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食法呢？”江燁問。

“蠶食法等我洗個澡出來給你講，你先隨便逛逛吧，看看我這套新房子，花了不錢呢。”田嬈用腳跺了幾下，跑步機停止。

“剛劇烈運完就洗澡，對不好。”江燁說。

“我的澡堂子和普通澡堂子不一樣，從海因萊茵星進口的，有一套流程，先熱氣吹乾汗水，然後噴洗浴油裹滿全，最後纔是水浴，中間還有氣按。”田嬈開玩笑，“要不要來見識一下？”

“彆了，我從你家逛逛吧，有不能進的房間嗎？提前給我說。”

“冇有，隨便逛，當自己家啦。”

田嬈渾熱汗地下樓了。

江燁開始在屋裡漫無目的地閒逛。

說實話，房子實在太大了，雖然燈明亮裝修緻，但獨自一個人住仍然覺很空曠，有種會鬨鬼的錯覺。

大部分房間甚至還空著，隻有盤子形狀的掃地機人一遍遍地地板。放了傢俱的房間也冇什麼生活氣息，東西都嶄新嶄新的，沙髮套上連個褶皺都冇有，看上去就像傢俱城的展品間。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還有輕微的機械嗡嗡聲。江燁路過浴室時往反方向扭頭，結果浴室對麵是一麵大鏡子，正好能看到鏡子裡的浴室門，玻璃門出明黃的燈，約能看到一道白的影子在裡麵晃。

江燁覺這況有點不對，孤男寡大晚上在一個房子裡，其中一個還在洗澡……

傳出去可能不太好聽，但是自己心裡冇鬼就行。

終於找到了兩個有生活氣息的房間。

一間是書房，田嬈應該是把這裡當辦公室用了，滿屋都是檔案盒。桌上十幾摞檔案像蓋樓一樣，書架上全是塑料盒的資料和備忘錄，地板上大捆大捆的檔案猶如防洪沙袋，讓人想起寒暑假開學之後堆滿學生作業的老師辦公室。

窗戶上還了許多照片和便利，用紅線連接起來，像是影視劇裡警方調查兇殺案的線索牆。江燁湊過去看了看，是一些公司發展的戰略目標，還有急需解決的重大問題。

江燁以為重大問題應該是和產品研發、資金供應、庫存流等等有關，但仔細一看，居然全是有關人的。

某某人試圖跳槽，某某人對權不滿，某某人疑似商業間諜，某某人有另立門戶單飛的計劃，某某人長期侵吞公司錢款……

能被田嬈在窗戶上的這些人，基本都是分公司在各大星球的前幾號人。

江燁看著那些人名和職位，覺田嬈這個老闆當的並不輕鬆，爛屬下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不能直接撤掉的人，畢竟牽扯到千萬縷的利害關係，隻能慢慢想辦法解決。

江燁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麵：

田嬈一正裝前往公司開會，會場上的下屬們都畢恭畢敬滿臉堆笑，田嬈也笑盈盈地誇獎表揚，表麵上一團和氣其樂融融，但雙方的眼神深都有一冰冷，惡狠狠地思考如何擺對方乾掉對方。整個會議室虛假的團結麵之下，是猜忌、仇恨、鄙視、恐懼、惱怒，個個麵目猙獰。

第二個有生活氣息的房間，就是田嬈的臥室。

的超乎想象。

到都是服，套的式正裝堆在桌上，高跟鞋和平底鞋像各異的小群一樣擁在牆角，不同的和線搭在椅背上晾乾，敞開的屜裡是捲小卷的。

床上幾包開了袋的零食，鵝黃的小被子一半拖到床下，枕頭上放著小說小玩，床單的褶皺如同海麵的波浪。

江燁出於禮貌冇進屋，隻是推開門掃了一眼，接著關門出去。

但是邋遢的印象已經建立起來了，田嬈雖然住著這麼大的房子，但大概平時絕大部分時間就賴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醒來就吃零食玩手機，服了就隨手一扔半年不管，反正帽間裡還有幾百套新服。

最後江燁還是到了樓頂，眺房子附近的景，南邊樹木蔥蘢，北邊白沙大海，海麵上繁星閃爍，還有發的船遙遙路過，看上去確實是個風水寶地。

“吃桃子嗎？”田嬈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江燁回頭，田嬈端著水果盤上樓頂，穿著順的白綢睡，兩條勻稱長隻穿了小小的白子，頭髮蓬鬆臉龐白淨，皮地像化妝品廣告裡的。

“謝謝。”江燁接過水果盤，拿起切瓣的水桃吃，“講講蠶食法？”

“蠶食法的中心思想就是一點點占據領土，直到形一定勢力。主要的領土已經被當地的公司占滿了，我們隻能從邊緣的行業下手。”田嬈彎腰趴在欄桿上，出紅短和一截雪白的細腰，“比如影視行業。”

“影視行業？”江燁愣住。

“服裝和影視行業當然是息息相關的，我們會讓一些明星穿我們的服出席電影節，然後買炒作，還會做明星聯名的同款服裝。有一些當紅的明星還會掛靠我們公司立服裝工作室，大概是想給自己今後留退路。明星聲稱工作室的服裝都是親手設計的，凝聚心，推薦去買。實際上隻是掛個名字，設計還是由我們公司的人做，相當於變相代言，但合作更。”田嬈道。

“除了影視行業，各種娛樂產業我們都，甚至直接收購。”田嬈頓了頓，“比如小說和遊戲，都能我們品牌的廣告，有引領流的作用。而且這種和收購能重複利用，在一顆星球做功了，可以直接把相關的影視、遊戲、小說傳播到其他星球，所以還是很合算。”

“除了看得見的產業，我們還會蠶食看不見的產業。”田嬈道，“比如昨天我剛拿下來一個小公司，龍晶星的百花公司，五十個億搞定，那個公司是做包裝紙包裝袋的，全星球服裝專賣店的包裝紙包裝袋都是它供應。有了這個公司以後，我們能知道龍晶星不同服裝公司的貨量，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本。就算最後我們的服冇法在龍晶星暢銷，靠著賣包裝紙也能賺回本。”

“還有染料公司，鞋帶公司，鈕釦公司，拉鍊公司，麵料公司，運輸公司，凡是相關的我們都試著去占下來。我們還試著控一些服裝協會，比如有審定服裝是否環保的協會，有判斷服麵料是否能給嬰兒穿的協會，染料毒檢測的協會等等。甚至直接控製原料產地，比如生產天然染料的種植園和農田，我們和當地的村民簽十年二十年的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