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油鹽不進,他們也不能是按著答應了婚事,太叔公幾人極為惱火,正找借口發作,就見苗錚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今日是月末,正巧是苗錚放假的日子,他從書院出來后就聽來接他的奴僕說,族人又氣勢洶洶地上門了,因而棄車騎馬,飛快地趕了回來。
「太叔公,苗錚潛心學習,暫無意親,請你們別再來煩擾我母親了!」
苗錚整日埋頭書海,人歷練有所不及,不知這一句話直接捅了馬蜂窩。
太叔公一行揪著這一句不放,咄咄人地說:「無意親,這怎麼行?伯慶膝下就你這一獨苗苗,你不親,對得起你父親,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苗夫人深知兒子不是這群老油條的對手,忙站到他前面,把他往後推了推,冷聲道:「誰說阿錚不親,我都說過了,年底就給他定下來。」
但太叔公幾人好不容易才抓住這一個把柄,哪裡肯放,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抨擊苗夫人這個做母親的沒有盡到為妻之職,為母之責。
苗錚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白皙的臉囧得通紅,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想幫忙,又怕給母親幫了倒忙。
傅芷璇見了,趁著太叔公他們不注意,起,輕輕在苗錚耳邊說了一句:「你就說嫌那姑娘丑。」
苗錚不傻,很快明白傅芷璇的意思,眼睛一亮,上前兩步,擋在苗夫人面前,大聲說:「太叔公,我娶,我娶還不行嗎?」
太叔公幾人大喜,立即逮著他說:「你可不許反悔。」
苗夫人氣得狠狠拍了他一記:「胡說什麼呢,你知道他們要你娶誰嗎?」
這老東西一直覬覦他們的家財,給兒子說的也是他大兒媳婦的娘家侄。
雖沒見過那姑娘,但就憑跟太叔公的關係,苗夫人就絕不同意。這些人安排這子進他們家絕沒安好心。而且他們家生意做得頗大,太叔公家雖也算不上窮,但離他們這一房還是差遠了,門不當戶不對,豈能接這樣一個兒媳婦。
苗錚安地看了苗夫人一眼,紅著臉拱手施禮道:「太叔公,阿錚願娶妻,但非絕不娶,否則若是娶個比張世同小妾更丑的子,豈不是丟人。」
太叔公覺不大妙,問道:「張世同是誰?」
苗錚維持著躬的姿勢,如實回答:「他是工部侍郎家的公子,阿錚的同窗,他的小妾是倚蘭坊曾經的頭牌,馥香姑娘。」
這位馥香姑娘因帶奇香,貌傾城而得名,曾有富商一擲千金只求見其一面。
太叔公沒聽過這號人,但他後那三個年輕人卻是聽過的。
聽完子孫輩的講解,太叔公不屑地撇了一下鬍子,殷殷勸道:「阿錚,男兒娶妻當娶賢,怎可貪圖,像什麼話?」
但苗錚就是咬死這一點不鬆口,非要娶個絕媳婦不可。
太叔公幾人懷疑他是推,卻沒轍。這樣傾國傾城的人,除非淪落風塵的,否則早嫁權貴家了,哪得到苗錚這樣一個商人之子。他們總不能拉個子來充數吧?
最後,實在勸不苗錚,幾人只能無奈地走了。
他們一走,苗夫人就手隔空點了一下兒子的鼻子:「好小子,今天怎麼想出這麼一個主意?」
苗錚瞥了傅芷璇一眼,又飛快地挪開目,不好意思地說:「都是傅……夫人教我的。」
苗夫人大笑:「我就說嘛,你這老實的孩子怎麼會想出這種主意。」
瞥向傅芷璇,笑道:「你也別傅夫人了,就阿璇吧,阿璇以後來幫娘做事。」
「嗯。」苗錚應了一聲,就借口有事走了。
苗夫人無奈地搖頭:「阿璇你莫見怪,阿錚一看到姑娘就害。」
傅芷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略過這個話題:「夫人,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斗金堂了。」
苗夫人一拍腦門,歉意地看著:「哎,瞧我這記,阿璇,今天對不住,讓你委屈了。」
說罷拿起信折好,遞給了傅芷璇。
傅芷璇臨出門時,回頭不解地看向苗夫人:「聽聞夫人曾離宗族,最後為何猶豫了?」
苗夫人抬頭天,無奈地嘆了口氣:「阿錚不想繼承家業,好讀書,我不能毀了他的前程。」
傅芷璇豁然明了,現在對讀書人的考核,學識是一方面,品行也很關鍵。哪怕是宗族多有不端,但畢竟沒把搶家產擺到明面上,若是苗夫人主離宗族,說出去,反倒了他們的不是,很可能會影響苗錚的前程。
念著的拳拳子之心,傅芷璇因為遭無妄之災的那點不快也散去了。寬苗夫人道:「夫人莫擔心,等令公子高中后,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苗夫人拉住的手,欣的笑了:「還是阿璇你懂我的心。你此去斗金堂,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我苗家不是以技藝傳家,你只需重點關注田掌柜為人世原則和應對危機的能力就行了。」
傅芷璇驚愕地看著:「夫人,別的學徒出事則三年,多則五年十年不等,這不符合規矩。」
苗夫人輕輕拍了拍的手:「在苗家我的話就是規矩。阿璇,你也沒那麼多時間浪費,聽我的,咱們苗家是以船發家,道聽途說紙上得來終覺淺,一個月後,有一批貨要南下,這批貨很重要,我要親自過去,你也與我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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