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子湖畔樓外樓。
“賊看劍!”
隨著一聲清脆的呵斥,兩道劍疋練似的向我頭上刺來,雖然看出目標其實并不是我,我還是連忙向旁邊一閃,劍便越過我的頭頂,直奔我后面一桌坐著的一個猥瑣的漢子而去。
“他也算賊?!”等我看清楚那個賊的臉,我頓時氣不打一來,就這種歪瓜劣棗的也配稱賊?!人長得猥瑣不說,功夫也像是得了痿一般,沒有一點剛氣。雖然對手是兩個人,可那只是兩個未年,老兄我拜托你拿出點賊的樣子,別辱沒了咱賊的名頭……
兩個的劍法有如春水般纏綿,那賊的扇子也如毒蛇般的。叮叮當當的打了十幾招也沒分出個勝負,倒是把周圍的桌椅打碎了一地,客人都打跑了,只剩下我和蕭瀟。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腰間的碎月刀然而發,眨眼間春水變了千萬個碎影,毒蛇也被掐住了七寸。
“誰?!”雙方異口同聲的驚道。
你們打打殺殺的到外面去,別耽誤我吃飯,我還有道“宋嫂魚羹”沒上呢。
兩個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麗,雖然在我的棒下臣服過不姐妹,但這樣麗的孿生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其中的一個閃著星眸道∶“公子,這人是武林惡人榜排名第十三的賊‘蛇郎君’楊威,請公子替天行道!”
“他是賊?”這人連名字都起得那么賤,就算是個賊也是最低檔的那種,旁邊蕭瀟臉上也出了困,沒辦法把自己的主人和楊威放在一個天平上,主人才賊,他才是真正的又又賊,眼中出萬道,我知道的花蕊中肯定又布滿了珠。
“是啊,他一個月前殺了敝派的三師姑和二師姐,還傷了我四師姑。”另一個咬牙切齒的道。
就了,為什么還要殺?雖然作為一個賊,你可以先的,最好再的心,但并沒有要你殺人,這么卑鄙的事也做的出來,怪不得江湖對我們賊的評價越來越低,都是你這種人敗壞了我們的名聲!我怒從心起,厭惡的看了揚威一眼,左手閃電般的擊出,只一招,他已經像條死蛇癱在了地上。
兩個“啊”的一聲驚,小手捂在小上,驚訝的著我,樣子十分迷人。
……半晌,左邊一個道了個萬福,“謝謝公子。”右邊一個提劍朝揚威刺去,“賊,拿命來!”。
我左手再度出擊,那個的劍已經不知不覺的被了劍鞘。“姑娘,這人再該死,也得府來理,人殺不得。”,好歹我也是個舉人,法律我還是懂的,江湖怎么了,人在江湖你也得遵紀守法,你以為是以德治國啊?錯!我們大明朝那可是個法制國家。
“公子所言甚是,春水劍派玉玲、玉瓏謝過公子援手之德,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姐妹倆臉上流出敬仰的目,倒和蕭瀟有些相似。
春水劍派?很有名嗎?可我沒聽說過,整個武林我只知道湖小筑,那是我的目標。師父供我吃、供我穿、還送了蕭瀟這個大給我,就算死了也沒忘了把他龐大的產過繼到我名下供我揮霍,我若是搞不定湖小筑,怎么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他老人家!
當然我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對雙生姐妹就是近半年闖出“玲瓏雙玉”的春水劍派的年輕高手,在江湖絕譜上姐妹倆共同占據著第四的位置。們是賊的天敵,因為我的同行看到們的時候更多的是在想怎么把這姐妹倆剝個兩只白羊然后好好的用一番,卻忘了自己并不夠春水劍法的稱量,所以半年來,死在姐妹倆手里的賊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正因up此,在我說出我賊的時候,姐妹倆第一個反應是手搭在了劍把上,然后又都抿笑了起來。
“公子真是幽默,您若是賊,那他豈不了正人君子!”玉瓏一指楊威,而他正毒的看著我。
他不過是個下三濫的蟊賊,我心道。蕭瀟也奇怪,主人本來就是個賊,為什么們不相信呢?
“開個玩笑,在下揚州王,久仰玲瓏姑娘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不是宮難,也不是唐三藏?”姐妹倆出了困的神,們以為能一舉擒拿楊威的怎么也得是江湖上有斤兩的人,在江湖名人錄上至也應該排在前二十名以,而符合這個條件的年輕俊彥只有林寺年輕的戒律院長老“一歲一枯榮”木蟬、武當派的后起之秀“瀟湘劍雨”宮難和唐門的大公子“無公子”唐三藏,這人不是和尚,而宮、唐兩人聽說都是年英俊的俠客,姐妹倆正懷著莫名的憧憬,而憧憬卻王這個陌生名字給攪了。
玉瓏應該比姐姐心思更靈活些,“公子既然不愿以真名示人,自然有公子的道理,此番來杭,也是給齊盟主拜壽的吧?”
蕭瀟肚子里一個勁的笑,主人說他賊,玲瓏姐妹說主人幽默;主人說王,們又說是假名字。主人沒有名嗎?他可是今年南京鄉試的第一名,新鮮熱辣的一榜解元呀,多大家閨秀在深宅院傳頌著他的名字。難道非要主人說假話們才相信嗎?那個齊盟主又是誰呢,為什么要給他拜壽呢?這江湖還真有點意思哩。
“在下正是要去給齊盟主拜壽。”我想找湖小筑,可師父只告訴我他上鹿靈犀的時候,鹿雖然只有十六歲,可修煉的湖法中的心劍如一神功已經看不出破綻了。至于湖小筑在哪兒,門下還有那些弟子,師父一概不知。我總不能站在大街上喊誰知道湖小筑在哪里,別人非把我當神經病不可。這個什么齊盟主的做壽,連玲瓏姐妹這樣出的人都要前去拜賀,想來參加壽筵的人肯定不,去運氣也是一個選擇吧。
玉瓏雀躍道∶“還真讓我猜著了,我和姐姐也是去給齊盟主賀壽的。”
“只是在下初出茅廬,齊盟主一方之雄,想必不識得在下這個無名小卒,而在下又想長長見識,兩位姑娘看在下加春水劍派如何?”
玲瓏姐妹頓時張大了,滿臉都是匪夷所思的模樣。“你、你要加春水劍派?真的嗎?這是真的嗎?……可我們春水劍派向來不收男弟子的呀!”
“啊,是這樣呀。這倒有些難度……不過,三師姑不是這個賊殺了嗎?我就是新收的弟子。”反正死無對證,我豈不是說什么是什么!
“可公子您也不會我們春水劍派的春水劍法呀?”
“們不會教我嗎?”
現在玲瓏姐妹終于相信我既不是宮難也不是唐三藏,一個武林一流高手要改投別派,還要學習人家的鎮派武功,這人不是瘋子就是剛出道的雌兒。
“公子是揚州王?”“如假包換”玲瓏姐妹跑到窗邊小聲爭論起來,們以為我聽不到,其實我早練了“六識神通”,夸張點說,就算是一只蚊子從我邊飛過,我都聽出它是公還是母。姐姐說我們不能壞了春水劍派的規矩,妹妹說規矩也是人定的,再說三師姑和二師姐死了,派中的好手一下子去了兩個,年底的武林茶話會春水劍派怕是從十大門派中除名了,這個王武功那么好,可以幫我們很多忙,娘那里有我頂著。
最后還是妹妹占了上風,“王師弟……”玉瓏含著笑剛想說什么,我忙打斷,“是師兄,怎么說我也大們好幾歲。”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玉玲瓏姐妹,雖說布衫遮不住明艷的容,可也說明春水劍派手頭拮的很,想來賀禮也不會很重,“蕭瀟,等會兒上街替我買份賀禮,附上春水劍派的拜,順便帶我師妹上街逛逛。”
玉瓏的話到底沒說出來,因為我提著楊威已經快步下樓了。在把他送到府之前,我先給他過了過堂。在我的大擒拿手下,他什么都招了。
春水劍派是個不大不小的門派。說它不大,是因為它門下的弟子不多,好像只有十幾二十個;說它不小,是因為它每代都有出的弟子,像現任掌門“玉神劍”玉夫人是江湖名人錄中排名十三的一流高手,門下弟子的武功也頗為不俗,在江湖上占有重要的位置。此番楊威和另一個著名賊“花蝴蝶”花想容對付的目標本是玲瓏姐妹,可是線人搞錯了報,花不溜丟的大姑娘變了半老徐娘,一氣之下便先后殺,之后兩個人分了手,不想自己被玲瓏姐妹盯上,又到了我這個煞星。而齊盟主則是大江盟的盟主“天王老子”齊放,大江盟最近幾年一統江南武林,齊放也風的很,過幾日是他的五十大壽,各門派都派出重要干部前來杭州大江盟的總舵替他賀壽。
我廢了他的武功,把他送到了杭州府衙。聽說這個人犯就是“蛇郎君”楊威,一干捕快頓時圍了過來。杭州府通判李之揚正為這樁命案犯愁,一聽人犯到案了,忙迎出來。
“揚州王?可是今年南京鄉試的解元公?”李之揚好奇的著我。
不行嗎?我知道師父讓我參加鄉試的目的,他知道我打小就想為一個舉人,參加鄉試,一來完我的心愿,二來證明無論是文是武,他對我實施的那套獨特的教育方法都是功的,可惜他老人家沒能看到。不過解元就有用嗎?它了不能當飯吃,了不能當茶喝,又不能讓師父活過來;還是做賊比較有前途,至能弄個三宮六院的風流快活。
賢弟允文允武,他日必大。自古江浙出才子,應天府解元會試未能高中的大明以來只有一個唐寅,他似乎還是被人陷害的,李之揚有心結納,言語十分客氣。
我和李之揚在府衙附近的一個小酒館把酒言歡。我說楊威乃江湖中人,說不準有沒有同黨,為免夜長夢多,取了口供,早早決為妙。李之揚不知道我是怕別人從楊威里知道我武功的深淺,點頭道我正有此意。聽我說要去大江盟給齊放賀壽,他一皺眉頭,兄弟,那些人更是一伙亡命之徒,你的功名不在那里。我知道,大哥,只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要增長些見識。說得也是,大哥給你辦個捕頭的腰牌,行事也方便。多謝大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個當上捕頭的賊,但我想我連解元賊都不是第一個──遠的不說,前些年那個出了名的賊唐寅就是一榜解元,我想當第一個捕頭賊的希恐怕也很渺茫。不過小小的腰牌卻讓我有了“一朝權在手”的良好覺,在完師父的心愿后,我是不是該去參加會試,博取更大的功名呢?
蕭瀟不愧是我調教出來的奴,等我回到悅來客棧那套上房,玲瓏姐妹已經換了一鵝黃的綢緞裳,果然人要裝,姐妹倆看起來亮麗了許多,站在蕭瀟旁也不會有烏與凰的覺了。
在悅來客棧的后花園,玲瓏姐妹開始給我講春水劍法。春水劍法其實是套好劍法,也是適合人用的劍法,只是以玲瓏姐妹的功力本無法發揮它的真正實力,或許們的母親玉夫人才能夠達到“春山為骨水uv的境界吧。
玲師妹,瓏師妹使出“小樓一夜聽春雨”這招的時候,應該配合使出“昨夜西風碉碧樹”但要慢一步,因為對方為了閃躲“小樓一夜聽春雨”必然要向左移,有了時間差,他就正好上的“昨夜西風碉碧樹”,如果他還能避開的話,瓏師妹接著一招“云破月來花弄影”他不死也殘了。當然,如果對方扛“小樓一夜聽春雨”,玲師妹的“昨夜西風碉碧樹”也會讓他顧此失彼,瓏師妹再使“迢迢不斷如春水”就有七分把握傷了對手。不過,如果人家一招就破了“小樓一夜聽春雨”,我看們姐妹干脆投降算了,因為實力相差實在太懸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