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廣直想罵娘:「臥槽,你讓我現當靶子,心腸要不要這麼黑?我不幹。」
陸棲行不為所:「你還可以選擇攻城。」
曹廣頭一撇,直接否決道:「不行,現在還不是攻城的好時機,會造不必要的傷亡。」
「你不攻城,拖延下去會造城裏大量平民和無辜士兵死亡,這也一樣會死很多人。」陸棲行冷冷地說。
曹廣反駁道:「這死的是錢世坤和甘源的人,臣賊子死了也不可惜……」
在陸棲行悉一切的目下,曹廣那點小心思無所遁形,他攤攤手:「當然也有一部分無辜百姓和士兵,不過……算了,你不就是想救人嗎?我也讓人留意著就是,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陸棲行不同意:「不用,若想找到,最快的辦法就是結束這場戰爭。城裏的停止,恢復平靜,自然就安全了,也無需躲躲閃閃。」
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陸棲行口中所出,曹廣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他抻起脖子,難以置信的目在陸棲行臉上打轉:「我都不認識你了,真想見見這位傅夫人是何人,能讓鐵樹開花,佩服佩服。」
聞方與武申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陸棲行,臉上帶著悔意與痛恨。烏文忠長嘆了一口氣,沒有做聲,只有章衛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冷靜。
陸棲行不理會幾人的震驚和曹廣的揶揄,只問:「你答不答應?」
在他拒絕之前,陸棲行先一步拋出了一枚他無法拒絕的餌:「本王已經找到了當初隨皇兄出征的醫賈鑫利。去年年末,賈鑫利的獨子賈福東悄然進京,直接找上了蕭府,後來被一張破席子裹著丟到了葬崗。事後本王讓人去查驗過他的,他是被人打死的。」
曹廣臉上不正經的笑意斂去,目灼灼地盯著陸棲行:「這是你南下的目的,可死了一個賈福東又能說明什麼?」
陸棲行知道他已經上鈎,遂即嗤笑一聲:「賈福東嗜賭,把家裏的萬貫家財都揮霍一空,還欠下了不賬,他進京的目的就是為了向蕭家要銀子。更有意思的是賈福東死的當日,蕭家連派了三批人馬南下尋人。而賈鑫利原是躲在徽州,已經在徽州平靜生活了六七年,獨子一上京,他就連夜逃到了安順。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安順是邊境城池,戰不止,家底厚實的人家,很多都搬離了此地。賈鑫利卻與人相反,放著好好的徽州不待,偏往這地方跑,說這裏面沒點貓膩,沒人信。
曹廣的眼珠子轉了轉,裏面暗涌,半晌,將信將疑地看著陸棲行:「你什麼意思?」
陸棲行哂笑:「你不信本王,那就親自去見賈鑫利,見到他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曹廣猶豫片刻,狠狠點頭:「好,我答應你,我出面做靶子,吸引錢世坤的注意力。事之後,我與你一道去見賈鑫利」
陸棲行拍了一下他的肩:「放心,禍害千年,你死不了。你速去軍營,與史燦匯合,亮明份,招降甘源,他若願意棄暗投明,重新歸順大燕,過去的一切既往不咎,對於其他的中下級將領和普通士兵同樣如此。」
曹廣也算比較了解甘源,除了野心,甘源還有一個病,那就是多疑。對於招降,他肯定會持懷疑的態度,不過沒關係,這事反正是做給錢世坤看的,只要錢世坤懷疑就行了。
「你倒是算準了甘源和錢世坤的心理,好,這要求不算太離譜,我答應你。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儘快解決安順之事,我還替安順的百姓和士兵謝謝你。」曹廣站起,捶了陸棲行一眼,「多保重,我還等著見你的那位傅夫人呢!」
***
當晚,哪怕困得要命,明明大沒昨晚那麼痛了,錢世坤卻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按住眉心,困頓地眨了眨眼,朝守在外面的魯達問道:「什麼時辰了?」
魯達手持大刀,站在屏風外面,瞥了一眼沙,回道:「參將,馬上就到寅時了,是不是不舒服,末將去請大夫過來。」
錢世坤長嘆了口氣:「不用,他來也不過是給我開個方子罷了。」
這兩日,錢世坤幾乎頓頓都以黑又難聞的葯湯為食,但這些並不是仙丹妙藥,吃下去就能解除他的痛苦。因而,次數多了,錢世坤提起葯也是一臉厭惡。
魯達沒轍,想了想,問道:「那末將陪將軍下棋?」
反正都睡不著,也許轉移一下注意力會舒服一些,錢世坤點頭,稍微把頭墊高了一些。
魯達拿著棋盤走到床邊,又搬來一個小凳子,把棋盤放上去,兩人開始在夜燈下下棋。
下棋果然是個不錯的消磨時間的事,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漸漸的,錢世坤的逐漸忘了上的痛和營中令人心焦的各種事。
棋下到一半兒的時候,忽然,季文明從外匆匆推門進來,神焦慮:「岳父,今夜曹廣在軍營中面了!而且,他向甘源承諾了,若甘源能迷途知返,棄暗投明,大燕將既往不咎。這一條,同樣適用於南軍中一切把總以下的將士。」
聞言,錢世坤手裏黑的棋子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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