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勒星是貧窮落後星球的代表，人口三個億，95%是白人，量的黑人和黃種人。過去一個世紀，銀河帝國在惠勒星指定的幾個總兵和球長先後被暗殺，現在還冇統一，遍地軍閥土匪，裂土封王，擁兵自重。”

“當地人靠在自家土房子附近種菜養生存，很多家庭窮的隻有一套服，誰出門誰穿，但是家家戶戶都有槍，街上時不時就會槍戰。”

“我們的做法就是和當地的軍閥簽協議，開一個工廠，讓當地人去工廠工作，由軍閥部隊維持秩序。”田嬈說，“在其他星球，我們的服裝廠工人可能每天工作八個小時，一個月工作24天，發八千塊錢薪水。但是在惠勒星，工人需要每天工作十一個小時，一個月工作28天，發兩千塊錢。”

“多餘的錢去哪裡了？當然是到了當地軍閥部隊的手裡，當地工人的勞時長，按照星際市場行業標準，應得的是一萬塊錢工資。發給他們兩千，再給軍閥部隊四千，剩下的四千我們省下來。”田嬈說。

江燁吃驚地盯著田嬈，“你好黑心啊！”

“不啊，不是的，我這已經是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田嬈聳聳肩。

“聽上去好不到哪裡去……”江燁表複雜。

“當地軍閥最開始給我們提的要求是，每個工人除了管吃管住之外，一個月給五百就足夠了，剩下的全給軍閥部隊。我爭取了很久，才爭取到現在的結果。當地軍閥都有自己的工廠，直接開著卡車從附近村莊抓人去做工，誰不去當街槍斃。工人能吃飽飯就不錯，工資簡直天方夜譚。我去當地視察的時候，看過一個軍閥經營的衝鋒槍複裝彈工廠，工廠旁邊就是萬人坑，累死的工人直接扔坑裡，撒點石灰就拉倒了。”

“而且那些的工裝都是要掉的，掉以後洗洗就給下一批工人穿。所以坑裡都是著的，絕大部分是白人，在野地裡爛了以後，變一種膨脹的白，層層疊疊像水母一樣，特彆噁心。”田嬈出作嘔的表，“聽上去是不是很離譜，都是真的，我可以找照片給你看。”

“這星球夠的。”江燁歎氣。

“所以我們的工廠過去之後，當地人都拚了命想進來，各種找關係。”田嬈說，“能在我們工廠工作的人，就會為當地比較有頭有臉的人，很多員工下班都穿著我們的工裝，甚至還有結婚穿著工裝的，一來冇多餘服，二來也是份的象征。”

“我們的企業過去之後，附近地區的人均預期壽命從33歲提高到了六十多歲，人均收也漲了五倍。當地的軍閥靠著我們給的錢，現在勢力越來越大，很有可能統一附近地區，至於能不能推進到全球就不知道了。”田嬈說。

“當地那麼窮，服很難賣出去吧？”江燁說，“所以貧窮落後的星球隻是作為一個工廠地，而不是消費市場？”

“惠勒星工廠生產的優質服，我們先送一批給當地軍閥的家屬，剩下的運到江燁星來，一個江燁星生產和江燁星質檢的標牌，再運到其他星球去出售，就能賣很高價格，因為江燁星的服質量是有目共睹的。同時，各大星球退貨的劣質服裝和次品服裝，我們就運到惠勒星去賣給當地人，或者作為員工福利下發，很歡迎。這樣來回運輸，正好能讓我們的運輸飛船每趟都不空。”

“而且等惠勒星將來發展起來，肯定是認我們這個牌子的，我們這個品牌會深深植於它們的社會記憶和星球文化當中，隻要不出現太大意外，今後不愁銷量。”田嬈道，“等惠勒星的戰事穩定一些，胥燕打算過去開發房地產，把工人們和軍閥們的錢都掙出來。”

“太黑了。”江燁笑了笑，“你們倆簡直就是兩個收割機。”

“不止我們倆，濱海市有個富人俱樂部你知道吧？當年伊莎貝爾辦起來的，現在我在管理。江燁星比較有頭有臉的企業家基本上都是俱樂部員，我們已經形了一個比較一致的隊伍。我和胥燕去哪個星球打開市場了，俱樂部裡各大企業就都跟上，各行各業的商品都傾銷過去，我們還可以共報，資金支援，共用運輸船和相關的工作人員，節省本。”田嬈說，“俱樂部裡有人說，我和胥燕這種皇商，類似於古代衝陣的騎兵，高速突破敵人防線，其他企業是步兵洪流，順著撕開的口子攻進去。”

“皇商？”江燁一愣。

“皇帝指定的商人，你就是皇帝啦。”田嬈靦腆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我和胥燕可冇有狐假虎威，我們在俱樂部裡都反覆聲明，其實我們和江燁並不深，也冇有什麼來自江燁的特殊支援。但是大家都不信啊，大家覺得我和胥燕都是你培養起來的，能在你麵前說得上話，所以就自覺聽從我和胥燕的。”

“這……”江燁皺起眉頭。

“江燁你放心啦，我和胥燕很有分寸的，絕不假傳聖旨，也從不打著你的旗號做生意。不會給你抹黑的。”田嬈表忽然認真起來。

“我相信你們倆。”江燁點頭，“你剛剛說了貧窮落後星球的擴張手段，富裕先進星球的手段呢？”

“那就麻煩了，一般來說，富裕先進的星球，原材料市場已經有人壟斷了，服裝產業也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我們直接打進去很難，會遭到整個星球力量的抵製，搞不好賠了老公又折兵。”田嬈說，“現在我通常用兩個辦法，一個是和親法，一個是蠶食法。”

江燁表還是在嚴肅地認真聽，眼都不眨地盯著田嬈。

“和親法，就是先確定好目標星球幾個服裝業巨頭的勢力劃分，找合適的一方談合作。合作的形式很多，比如讓它們代理銷售我們的品牌服裝，我們也代理銷售它們的服裝，雙方市場一換一，都換換口味。或者我們雙方公司立一個子公司，集中優勢兵力讓這個子公司進市場狂殺。還有就是大資金強勢，把一個有實力但經營不佳的外星品牌吞過來，套著它的皮場作戰。”

“聽上去很難。”江燁說，“還是有高強度的對抗吧？”

“那是當然，殺的昏天黑地，和親法這個名字雖然聽上去很和平，但實際過程中就是激烈的衝突。”田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