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六娘如同幽靈一般飄到了我的旁,還帶來了一陣淡淡的檀香。
我心頭驀地一,原來六娘早有安排,倒是我小看了,說不準那青人都是請來的也說不定,心一松,就想探探武功的深淺,便笑道:“這么說,那青人與那兩個白人纏斗,豈不危險?”
六娘白了我一眼道:“你師父沒跟你講過嗎?一只老虎能吃掉一只豹子,可它吃不掉兩只豹子;能吃掉三五只狼,可吃不掉三五十只狼。”
瞥了一眼樓下,笑道:“那兩個白人不過是兩只狼罷了,可他們的對手卻是一頭真正的老虎。若不是這兩人聯手,早敗下陣去了。”
我立刻抓住六娘的話問道:“那蘇瑾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護花使者呢?那青人雖然帶著人皮面,可從他在外的脖頸手掌看,他定是個中年人,這么好的武功,該是江湖名的人,干娘您看他應是哪一個呢?”
六娘只說了一句青人是今天剛到的,便左顧而言他:“說起來兩人聯手,平曠最佳。后花園里地勢平坦空曠,最是適合兩人聯手,若是兩人心靈相同,又練有合搏之,等若武功驟然提高一。這兩個白人明顯技出一門,才堪堪抵住青人的攻勢啊!”六娘進一步地解說道。
我心里頓時升起一疑問,六娘說的我自然清楚明了,話里流出來的眼力也表明不是有眼力,而且還是個武學的大行家。
那么,不接我的話頭該是猜出了這個青人的來歷了,只是這個青人的來歷讓心有所忌,沒有十足把握的話,不肯貿然說破。
“六娘不是個怕事的子呀!”我心中暗自揣,就算在十二連環塢勢大的時候,六娘也沒有一的畏懼。
“難道是怕說錯了毀了別人的清譽不?如此說來這青人該是個名的正派耆宿了。”
我腦子里飛快地流過了名人錄前三十名的那些人,把那些黑道和平素就不缺花邊新聞的人去掉,再聯想到他那矯奇的劍法和孤傲的氣勢,我心頭驀地一,莫非他竟是武當真武殿長老“孤竹”清云!?
“武當四清,風云雨霧”,他們可都是武當的中流砥柱啊!特別是清云更是武當的第二號實權人,一生聲名只和行俠仗義聯系在一起,和從未有過半點瓜葛,真的會是他嗎?
我下意識地把目投向了那個青人,耳邊又傳來六娘的聲音:“江湖傳言,萬里流不過是個蠢笨之人,能執掌鐵劍門完全是因為他超出同濟甚多的武功,而那武功又多仗著自己天生的一蠻力,看來所言不虛!偃月陣雖然變換多端,又最能耐打擊,可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擊敗他,也是因為他不能審時度勢啊!““李思和清……青人消耗了他不真力……”我喃喃道。
“你認得李思?”六娘微微有些驚訝,在杭州發生的事并不完全清楚。
我一頷首,看樓下萬里流圍著那盾陣轉了幾圈,連攻了幾次也沒能攻進去,臉上已是汗如雨下,雙眼四下張,似乎要棄門下弟子而逃,李思此時卻形疾,晃到萬里流后,突出一指,萬里流頓時委頓在地上。
“好耶!”圍觀的眾人大聲喊起好來。
而那兩個白人刀法卻是陡然一變,原本得如同人一般,此刻卻是凌厲異常,那青人猝不及防下,兩人竟將局勢扳了過來,之后,兩人更是分別將左手右手的短刀擲出,贏得了寶貴的一線時間,兩人手拉手飛縱向院墻,而青人似乎不放心蘇瑾,著那兩個白人眨眼間消失在濃重的夜里,卻沒有追趕,只是眼中閃過一不甘和懊惱的神。
“什么嘛!”我不滿地搖搖頭:“百曉生是不是該每天都更新一次江湖名人錄呀?”
從梅流香、邱鴻聲到青人、李思和這兩個白人,大家似乎都在掩飾自己的武功,不過想想就連我自己也在玩著扮豬吃老虎的游戲,便啞然失笑了。
“江湖名人錄快有兩年沒更新了。”六娘的話里頗有些慨:“連我都看走眼了。像這個李思,從未在江湖上過面,可他絕對有名人錄前二十五名的實力,長江后浪推前浪呀!而那兩個白人的手也足可以排進前四十名,江湖上一下子涌現出這么多好手,看來大的年代真的要到來了。”
對于六娘指點江山的氣度,我已是見怪不怪了,只是臉上罕見地流出一淡淡的哀愁,卻讓我驀然心,或許是李思的年讓想起了自己的年時吧!
見我投來關切的目,才展笑道:“兒,別擔心我,上了年紀的人,總要想。”
往樓下去,李思正快步向白秀、蘇瑾那邊走去,六娘斟酌道:“倒是這個李思,他的來歷頗耐人尋味呀!”
“干娘,您知道他的來歷?”我一怔,問道,心中卻暗忖:“干娘眼下到底多大年紀了呢?”
“這……干娘可拿不準喲,”六娘微微一笑:“他的劍法靈飄逸,雖然看不出是哪門哪派,可該是道家一脈,而那后來的一指,更是林寺的不傳之“拈花指”,兒你想想,江湖上誰能教出這么一個兼釋道兩家絕學的弟子呢?”
“什么不傳之,還不是一樣由人創造出來的嗎?”我嘟囔了一句,林寺的不傳之“佛門獅子吼”我只聽木蟬吼過一次,可我依舊學得似模似樣的,春水劍法玲瓏也只不過給我演練了一回,反倒要讓我指點們,天下武學殊途同歸,哪有那么多不傳之呢!
不過看六娘的眼中閃過一不豫,我連忙嬉皮笑臉地笑道:“嘿嘿,誰讓我不僅有一個好師父,還有六個好師娘呢。”
“頑皮!”六娘被我逗得一樂,隨手打了我一掌。
而樓下,李思不知道和蘇瑾說了句什么,蘇瑾莞爾一笑,竟讓月亮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