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大霧彌漫,劉談站在甲板上再一次嘆氣,他就知道不該順著劉徹的意思非要出來尋什麼仙。
實際上無論是他還是劉徹心里都明白,什麼尋仙啊,就是找個借口出來玩罷了。
真要尋仙非要往呂宋島跑什麼啊,那邊現在還沒完全建設好,條件比較一般,明明趾跟呂宋島氣候相差不太大,并且也有漂亮的海灘,也給他建了有當地特的更好看的宮殿。
也不知道劉徹為啥對呂宋島那麼有獨鐘,結果現在好了,突遇大霧,并且磁場也有點小問題,指南針本不準,現在往哪兒開本不知道。
這個場景跟當初劉徹帶著劉弗陵去尋仙的時候簡直是太像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劉談跟過來了,無論漂流到哪里,只要磁場沒有問題,他總能判斷出他們所在的方位。
或者說只要能找到陸地就不會出事。
一旁的苗瑞勸道:“殿下,時間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人盯著,一旦發現什麼肯定會報告給您的。”
劉談嘆了口氣說道:“只能這樣了。”
要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幸好第二天一早霧就散了,他站在船頭拿著千里鏡四下看得時候愕然看到了屬于后世那種柴油的打漁船!
劉談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他邊的劉徹注意到他的作直接拎著他的領把他給拽了回來:“冒冒失失干什麼呢?”
劉談恍惚說道:“我好像眼花了。”
他放下千里鏡了眼睛,然后又拿起來看了一眼。
嗯,現在他不僅僅看到了打漁船,甚至還看到了挖沙船。
劉談的心臟劇烈跳,左手握著欄桿用力到了手指發白。
劉徹察覺到他的不對,皺眉問道:“怎麼了?”
劉談怔忪半晌轉頭看著劉徹說道:“我……我……我好像……回來了。”
劉徹疑地看著他:“嗯?回哪里?”
劉談不敢說死,也虧他經歷過大風大浪,此時此刻還能保持清醒,他深吸口氣說道:“現在停止前進,我要……換一套服過去問問是什麼況。”
劉徹看著他這個樣子,忽然福至心靈,抑著心里的激問道:“這……這是仙境嗎?”
仙境兩個字就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劉談的頭頂,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然而清醒過來之后他想起之前忽悠劉徹時候說的話,覺得牙有點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希回來還是不希回來了。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不確定,要……要兒臣去看看才知道。”
劉談回到船艙愣了半晌,腦子里十分紛,一會覺得應該這樣,一會覺得應該那樣。
苗瑞和畢高跟在他邊小心問道:“殿下,不是要換服嗎?”
劉談回過神來:“哦,對對,不過……不是換這種服,找幾個人過來給我改一套服。”
如果真是回來了,他穿著這一套出去估計大家會把他當神經病。
后世重新開始流行漢服是真的,但那都是改良過的漢服,而且漢服是個統稱,各種朝代的都有,唯一沒有的大概就是深曲裾,因為這玩意的確穿起來太繁瑣,也不是特別符合后世審。
苗瑞和畢高迅速找了人來問劉談要改什麼樣子。
劉談回想了一下外面的溫度,直接讓人給該出了一件唐裝短袖上和子。
然后把頭發簡簡單單束了馬尾辮。
苗瑞和畢高兩個人看到這個改法都懵了,連忙勸道:“殿下,這……這不合適。”
劉談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沒什麼不合適的,如果我沒猜錯地方的話,這里都這麼穿,若是穿之前那個樣子,反而容易出問題。”
苗瑞和畢高這才不敢說話,剛剛劉徹說到仙境兩個字的時候他們也聽到了,一時之間頗有些不可置信。
換好服之后,劉談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鞋子,這個也很格格不,但服好改,鞋子怎麼改?
思來想去,最后劉談也只能選擇一雙木屐,然后掉子,這樣看起來才差不多一些。
不過因為都是用白的服改的,劉談穿上之后忽然覺得上很空,跳來跳去還是選了一塊玉雕掛在了脖子上,這才好一點。
等戴上之后他忍不住笑了笑,想當年他夏天都是一件恤一條短,哪兒有什麼多余的飾品,過了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是那樣,沒想到終究是變了不。
劉談在里面換服,劉徹則是站在外面等,他的心也是十分激的,很想跟著劉談一起過去看看。
只是等劉談出來之后,他看到劉談現在的裝束就忍不住虎軀一震,下意識的拉著劉談的手腕問道:“你這是穿的什麼東西?”
劉談抬眼看著劉徹笑道:“這里都這麼穿的,不能讓他們看出來,要不然容易出問題。”
從兩千多年前穿越過來的,被人知道了可能要被有關部門帶走關起來,也可能會被研究,反正肯定不會是劉徹喜歡的結果。
劉徹微微一怔,可能找到仙境的興勁下去了一些,這個時候他才想到,他費勁心力尋找仙人,尋找仙境,可……那些仙人真的會歡迎他嗎?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面嚴肅:“不行,你先跟我說一說這里的況。”
然后再決定去不去。
劉談愣了一下,深深嘆了口氣,早知道有今天,他就不撒謊了啊!
可現在……他還得繼續圓下去,只能欺負劉徹不懂行了。
他簡單地說了一下后世的況,并且著重強調,這里的人文跟大漢不一樣,說話做事價值觀都不太一樣。
然后重點強調道:“這里的戶籍管理十分嚴格,黑戶……就是沒有戶籍的人會被抓起來的,若是找不出來歷,那……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劉徹對于這一點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仙人嘛,當然要管理嚴格,要不然隨便來個人就冒充仙人怎麼行?他唯一比較羨慕的就是能夠將戶籍嚴格管理這件事。
劉徹沉思半晌忽然說道:“不去了,讓人掉頭,我們回去。”
劉談:……
問題是現在不一定能回去啊!
然而他不敢這麼打擊劉徹,倒是劉徹看到他這言又止的樣子便明白了什麼,也沉默下來。
劉談輕咳一聲說道:“也可能是兒臣看錯了,讓兒臣去看看吧。”
劉徹沉默著點了點頭,他倒是想陪著劉談一起去,然而劉談連他的護衛都給拒絕了,生怕被人看出不對。
小船落下去,劉談即將離開的時候,劉徹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腕。
劉談一轉頭就看到劉徹眉頭皺地樣子,認真觀察才能看得出對方眼底潛藏的一些不安,劉談安的拍了拍他的手說道:“我就過去看看,不行就立刻回來,我們這麼多人呢,那邊人,不怕他們。”
也就那麼幾條漁船,不怕什麼。
劉徹緩緩松開手,看著劉談一個人劃著小船逐漸遠去,忽然有一種這個兒子要離開他了的覺。
而劉談沒有察覺到劉徹這種想法,他越是靠近那個漁船就越是激。
因為他已經逐漸看清了漁船上的字——是后世的簡字!
說實話,在乍一看到那些字的時候,劉談還有點陌生,甚至有些不認識的覺,不過很快他就從塵封的記憶里回想起了這些字的念法和意思。
隨著距離漁船越來越近,正在撒網的漁民也停下來看著他,里喊了一句什麼。
劉談聽到的時候手下意識的停了一下,他發現……他好像有點聽不懂對方的話。
漁民似乎有些奇怪便又喊了一句。
劉談這時候才覺得有點耳,認真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不是他家鄉的方言嘛!
在想明白的瞬間他就松了口氣,他們的船是從齊國也就是后世的山東那邊發的,巧的是他的家鄉也在那邊,也就是說他們雖然穿越了時空,但并沒有偏離地方。
哪怕對這個時代已經十分陌生,但回到家鄉這種事讓他有了些許底氣。
人總是這樣,到了陌生的地方就覺得漂泊無依,而一旦覺得自己回到了家鄉,哪怕周圍環境也很陌生就會放下心來。
劉談著十分別扭的語調用著家鄉的方言說道:“出來劃船玩的,迷路啦。”
漁民哈哈大笑也沒覺得有什麼,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就這樣,皮得很,他們家里的孩子也經常劃船出海玩。
他揮了揮手說了句:“趕回去。”
而劉談此時已經看到了遠的高樓大廈,有了自己的目標。
他頓時心中有了些許底氣,回頭看了看遠的屬于劉徹的船,然后想起來一件事——漁民應該能看到那艘船啊,他在這里都能看到,沒道理對方看不到。
劉談心里一,但還是勉強笑了笑指了指船說道:“我先回去找朋友。”
漁民疑地看了一眼遠:“哪兒呢?”
劉談微微一愣:“船……”
他說了一個字就發現了一件事,這個漁民,好像看不到那艘船。
就仿佛那艘船形了一樣,但是能夠看到他。
劉談被這件事沖擊的完全無法思考,半晌才在漁民的驅趕之下往岸邊劃去。
然后他將船放在岸邊,等著傍晚的來臨,不管怎麼說他得回去跟劉徹稟報一聲。
到了下午的時候,漁民就基本上都走了,劉談重新劃著小船回到船上。
他回來的時候,劉徹著實松了口氣問道:“如何?”
劉談將事說了一下,因為怕暴,他沒敢跟那個漁民多聊,當然主要是通過船上的字確定了他們現在的時代。
然后他又說了一下看不到這艘船的事,劉徹也微微一愣,對于這種事他也沒有什麼準備。
劉談想了想說道:“父皇,現在怎麼回去我們也不知道,所以不如您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劉徹眼睛一亮,繼而又有些擔憂:“你不是說沒有戶籍證明容易被發現。”
劉談角一,好像忽悠得有點過了,他輕咳一聲說道:“也有辦法的,這里的話沒那麼嚴格。”
就算查份證也是特殊時期才這樣,而且劉談只記得在首都容易被查份證,一般走在大街上是沒什麼問題的。
然后劉徹又問了一個靈魂問題:“朕也需要穿這樣嗎?”
劉談看出了他眼里的抗拒,弱弱說道:“可以做別的樣子。”
所謂的別的樣子就是……他這一的長袖版。
劉徹勉強接了這樣的,唯一不滿意的就是腰間的腰帶掛不上各種玉佩之類的。
劉談只好說道:“這里的人……不流行那麼帶。”
劉徹沒再說什麼,鄉隨俗的道理他也懂,只是不習慣。
然后就是頭發,劉談之前著急匆匆忙忙綁了個馬尾就走了,到了劉徹這里就不能這麼搞了,最后給他弄了一個道士類型的發髻,然后別了一玉簪配上唐裝倒也像那麼回事。
好不容易給配好了之后,又因為人員跟隨問題出現了分歧。
劉談果斷說道:“這里治安很好,人們上不會攜帶利,也很出現斗毆事件,父皇要是帶人的話,可以帶一兩個,但不能太多,而且他們的服也要改。”
一想到這里劉談頭都痛了,他們穿的特殊也無所謂一兩個嘛。
可如果一群人都穿的很特殊的話那就很吸睛了,不是什麼好事。
劉徹仿佛看出了他的為難,最后只帶了一個卜凡伺候起居另外一個人保護他的安危。
當然想多帶也不行,因為小船都太小了,大一點的船劉談又怕餡,他們帶著的船都是最好的船,但問題在于跟這個時代的船比起來,也就是比那些漁船新,別的什麼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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