小食街上擺起了小攤。
開始人還不多,及至天黑,萬燈同亮,照得燕京城恍如白晝。
河兩岸的遊人漸漸多了起來,戲曲聲,歡呼聲不絕於耳。
小嵐忍不住踮起腳翹首以盼,傅芷璇輕輕彈了的額頭一記:「明日就放你假,隨你玩。」
小嵐忙回脖子:「夫人,奴婢只是聽那邊好像很熱鬧,隨便瞧瞧。每年都這麼熱鬧,不用特意去玩的。」
說是這麼說,但的眼睛仍亮閃閃地盯著那盞輕巧緻宛如要隨風而去般的無骨花燈。
哪個小姑娘不喜歡熱鬧,更何況是上元佳節這種難得一見的喜慶日子。朱師傅所做的糕點讓史哥和張柳全帶來了,明日就是想送也沒得送,到時小嵐自會明白說的是真的。
慢慢的,開始有孩子往小食街這邊而來。
傅芷璇他們這個攤位上的白面兔子甚是顯眼,不小孩都盯著兔子挪不開眼。對孩而言,當然是這等既漂亮又能吃的東西更有吸引力。
其中尤以一個著紅綢,兩頰嘟嘟,臉上還帶著點嬰兒的可小姑娘為甚,澄澈的大眼睛眨也眨地盯著白面兔子,小微張,不住地咽口水。
傅芷璇見了倍覺有趣,沖招了招手,然後遞上兩團用油紙包著的小糕點:「玫瑰和糯米丸子比小兔子還好吃哦。」
小姑娘打開油紙,拿起小糕點嘗了一口,小一咧,出兩個可的小虎牙,開心的笑了。
有了打頭,又聽說每個人都能免費領兩塊糕點,附近的孩子都蜂擁而上,等孩子們散去后,一些姑娘和婦人也上前,把他們的小攤圍得水泄不通。
數來數去,整個小食街就他們攤上的生意最好,傅芷璇四人忙得腳不沾地。過了亥時兩刻,許是孩子們都玩困了,他們的攤位上才終於清閑了下來,但朱師傅做的糕點已經所剩無幾。
四人總算可以坐下來歇歇腳了。
「夫人,你潤潤嗓子。」小嵐去隔壁鋪子買了一碗甜湯回來,遞給傅芷璇。
傅芷璇接過還沒喝就看見一個鬚髮全白,戴著一頂褐氈帽,拄著拐杖的老人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
張柳見了,忙站起,拿油紙包了兩個糕點,遞給他:「老丈,你嘗嘗。」
那老人不接,一隻手捶了捶,唉聲嘆氣:「好累,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傅芷璇四人對視一眼,還是老實的張柳第一個把自己的小凳子遞了過去:「老丈,你坐。」
那老人看了張柳一眼,贊道:「小夥子不錯。」
然後,他的目一轉,挪到傅芷璇手裏的碗上,意有所指的說:「老夫口乾舌燥,難耐!」
老大爺,真是難耐不會有你這麼好的神。
傅芷璇在心裏吐槽了一句,也不想跟這麼大年紀的老人計較,遂把甜湯遞給了小嵐,示意給老者端去。
老頭接過湯,仰頭一口飲盡,然後把碗還給了小嵐,復又看向傅芷璇:「不急不躁,心底不錯,子也還行,勉強可堪為良配。」
聞言,傅芷璇驟然變,莫非這又是母親找來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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