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行拉著傅芷璇,把帶到了船上,船上靜悄悄的,只有一個中年船夫在前方船頭劃船,見到他們,他臉上出一個憨厚的笑,朝二人抱拳躬行了一禮,遂即一劃木槳,烏篷船順著水流慢悠悠地漾了出去。
燕京城不臨海,城河流也不多,傅芷璇平生只坐過兩次船。上一回坐的是苗家的大船,這種小船還是頭一次坐,頗覺新鮮,上了船就忍不住東張西。
烏篷船在湖面上緩緩,速度又慢又平穩,清風拂面,說不出的愜意。
傅芷璇坐到船尾,探出一隻手,沒涼涼的湖水中,手隨著水波淺淺,盪開一個又一個麗的漣漪。
玩夠了,的目往上瞧,船從荷葉中過,一朵朵俏生生的荷花不斷地往後退,只要隨意一手就能摘下一朵好含苞怒放的荷花。手彈了幾滴水過去,亮晶晶的水珠掉到花瓣上,在的照耀下,泛著七彩的澤。
玩了一會兒,傅芷璇終於記起旁邊還有一個陸棲行,收回手,扭頭過去,就看見陸棲行角含笑,目溫繾綣,盯著不知看了多久。
淡淡的爬上了的脖子,正要說話,卻見面前忽然出現了一朵含苞放的荷花,荷尖上的與臉上的紅暈相輝映,花人更。
「喜歡嗎?」陸棲行的聲音格外地低,像是怕驚擾了一般。
傅芷璇抬頭地瞥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收回了目,接過荷花,舉到鼻端,輕輕嗅了一下,制止了他還想辣手摧花的行為:「這一朵就行了,我想吃蓮子,待會兒看到咱們摘一些。」
剛說完,一隻幾乎與荷葉融為一的蓮蓬從面前閃過,陸棲行眼疾手快,蹭地站起來,摘走了蓮蓬遞到傅芷璇面前。
小小的烏篷船因為他這猛烈的作跟著晃了一下,傅芷璇連忙抓住船舷,這才避免被甩了下去。
陸棲行回過神來,看船不穩,連忙坐了下去,半擁著傅芷璇,歉疚地看著:「嚇到你了?」
傅芷璇搖頭:「沒有,還蠻好玩的。」
小船很快恢復了平衡,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齊齊笑出聲。
未免再次發生這種事,傅芷璇搖著他遞上來的蓮蓬,笑瞇瞇地說:「一個就夠了,不用再摘了。」
說罷,撥開蓮蓬,拿出蓮子,剝開外面那一層綠皮,遞了一粒給陸棲行。
陸棲行看著手指間白白凈凈的蓮子,頭一地,一口含住。
傅芷璇看到他角的壞笑就知道他又要故技重施,立即飛快的回了手。
陸棲行撲了個空,只好把蓮子捲裏,細細嚼了起來。
蓮子的清香瞬間浸滿整個口腔,陸棲行頭一回覺得所謂的蓮蓬是如此的味,不過沒過多久,他臉上的笑就僵住了,變得訕訕的,想吐又不好意思,最後只能強咽下去。
傅芷璇一瞧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再也忍不住,捂住肚子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陸棲行一臉莫名地看著。
傅芷璇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拿起一粒簾子,剝掉外皮后又把蓮子分為兩半,出中間芽,輕輕把它剔除,然後把餘下的兩半蓮子遞到陸棲行面前:「你再試試。」
去掉了芽,蓮子再也沒有苦味了,陸棲行這才明白自己剛才鬧了個大笑話。
「你故意看我笑話!」他手輕擰了一下傅芷璇的鼻尖。
傅芷璇連忙閃躲,平靜的湖面上到都漾著兩人的笑聲。
在船上玩了一圈,兩人用荷葉做了個臨時的籃子,又摘了一些蓮蓬。
等到下午,烏篷船終於靠岸,岸邊是一座八角涼亭,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擺了一桌珍饈佳肴。
陸棲行言出必行,這一行,雖然什麼都打點得好好的,但除了那個聾啞的船夫,竟沒見過任何人。
傅芷璇抬頭看了看天,驚訝地著陸棲行:「現在才剛到申時,就要吃晚飯了嗎?」
陸棲行見自己帶玩了這麼久,都不明白,頓時笑了,拉著坐過去笑道:「你忘了,後日就是乞巧節,那天晚上有宮宴,我走不開,只能提前陪你了。」
他不提,傅芷璇還真忘了。乞巧節是兒家向上天乞求智慧靈巧的日子,那一天燕京城會有專門的乞巧市,那裏的商品琳瑯滿目,人流如織,很是熱鬧。
難為他一個大男人還惦記著這事,特意帶出來玩一趟,傅芷璇面帶紅霞地瞥了他一眼,兩人靜默不語地吃了一頓溫馨的晚飯。
用過飯,因為要趕在關閉城門之前回京,陸棲行不敢耽擱,兩人再度坐上烏篷船返程。
等船靠了岸,剛才那個駕車的車夫立即迎了上來,面帶郁:「王爺,隔壁的范夫人求見。」
陸棲行瞥了他一眼,目攸地轉冷:「知道是我?」
車夫連忙搖頭:「沒有,以為是侯大人過來了,非要過來拜訪,被小人給拒絕了。」不過還賴在門口不願走。
既然拒絕了還提這做甚,陸棲行沒再搭理這事,轉而問道:「馬車都準備好了嗎?趕車過來,咱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