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銘為著哥哥李輕臨做生意又虧很多錢的事, 和他吵了一架回到臥室，手機響了響，生氣地接過電話：“喂, 誰啊。”

　“我，程子今。”

　李清銘現在很煩：“怎麼了。”

　那邊電話里傳來程子今的笑：“你怎麼了, 這麼大脾氣。”

　李清銘沒出聲。

　“誰惹你了。”程子今接著說。

　李清銘翻了個白眼：“你有什麼事就說, 我現在很煩。”

　程子今頓了一秒：“那你能做我朋友嗎。”

　李清銘語速極快：“程子今你發什麼神經。”

　眨下眼，拿著手機走出臥室，來到別墅外邊。

　深夜，清風拂過面頰, 李清銘看到面前有支曇花開了。

　“那你愿不愿意啊。”程子今吊兒郎當地說。

　李清銘：“不愿意。”

　下, 走到那支曇花面前，音樂聽到程子今那邊傳來嘈雜的酒吧打鼓聲。

　“行，大家都聽見了，人姑娘不愿意, 開始下一局吧。”

　過幾秒, 聽到電話里不再傳來鼓聲，估是他大概走到外邊。

　“哦, 玩游戲呢。”李清銘說。

　“，你別說了，今天就沒贏過一局。”聽到打火機的聲音, 以及外邊呼嘯的風聲和打雷聲。

　李清銘砸下：“活該。”

　“不過你今天怎麼了, 真心不好啊。”程子今著煙。

　李清銘：“沒, 本來心不錯, 接到你電話心就不好了。”

　“, ”程子今混笑了聲：“李清銘你這樣的？”

　“嗯啊, ”李清銘蹲在路邊, 手輕輕撥著曇花，說：“你有意見啊。”

　“沒。”程子今笑了聲：“我剛剛還擔心，你一沖就答應我了。”

　李清銘：“那您的想象力未免太富。”

　兩個人扯了會。

　程子今忽然問：“那天周梵是真沒去電影展啊。”

　李清銘走回家，李輕臨恰好出門，看也沒看他就坐到一樓大廳。

　“梵梵又不是故意不去的，那個時候戴著耳機看電影，正迷呢，我給說了，沒聽到。”

　“哦，是這麼回事啊，”程子今若有所思，“那你怎麼不多說幾次，那天不是下很大的雨嗎，擇哥等了周梵很久，回來后還去了趟醫院。”他嘖一聲：“是真。”

　“我回家了呀，我家里有點事，忙不過來——”李清銘頓了頓：“是冒了嗎，淋雨了？”懟一句程子今：“不像你，三天兩天換朋友。”

　“得了，你夸他就夸他，別連帶著損我。”程子今笑一聲，“還有，我這是自由行嗎，整得你里就變了搞。”

　李清銘：“你搞也不關我的事。”

　“嗯，行，”程子今像是站了起來，“那我回酒吧了，掛電話了。”

　李清銘看著電話頁面，一秒后，程子今將電話掛了。

　站起來看了眼窗外，給周梵撥了個電話。

　“梵梵，你在宿舍嗎？好像打雷了，宿舍沒人你是不是怕啊？要我回去陪你嗎？”

　李清銘聽到電話里周梵由遠及近的聲音。

　“嗯，室友打來的——清銘啊，我沒在宿舍，我和梁殊擇在一起呢，我們這邊也沒打雷。”

　“哦，那好。”

　兩人聊過幾句后邊掛斷。

　周梵將手機放到口袋，恰好計程車到了酒店，下車，忽然記起沒帶換洗服。

　“你還帶了行李箱來啊，”看著梁殊擇拎著個行李箱，下意識打趣問：“是打算在這長住嗎？”

　梁殊擇哂笑一聲：“什麼長住，就帶了個電腦和一點服。”

　兩人往酒店走去，酒店旁邊有商鋪。

　周梵被梁殊擇牽著，抬眼看他：“你等我一會，我去買點新服，”看眼商鋪：“我沒帶換洗的服。”

　“嗯，行，”梁殊擇偏頭看：“你一個人去？不用我陪麼。”

　周梵是什麼服都沒帶，頓一下，說：“你在這等我吧，我自己去買。”

　梁殊擇下腦袋：“嗯。”

　周梵彎下，去對面的商鋪。

　走進一家店，買完后走出店，但忽然外邊下起了不小的雨。用手擋住雨，站住掃了眼前面的商鋪，都是一些賣零食的店，沒有賣服的。

　雨越下越大，躊躇了會，對面市中心那一片肯定有服賣，但下這麼大的雨，很想回酒店了，況且網上購買也能配送到酒店。

　抬眼，手里拎著個袋子，看到梁殊擇撐著傘走過來。

　但網上配送沒這麼快，估計是明天早上才能送到。

　躲進梁殊擇傘下，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他：“你有多的服嗎？我能借你的穿一晚上嗎？”

　梁殊擇哂笑了聲：“想穿我的服啊？”

　“嗯，”周梵點下頭：“我們現在回酒店吧，雨好大，我懶得去實店買了。但是在網上買，明天早上才能配送到。所以我就想借你的服穿了——”掀眼：“那你要是不愿意的話，我現在去對面買新服吧。”

　下一秒，梁殊擇牽過的手，往酒店走。

　“誰不愿意了，”他笑：“你能別自問自答？”

　“那我不是怕你不愿意嗎。”周梵說：“你的服都貴的。”

　拿到房卡，兩人乘電梯上去，在第11層。

　“周梵。”梁殊擇偏頭看，“你腦袋里怎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問題。”

　“哪奇怪了。”周梵笑了下。

　“奇怪。”梁殊擇說，“一件服值幾個錢。”

　周梵家境雖然也富裕，但到底不抵梁殊擇。他高二送的兔子耳墜是聯名限定，價格高得離譜，不識貨，當時還以為這耳墜頂多就十幾塊，才敢心安理得地一直戴著。

　上次他送的項鏈也是，周梵一看那個品牌就知道價格必定離譜。

　“嗯，”周梵說，“還有啊，你以后別送我那麼貴的禮了。”

　梁殊擇：“哪貴了。”

　周梵睨他一眼，手機忽然響了下，抬眼看，是陶瓷作坊的老板打過來的。

　接過電話，老板說現在陶瓷作坊做活，周梵是老顧客，現在過來做陶瓷很劃算。周梵謝絕后掛了電話。

　朝梁殊擇說：“你生日我不是去陶瓷作坊做了個陶瓷杯嗎，那個老板剛剛給我打電話說現在過去做陶瓷很便宜，”撓下頭發：“但做陶瓷太累了，我那個下午做了你那一個，都把我累得半死。”

　“你那天只做了一個陶瓷杯麼。”梁殊擇稀松平常地問。

　“是啊，”周梵現在都覺得手臂泛酸，“我就給你做過，然后給我爸爸做過，就你們兩個人，我以后還是直接買禮好了，做陶瓷太費力氣了。”

　“哦，還巧的，那天我在景然鎮，還到謝衍哥哥了，”朝梁殊擇彎：“他好像做到很晚才回去。”

　梁殊擇哂笑了聲：“這樣啊。”他睨眼周梵。

　“嗯。”周梵看著他，忽然梁殊擇附過來吻住。

　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吻著，說話都含糊：“怎麼連招呼都不打就親人啊。”

　被抵到電梯角落，順勢挽住他脖頸，一小會后，梁殊擇替了角，懶倦地笑了聲：“不好意思啊，沒忍住。”

　周梵笑了笑。

　電梯抵達第十一層。

　兩人走出電梯，周梵拿著房卡去了1109房間。

　梁殊擇的房間在隔壁，1110.

　周梵進到房間，先將新買的服下過水，而后烘干后，去梁殊擇房間拿服。敲了下門，等了好幾分鐘，房間的門才被拉開。

　抬眼，梁殊擇剛洗過澡，頭發沒干，水珠劃過眉梢和漆黑眼珠，單薄的眼角有水珠緩慢掉落。他起眼皮看，朝行李箱那抬了朗下顎：“服在那，你自己選。”

　“嗯，”周梵看一眼梁殊擇，蹲在他行李箱邊隨意選了件灰的T恤，揚了下上：“這件行嗎。”

　梁殊擇緩慢著頭發，房間里的冷氣輸送到每一個角落，他吐出一個字：“行。”

　“那我就先回去了。”周梵拿著服往門口走，后梁殊擇又住。

　周梵偏頭看他，原本還在頭發的人忽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面前，而后低下頭吻了。

　周梵一下子沒站穩，整個人到長沙發里。梁殊擇挽住，周梵怔了一秒，站起來沒看清，吻到他結。

　眼睛微微睜大一點，梁殊擇低低笑了聲：“怎麼親那。”

　周梵低頭，覆過他結，而后收回，又坐到沙發上，偏過頭，還紅著。

　梁殊擇彎腰，盯著。

　周梵看他，他視線猶如蠱，嗓音卻比平時淡一點。

　看著他了：“周梵，再親一次。”

　周梵怔了一秒，而后梁殊擇便彎腰吻過。

　周梵手撐在沙發上，他這次接吻很有攻擊，一次次后退到沙發最里邊。

　始終被梁殊擇摟著腰。結束完這個吻，周梵去自己房間洗澡。

　洗完澡后，穿上梁殊擇的服，灰的，穿著到大，剛剛好，像子。

　第二天早上，網上購買的服被配送到。

　周梵忽然想去那個高中孩家一趟，今天是遂南一中放月假的日子。

　粥店，兩人在吃早餐。

　周梵說：“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嗎，那個孩的事。”

　雖然只說了一半，說了那個孩被張盛糾纏的事，沒說高中被糾纏的事。

　梁殊擇掀眼，嗯了一聲。

　“要不我們明天再回西京市吧，我待會想去看一下。”

　梁殊擇還沒說話，周梵便又添了句：“我們一起去。”

　不想再讓他覺得，他好像永遠也參與不進的生活，明明是這麼親的人，卻很多事都不告訴他。

　不想再這樣了。

　頓幾秒，掀眼，梁殊擇扯起個角，說了聲好。

　到了孩的家后，梁殊擇在底下等，周梵事先和孩說了聲，到樓上的時候，孩剛放學。

　周梵和孩聊了會天，兩個小時后，下樓，看到梁殊擇。

　兩人視線匯下，梁殊擇走過來出手：“怎麼了。”

　“沒什麼，”周梵牽著他手，說：“我們回酒店吧，我昨晚沒睡好，想再多睡會。”

　梁殊擇下頭發：“嗯，現在回去。”

　晚上，天空起先亮起幾道閃電。

　周梵是真的害怕雷聲，因為周峪嘉出車禍那天是個雷雨天，從此便對雷聲有了影，高中以前都是沒有的。

　雷聲一旦響徹云霄，腦袋就自回憶起那天，那些不好的緒就被帶過來，好痛苦。

　“周梵，開門。”

　伴隨著閃電，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周梵踩著拖鞋去開門，梁殊擇站在門外。此時天空響起一道炸雷。

　梁殊擇出雙手，周梵被他抱在懷里。

　耳朵被他捂住。

　“別怕，我在。”

　周梵點了下頭，腦袋蹭在他懷里，到他的溫度，心稍微安定一會。

　外邊雷聲仍舊很大，今晚注定是個雷雨夜。

　心底恐懼攀升，可憐地抬眼看梁殊擇：“我真的很害怕，你今晚能睡在我這里嗎？”

　作者有話說：

　晚點還有一更，寫完就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