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價是不是的太狠了?”
“狠嗎?我倒是覺得自己多給著呢,這個歲數的估計最多也就是五兩吧,我也是想找個人伺候我娘,歲數大的吧,干活不利索,歲數小的吧,我相公長的這麼好看,我還不放心……這才看上了,你若是不賣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著急。”沈九娘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那男人的表。
知道自己是賭對了,于是又加了一把火,“相公,既然這位大哥不賣,那咱們就走吧。”
地上的人有些心急,剛要開口,就見沈九娘不聲的跟搖搖頭。
也是個會看臉的,這時候若是讓這男人知道們認識,怕是更會滿天要價了。
“大哥,這娘們兒咱們二兩銀子收的,賣十兩不虧了。”
“是啊,三十多了,送樓子里,也不見得啥樣了,又不是十五六歲的雛。”
果然,沈九娘還沒跟顧大郎走出十步,就聽著后那男人喊了一聲,“姑娘,這人你還買不買啊?若是真有誠意,咱們可以在商量商量價格的。”
沈九娘回過,微笑道,“大哥,我說的很清楚啦,就十兩,多一個子兒,我也不買。”
那男人像是很為難,皺著眉頭說,“行吧,十兩就十兩。”
沈九娘痛快的了銀子,又將賣契要了過來。
那人激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沈九娘趕將扶起,“青姨,您快起來,我怎麼能您這麼大的禮啊。”
“的起的,今天若不是到了你,我肯定會去樓子里接客了。九娘,你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也忘不了的。”
“青姨,您說這話就嚴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對了青姨,您怎麼會在這兒?小虎子跟王娟娟都很擔心你,找您好幾天了。”沈九娘問。
只見青姨眼中帶著仇恨的目,咬牙說道,“還不是那個魏秋水做的好事!”
沈九娘輕輕拍了拍青姨的手背,“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青姨洗漱一番,又換了服,再次坐到春風樓雅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
“青姨,我聽小虎子說,魏秋水做了王寶寶的小妾?”沈九娘不疾不徐的開口問。
青姨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遭遇跟沈九娘他們傾訴,“這個魏秋水,真是心眼子黑,要不得咋說會咬人的狗都不呢。
我那天從你家回來,就辭退了魏秋水跟娘。沒想這娘倆還真是泥的,就在繡坊門口鬧事兒,說我公報私仇!”
沈九娘點點頭,“這事兒們確實做的出來。魏秋水當初纏著我讓我幫畫花樣子的時候就是這樣,難纏極了。”
“原本,我也是沒理會,畢竟我在秀坊的為人大家都知道,可是壞就壞在王家爺上。王小姐被趕出家門,所以巡視鋪子的活計就落到了王寶寶的上,魏秋水在繡坊門前鬧事的時候,正巧王爺過來。”青姨越說越氣。
沈九娘也驚訝,“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就一見鐘了?”
“什麼一見鐘,人有心勾搭,男人來者不拒,這不就水到渠了。”
沈九娘冷哼了一聲,諷刺道,“這魏秋水在村里一幅清高的模樣,沒想到還會這手兒。”
“還會背后穿小鞋呢!這個王寶寶本就是個草包,論能力不及王小姐的十分之一,魏秋水一勾搭,他就暈頭轉向了。
說我公報私仇,不配做繡坊的掌柜,然后就提了魏秋水的娘,阿霞除了會繡花,還會做什麼?讓指使我,我可不了這委屈。”
“所以,你就去自贖自了?”沈九娘給青姨添了一杯茶。
“對啊,可是沒想到這個魏秋水還不放過我。我帶著銀子去贖,竟然污蔑我盜,那贖的贖的銀子都是我這麼多年攢下的,怎麼會是的?只可惜王寶寶本不聽我的解釋,拿著我的賣契就把我賣給了人牙子,還是以東西為名把我發賣的。”
青姨說著,眼圈通紅,活這麼大的歲數了,何曾過這樣的委屈,還真沒看過魏秋水這麼不要臉的,外表裝的無害,心地善良,其實滿肚子的壞水,“大家都以為我是東西才被發賣,大戶人家本不會有人在要我,最后人牙子看我沒什麼用,于是就低價賣給了樓子。”
沈九娘看青姨氣呼呼的樣子,安著,“好在您逃了出來,這就是萬幸。不過這個魏秋水真是太不要臉了!”
“眼下人家報上了王家的大,我就是生氣,也是無可奈何啊。”青姨覺得憾,真想報仇啊,可是如今什麼都沒有,報仇談何容易。
沈九娘只覺得這個魏秋水真是作了,才坐上小妾沒幾天,就恃寵而驕,傷人無數,估計也是好不了。
沈九娘猜的沒錯,此時此刻的魏秋水在王家過的并不如意,只會哄著王寶寶,可是王寶寶哪是一心一意的人,新鮮勁兒一過,就又有小妾抬進門,而,論相貌比不上那些人,論心機,比不上從小在王家后院長大的綠兒,僅憑一張清秀可人的臉,怎麼會長久?
一心想嫁進鎮子上做,卻不知道王寶寶本就是換人如同換服,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青姨,這是您的賣契,就還給您吧,十兩銀子就當是借給您的,將來您有銀子了在還。”沈九娘將賣契遞給青姨。
“九娘……這,這怎麼行啊。如今你買下了我,我就應該是你的人啊。”青姨說著話,竟然起,要跪在地上給磕頭,“對對對,我應該拜見小姐的。”
已經不是秀坊的掌柜了,已經沒有跟沈九娘平起平坐的資本了。
“哎呀,青姨,您怎麼不的就下跪啊。”沈九娘最不了的就是這個,“您趕起來,一會兒,您就拿著賣契把奴籍消了去,然后去找王娟娟,現在在城東落腳,找到以后,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倒時候你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
“王小姐?……還好吧。”青姨不放心的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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