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洲。
太玄都。
作為修真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仙門,長洲太玄都的規模近乎一個人間城邦。
熱鬧喧嘩的樓閣坊市從半山腰一路延續到山頂,位于山巔的金頂宮闕終年覆雪,在晴日照耀下籠罩著一層金暈。
趕來太玄都赴這五年一度盛會的修士們,仰著這巍峨宮闕,近乎虔誠的一步步朝山巔而去。
“他們人呢?”
已至太玄都玉摧宮前的江臨淵,蹙眉詢問沈黛與陸嬰的下落。
師弟不安回話:“回大師兄,大家好像……沒看到他們的影……”
簡直胡鬧!
今日是什麼樣的場合,眾目睽睽之下,玉摧宮大門午時關閉,宗門大比便要正式開始簽,這又不是純陵十三宗可以讓他們隨意遲到。
陸嬰還好些,師尊看到陸家的面子上不會真將他逐出師門。
可沈黛……
“那邊在吵什麼?”
江臨淵抬眸就看見了玉摧宮前的純陵弟子們,純陵其他宮的弟子們都還規規矩矩,唯有他們紫府宮的弟子吵吵嚷嚷,不統。
“今日的場合豈容他們在這里丟人現眼,平時怎麼管的……”
話說了一半,江臨淵莫名頓住。
是了。
沈黛不在,自然無人管底下的弟子。
管束這些門弟子不是個討人喜歡的活,純陵道規森嚴,輒就要送去戒律堂挨鞭子,若是管弟子的人鐵面無私,難免遭人嫉恨,因此作為二師兄的陸嬰從不攬這種活。
而江臨淵自己平日又事務纏,只能將這件事付給沈黛。
他還記得那時自己也是有些為難的,畢竟沈黛當時只有十歲,弟子們卻大都年,怎好管束。
可那時沈黛聽了他的話,只默了一會兒,便昂頭認真問:
“我不一定能做得好,可若是師兄需要我,我一定努力幫上你的忙。”
十歲的小姑娘天真不通世事,明里暗里吃了些苦頭
最終還是做得很好。
想到這里,江臨淵的心越發復雜。
明明是眼看著從小長起來的師妹,從來如影子那樣跟在自己后,究竟從何時開始有了這樣多他不知道的心思?
玉摧宮前,原本正各自閑聊的各宗弟子們忽然見天邊流云中,響起一陣清脆鈴聲。
一輛烏木馬車從云層穿出,踏著一路清鈴朝玉摧宮而來。
江臨淵識得這馬車,這是太玄都掌門的車輦,除了掌門自己使用以外,還會用來接送貴客。
仙門五首的掌門,都是坐著清風穿云輦來的。
可現在仙門五首的各家掌門已在玉摧宮殿坐著喝茶,怎麼還會有人坐著這車輦而來?
“一場宗門大比,便將這些修真界修士們熱熱鬧鬧倒釜中烹煮了。”
車輦出兩修長手指挑開簾子,桀驁不馴的年懶懶倚著窗沿,掃了一眼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笑得輕佻。
“真是好熱鬧的景象啊。”
江臨淵有些意外。
這清風穿云輦里面,坐的竟是當日在純陵山門外阻攔他的那人。
難不他與太玄都掌門還有什麼關系?
恰在此時,一只仙符紙鶴傳訊而來,是陸嬰送來的消息,江臨淵掃了一眼,大怒。
“謝無歧——”
清風穿云輦在玉摧宮前落地。
謝無歧挑簾而出,年寬肩窄腰,拔如竹,閑庭信步地走了出來。
“原來是純陵紫府宮的大師兄,我何事?”
眾弟子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見江臨淵變了表,厲聲道:
“你師尊師兄二人,趁純陵各宗長老不在純陵,在我師門撒野,真當我純陵無人嗎?”
謝無歧并不知道方應許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麼。
不過聽江臨淵這語氣,應該是發生了些有趣的事。
“豈敢——”
謝無歧雙手環臂,一雙瀲滟桃花眼勾起點點笑意。
只可惜這人天生不馴,哪怕笑臉迎人,也仿佛是在蓄意挑釁。
“純陵大師兄狠起來連自家師妹都砍,我們幾個無名小卒,怎敢在你們純陵放肆?”
江臨淵眉眼間云布,殺意已生:
“手我純陵務,欺辱我同門師弟,尊駕都快踩到我純陵的頭頂上了,我再沒有反應,下一步你們是不是連我師尊也敢辱?”
“一回生二回。”謝無歧笑得有些混不吝,“也不是不行。”
這話犯了眾怒,在場的純陵弟子聞言紛紛上前,有脾氣大些的已經劍指對方。
沈黛一行人就是在此時抵達的。
云霧繚繞中,只聽鶴鳴聲回在仙山上空,一人劍在前開路,而后面跟著的仙鶴托著兩人慢悠悠飛來。
“是小師姐!”
有弟子認出了仙鶴背上的人。
“小師姐怎麼和別宗的人一起來的?”
“你們還不知道嗎?小師姐先前就揚言要退出純陵,自是不與我們為伍了。”
純陵的弟子們此刻倒是很有集榮譽了,見沈黛就仿佛見了叛徒,各個橫眉冷眼。
有人忿忿不平道:
“既然如此,有本事也別用我純陵玉令參加大比啊!”
宗門大比有規矩,散修不得參加,弟子們須要攜帶宗門玉令才能參加大比。
“就是!有本事也別跟著我們純陵的隊伍進去!”
江臨淵聽到了后那些純陵弟子的議論,卻沒有理會。
只是當仙鶴落地,沈黛從背上跳下來的時候,他肅然道:
“沈黛,你過來。”
此刻的江臨淵,倒是記起了沈黛平日的好。
雖然這段時間做得有些過火,但他可以將這當做年人的叛逆。
只要肯回頭,他會替在師尊與同門之間轉圜……
然后,江臨淵就見沈黛腳步頓住,甚至還往回后退一步。
“不用了,大師兄,既然大家不歡迎我,我站這里就行。”
沈黛沒想到自己一到,就聽見這無數的閑言碎語。
前世為純陵流過汗出過,為護著這些所謂同門命都沒了,可在場的這些大義凜然的弟子們,卻有些人在魔修屠山時毫不猶豫地出賣同門。
他們都有資格打著純陵名號參加宗門大比,又憑什麼出純陵玉令?
這宗門要退。
宗門大比的寶法也要奪!
沈黛一個人悄咪咪地在心里發了狠后,余又瞥見蘭越師徒三人盯著看。
沈黛頓時有點臉熱。
……是不是臉皮太厚了?
……為、為什麼都盯著看?
不遠的謝無歧看著沈黛狠不過三秒的模樣,有點恨鐵不鋼:
“為什麼脾氣能這麼好啊……師尊,我能去幫把事搞得更大一點嗎?”
蘭越笑瞇瞇看他:“你覺得呢?”
……看來是不行。
殿大門敞開,玉摧宮的執事長老站在長階之上。
他不在乎純陵這些人的鬧劇,不過瞥見了蘭越三人的影,方才還眼高于頂的執事長老堆起滿面笑容,殷勤地親自過來:
“蘭越仙尊,謝仙君,你們可終于來了,我還以為我們的人沒接到你們呢。”
說完才看向一旁的方應許,長老將他認真上下打量一番。
“許久未見,已然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小……”
“靈樞長老。”
方應許冷冰冰打斷他的話。
“您很閑嗎?不閑的話去忙您的吧,我們這幾個人還找得到玉摧宮的大門在哪兒。”
靈樞長老:……
作為太玄都長老之一,連仙門五首的其他掌門都要給他些許薄面的靈樞長老,也就只有眼前這個混小子才敢同他這麼說話了。
四周純陵眾人見狀簡直驚掉了下。
這可是在太玄都!
三千宗門之首,太玄都!
哪怕這些弟子們平日也為自己純陵十三宗弟子的份而自傲,但到了太玄都的地界,他們也免不了打心底的矮一個頭。
不人驚懼之余,心底也約生出了一看熱鬧的心。
這方應許在純陵囂張就算了,敢在太玄都放肆,必被靈樞長老逐出太玄都,這輩子也……
“咳。”
靈樞長老若無其事地咳了一聲,仿佛無事發生般跳過了方應許的話。
“簽儀式要開始,都進去吧。”
周圍吃瓜眾人紛紛驚掉了瓜。
……就這就這就這?
眾人還在茫然之中,江臨淵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審視般的目落在了方應許的上。
陸嬰和他提過這二人的事,只知道是下三千宗門里,什麼閬風巔的小宗門。
難不這方應許還有什麼來頭?
蘭越帶著方應許與謝無歧二人拾級而上,在底下眾多上三千宗門弟子的目送中,泰然自若地朝殿走去。
江臨淵沒空深究方應許的問題,上前拉住沈黛的手腕:
“你過來。”
換做以前,沈黛被江臨淵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拉住手,早就開始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了。
然而現在的沈黛心如止水,完全沒有那種世俗的。
定定著江臨淵。
“大師兄,這里畢竟是太玄都的地盤,你想和我打一架,也不必選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
?
江臨淵:“誰說要和你打架?你不過來,待會兒殿,你要當著這麼多人自己走在后面嗎?”
玉摧宮外聚集的宗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純陵十三宗地位僅次于太玄都,弟子們著同樣的水墨門服,屆時踏過長階在眾人目中齊齊殿,是一種榮耀。
可若沈黛一個人吊在大部隊后面跟著進去,被外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沈黛不是不覺得丟人,但也有脾氣的,說不跟他們站一起,就不跟他們站一起。
“走后面就走后面……總之不要你管。”
江臨淵愕然看著眼前倔強反抗的小師妹。
之前沈黛閉關調息的一個月,他沒有著急去責問說要退出師門的那些話,是他覺得這本就是無稽之談,不過是小孩一時賭氣之語。
但如今,他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妙的預。
被沈黛如此當眾下了面子,江臨淵的神不免冷了幾分。
“不要我管?那你是要去山下做個無依無靠的散修嗎?修士若沒了門派庇護,如喪家之犬,這世道艱險,你以為你一個區區筑基期修士能做些什麼——”
他眸如刀,割得沈黛心臟刺痛。
其實江臨淵話說得沒錯,縱然純陵千般不好,但沒有門派庇佑,修士連一個能夠安心修煉的地方都很難找到。
可江臨淵要說沒了門派庇佑便是喪家之犬——
“你錯了,大師兄,我能做的可比你想象得要多。”
這世道再艱險,也艱險不過人心。
當初也以為純陵可以庇護,可最后,卻是送了純陵弟子們一條生路,斷送了自己的命。
江臨淵眉頭蹙,聽不懂話里的深意。
而周圍的純陵弟子皆面不屑,只等待會兒看沈黛在今日這樣的大場面出丑。
站在人群之中的宋月桃默默瞧著這一幕,似乎腳下微微挪了一步,可不知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就在沈黛與江臨淵兩人劍拔弩張之時,立在長階中央的青年忽然止步回頭,溫聲喚沈黛姓名。
“黛黛。”
蘭越眉眼溫潤,親切得仿佛自家長輩。
“既然那里沒有你的位置,要和我們殿嗎?我看玉摧宮里面的椅子倒是很多,想必,能給我們勻出幾個位置。”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能在玉摧宮座的,皆是仙門五首的掌門和長老,就連他們的徒弟都只能站著,以示師徒尊卑,上下有序。
這人何德何能,能在玉摧宮有一席之地?
眾人皆不敢相信,可太玄都的靈樞長老偏偏就立在前方為他們一行人引路,還有那一輛清風穿云輦——
驚疑不定的目,漸漸的,變了復雜的羨慕和妒忌。
這群人,是太玄都掌門的座上賓。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而他們原以為會當場出丑的小師姐,也即將先他們所有人一步踏玉摧宮,與那些高不可攀的仙門擎首們位列同席,引薦相識。
這樣的機遇。
這樣的萬眾矚目——
沈黛全然沒有料到蘭越會邀請一同殿,愕然定住,半響都沒回過神。
終年覆雪的宮闕前,凜冽寒風呼嘯而過。
風吹年的玄擺,站在臺階上的謝無歧回過頭來,漆黑如深潭的眼眸里映著沈黛孤零零的單薄影。
他從長階走下,停在了沈黛面前。
謝無歧的神始終是從容慵懶的,卻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將沈黛從江臨淵的手里奪了過來。
離得近了,更能看清泛著紅的眼圈。
并沒有哭,只將黑白分明的眼睜得大大的,其實看上去還有些呆。
“愣著干什麼?”
英姿颯爽的年仙君勾笑了笑,他握著沈黛的手攥得并不,仿佛是為了讓隨時都可以掙開。
可他的指尖是熱的。
和臺階上青墨發的青年仙尊,眉眼冷峻的劍修師兄,一樣溫暖熾熱。
呼嘯的風雪在此刻靜寂無聲。
天地間唯余謝無歧帶著些許戲謔輕佻的嗓音。
“小仙君,你要不要跟我們走啊?”
作品設定 世界觀 | 浩然天下【儒家】 | 四座天下之一、“正氣天下”的廟堂正統,把持了大半世俗王朝的權柄,以扶龍術或屠龍術、輔佐(操控)各朝君主,幫助帝王凝聚以及鎮壓一國氣運。世間九大王朝,有五個皇帝的帝師,都是儒教聖人。在這座“正氣天下”中,佔據絕對統治地位,擁有三大學宮和七十二座學院,遍佈天下。儒士能夠與天地共鳴,從而孕育“充沛心胸”的那股浩然正氣,便可如皇帝君王那般口含天憲,定人生死,避退鬼神。有飛昇臺螃蟹坊。 | | 蓮花天下【佛家】 | 四方佛陀坐鎮的蓮花天下,幾乎人人皆是僧侶信徒。這座天下的存在,能夠鎮壓那座不斷擡升的“陰間冥府”。佛門有這個天下有一八零八座淨土佛國。有僧人畫地爲牢,以求立地成佛;有僧人乞遊千萬裡,只爲落下心中那朵蓮花;有僧人講法,天女散花,頑石點頭;有年輕僧人被譽爲肉身菩薩,吃之得長生。 | | 青冥天下【道家】 | 道教祖師坐鎮的天下,也叫“青冥天下”,人人都是信道之人,是爲了抵禦“化外天魔”的滲透入侵,後者也是修士身陷魔障、根骨俱壞的根源。道教有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 | | 蠻荒天下【妖族】 | 億萬妖族佔據的大荒天下,幾乎沒有人類的存在,元氣稀薄,所以一直覬覦中土世界的豐富資源、充沛靈氣。只是因爲有那一堵綿延千萬裡的“劍氣長城”所阻隔,一直無法越過邊境。有損壞的飛昇臺託月山。 | 洞天福地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道教佔據多數;朝廷佔據二三,封禪,敕封正神坐鎮;餘下五分之一,半數被數座一 流門派共同佔領,半數荒廢,淪爲遺址、秘境,殘留陣法,然後其中一部分又僥倖成爲“三十六小洞天”。山下、尤其是洞天福地之外的山下,對修士而言,皆是污穢之地,這是一條修行的鐵律。山上人,是仙字,即在山上成仙,其實已經道破天機。下山之後,如逆水行舟。穢氣、煞氣、陰氣,如大軍叩關,連綿不絕。根基不穩,便如通城池低矮,兵力稀少,瞬間告破,守城失敗,修行,不進反退。到了陸地神仙境界,才能全然無視。 人間神祇 水神這類能夠光明正大享受百姓香火的神道神祗、神靈,來歷駁雜,可能是投水而死的前朝忠烈名臣,可能是成精化形、然後被王朝招安的水族精怪,或是尚未化龍的諸多龍屬種族。敕封文書,規格爲“金字玉冊”、“朱字金冊”以及更次一等的“朱漆銀冊”。 城隍爺類似人類官場的縣令,牧守一方,位卑卻權重。 文武兩廟文廟就是王朝皇宮那座文廟的縮減版,只樹立一尊儒教至聖的塑像,其餘陪祭聖人無須造像,陪祀於地方文廟的塑像本尊,多是當地縣誌上名垂青史的文臣名相、士林文豪和道德楷模。文廟,大多時候即是規模大小幾乎與城隍閣相等的文昌閣。武廟供奉的神靈,來歷根源五花八門,可能是出身於當地的古代武將、曾經鎮守此地的名將,或是某些與人親近的幽靈,被朝廷“朱字紅漆”敕封后,從此升格爲神靈和武道尊者。 娘娘廟供奉誥命夫人等尊貴女子,死後受封,專職庇護轄境內的婦人女子。尤其被青樓女子最爲尊敬,也被待字閨中的女子當成姻緣廟。俗世集市很多設置在娘娘廟前廣場,擺攤算卦求姻緣籤,頗爲靈驗。 山神五嶽山神。洞天福地和名山形勝,都被封神,納入天庭神道體系。附:淫祠:不被官方正統認可的祭祀場所,老百姓擅自建造、擅自安放神位、神龕的寺廟道觀等。 門神門神分三種,文武與祈福,其中書香門第往往張貼武門神,將種門庭則喜歡貼文財神,文武互濟,是朱雀王朝朝野上下,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而祈福類門神,多是小戶人家,所繪圖案五花八門,求子求財求長壽,各有不同的門神圖案,古代武將、天官仙童等等。世俗集市上,年前時分,都會將各色門神彩紙當作一種年貨出售,價格高低,按照畫匠名氣大小而定,也會有一些寺廟道觀,專門會有擅長丹青的僧人道士,精心繪製十數幅,然後免費贈送給一些大香客,用以震懾邪穢鬼物。 妖魔鬼怪 青冥魚始終不知根腳的精怪之一,遊走於各種夢境,帶去各自美夢、噩夢。某種特殊情況下,也能製造夢境。此物也是人類“白日做夢”的來源。 青蚨精靈之一。又名魚伯、嫩蠍。傳說此物生子後,母子分離後必會回聚一處,所以產生了一種神仙方術“還錢術”,用青蚨母子血各塗在錢上,塗母血的錢或塗子血的錢用出後必會飛回,所以有青蚨還錢之說。產卵需要依附在一種“衣袂草”的綠葉下。 榆錢榆樹種子,因其外形圓薄如錢幣,故而得名。諧音“餘錢”。因而民間就有吃了榆錢可有“餘錢”的說法,被大多數人認爲多爲訛傳。其實不得其法,只需要找到躲藏在榆錢裡的金黃精魅,先將其浸泡於酒甕中,醺醉後取出生吃,每年可額外增加銅錢收入。殷實之家,開春時分,爲了討個彩頭,都會開設“榆錢宴”,以求新年財源廣進。 搬山猿遠古巨獸之一,力可搬山。經常有修士故意惹怒搬山猿,讓其打裂山峰,破壞護山大陣,暴露其中的秘境洞天。 春夢蛛五彩顏色。喜好採擷、收集夢境。春夢蛛經常被宗門幫派當作砥礪弟子道心的道具,也是雙修道派的必備品之一。 噩夢蛛漆黑如墨。 龍鬚鯉鯉魚身軀,巴掌大小,卻長有兩根蛟龍長鬚,其須是天材地寶之一。 牛吼魚體長不超過手指,卻能發出如雷吼聲。 竈馬其形如蟋蟀,經常出沒於竈臺而得名。 三足金蟾靈獸,持有者可以增長自身財運。 尋寶鼠靈獸,對天地靈物有敏銳嗅覺。 羊脂獸靈獸,通體美玉,身軀是製造符籙玉牌的最好材質之一,性情剛烈,被抓到即自盡,因此無法飼養。大型宗門經常重金懸賞捕捉。 檐下鐵馬鈴鐺小妖:揹負透明羽翼,最喜歡搖晃風鈴。 吃情蝶與癡情蝶極其相似。 判官城隍閣佐吏,輔佐城隍,類似一縣縣簿的官職。 夜叉冥間官差,城隍閣城隍廟的基本配備,類似縣衙裡的兵房差役。能夠駕馭、驅使境內許多精怪鬼魅,是真正的“地頭蛇”。 守財奴老頭子模樣。 過江龍實則是即將化龍的大蟒,或是大湖巨澤裡的蛟,這些亞龍族需要“走江”才能最終化龍,與逆流而上“跳龍門”的鯉魚截然相反。許多山村的石橋底下,都會懸掛兩柄雌雄銅劍,用爲了警示“走溪”的蛟蟒,以免毀壞石橋,若是洪水過後,有銅劍消失不見,就意味著有蛟蟒經過了。 酒蟲從陳釀美酒中誕生,如果將它放入新釀酒水中,只需要幾個時辰,就有埋藏數年的醇厚口感。是世間所有嗜酒之人的心頭愛。 白鹿祥瑞之一,根據儒家典籍記載,“唯有道德君子,方可見之” 麒麟祥瑞之一,有六種,風火雷電水玉。有角四足的白蛇:相傳是龍宮龍種來到陸地的形態之一。 槐精千年老槐,最宜養鬼。“槐樹宅邸”,槐樹有官氣。黃粱美夢,一枕黃粱 瞌睡蟲形如蟻,通體雪白。能夠幫助失眠之人入睡,只需要放入頭髮之中即可。 青鸞遠古神鳥。 吐珠琴+生玉盤琴聲凝聚成珍珠,在玉盤中一粒粒誕生。 火靈從火焰誕生中的精靈,熊熊燃燒的狀態,面目模糊。上等火靈 水精透明的少女模樣,天生帶著水氣涼意,最適合放置在身邊,夏日避暑,可以命令其在旁敲打、切割冰塊,俏皮嬌憨。 五彩鸚鵡能夠粗略預知三天到半旬的氣候變化,會主動發聲告知主人。 地牛巨大如山,行走於地底之下,鑽出一條條隧道,直到遇見龍脈纔會掉頭轉向。地牛翻身,就是地震災害的罪魁禍首之一。 法寶 【匠物】尋常匠人打造的物品,較爲精良。 【重器】世俗高手眼中“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神兵利器,隸屬此類。材質較好,精心鑄造。一般修行中人,尤其是無根浮萍的野修、散仙、“門外漢”“山腰人”,只能擁有這個程度的物品。 【靈兵】天地所鍾情,孕育出靈氣,讓修行之人操控起來,事半功倍。關鍵時刻,還能以毀壞根基的代價、反哺主人。 【法寶】蘊含天地運行規律的大道法則。 【仙器】往往需要放置在洞天福地之中。 【功德神物】造化功德,自行演化,蘊育有神靈。 符紙 道教符籙派的根本之一。世間最普遍的黃紙,比普通黃紙要高出一階的硬黃紙“黃璽”,還有類似“雨過天青”美譽的青色符紙。許多是天子人家專用的諭旨御製之物,往往用以節慶時分封賞文武大臣,尋常富貴門戶,有錢也買不著。符紙一般都是爲道教畫符所用,道教符籙是世間符籙之正宗、根本,被譽爲衆多符籙脈絡的祖脈。不過符紙未必拘泥於黃紙這類紙張,道教真人和陸地神仙就無需實質符紙,就能夠憑空畫符,成就一張靈符。而兵家也有殺、鎮字符,儒家也有經籍內容,相較兵家,稍稍複雜,且字體多是正楷,楷體又分七八位書法宗師的字體,佛家以結印見長,符籙雖然也有,相對較爲少見。金粉、硃砂,皆是畫符材料之一。有些上等玄奇的金粉,可能夾雜一位金身羅漢的鮮血,得道高僧差點就修成了菩薩果位,因此鮮血澆注在金粉之中,隨便書寫一小段佛門經文,即可化爲無上金符,庇護一方,三載不消。有些“老粉”,刮於許多匾額之上,例如“進士及第”等,專門用以書寫儒家經義內容。至於兩罐硃砂丹漆,並不限制符籙內容。 紙鶴、紙鳶傳遞書信。 紙人大致分爲三種,一指高度、一掌高度、一臂高度,栩栩如生,能夠打掃庭院、養花養鳥、幫忙搬書曬書等等。紙人在世間、尤其是富裕門庭頗爲流行,它也分等級品次,畫符之人的道行、名望、流派,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紙人的價格,紙張的質地也有關係。有專門製造紙人的宗門和名下商號,利潤極高。 諸子百家 【儒家】浩然天下”的廟堂正統,把持了大半世俗王朝的權柄,以扶龍術或屠龍術、輔佐(操控)各朝君主,幫助帝王凝聚以及鎮壓一國氣運。有士子,賢人,君子,亞聖,聖人,至聖先師這六種稱謂。 【道家】道教祖師坐鎮的三清天下,也叫“青冥天下”,人人都是信道之人。分道童,道士,真人,真君,天君,天尊,金仙七個階層。 【佛家】四方佛陀坐鎮的蓮花天下,幾乎人人皆是僧侶信徒。分沙彌,僧人,羅漢,菩薩,佛陀五個階層。 【墨家】能工巧匠,十出七八。包括矩子、大作、巨匠、巧匠、匠人在內五個階層。 【農家】多依附朝廷官府,在戶部任職。 【小說家】傳聞最頂尖的小說家,以某人作爲書本角色之後,就能夠改變那些人物的命運。代表地爲“白紙福地”。 【兵家】一直在與儒家爭奪扶龍地位的兵家,勢力就極其龐大。兵家修士,成就大家境界者,無一不是戰場萬人敵,尤其是在沙場遺址、古戰場這些地方,戰力尤其強大,幾乎無敵。兵家修士能夠兩者兼修,先走武道,煉體圓滿之後,再練氣。義無反顧地瘋狂汲取戰場殺氣、戾氣、死氣,以此來充斥自身體魄竅穴,打造出與練氣士氣象截然不同的氣海,所以兵家修士所塑元嬰,全是陰神。 【陰陽家】分兩種,一種是攀附真龍的附龍系成員,多在欽天監任職,觀察天象、占星占卜、制定曆書等等。還有一種散落在民間,散播各種歌謠讖緯,號稱與朝廷的言官“共掌天下清議”,很大程度能夠決定某位朝廷官員的口碑走勢。出名的有談天鄒(鄒,zou 現已沒落僅餘寥寥幾人,但僅鄒子一人便可對抗整個陸家)和說地陸(老祖爲陸沉) 機構組織 朝廷【崇玄署】與六部衙門相同品秩。 道教兩院三局十二司:法籙局,道牒局,丹鼎局。求真院,羽化院。金科司,玉律司,雷罰司等機構。 佛門主要是四院,三寶院,銀瓶院(銀瓶掣籤機制,負責招安、拉攏邊境佛教流派)等,藏經院,金剛院。 兵部兵家的絕對禁臠。 禮部封禪是頭等大事。輔助皇帝敕封山嶽正神,以鎮國運。皇帝頒佈罪己詔、大赦天下、祈雨(青詞類)等事務。 人物簡介 陳平安 故事主人翁,現文聖關門弟子。出生在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驪珠洞天。父母皆姓陳,陳平安5歲時,有人讓他父親知道了小鎮的秘密,就打碎了陳平安的本命瓷,父母因受反噬而雙雙離世,其父被人(馬婆婆的兒子,馬苦玄的父親)害死,其母病重而死。陳平安本命瓷被打碎後,宛如黑暗中的螢火,小鎮的機緣紛紛向他涌來,但卻留不住。 十四歲時,長生橋被蔡金簡打碎。後因陸沉緣故,照顧受傷的寧姚。劉羨陽因不肯交出祖傳劍經,被正陽山搬山猿打傷垂死,陳平安與寧姚合戰搬山猿,逼使搬山猿在小鎮換了三口氣(約折壽八十載)。 現已是止境武夫,玉璞境劍仙。 齊靜春離世後,小鎮從洞天降格爲福地,小平安在阮邛的幫助下買了五座山頭,最後爲了護送齊靜春的弟子李寶瓶到山崖書院放棄小鎮安逸生活而遠赴大隋。臨行前,老劍條劍靈認主陳平安,並送了三道劍氣給他防身。護送途中結識了阿良、魏檗、文聖、魏晉等人。回程途中,認崔東山爲弟子,並在崔東山幫助下,收取青蛇(陳靈均)火蟒(陳暖樹)爲書童,崔東山則返回山崖書院。 回到小鎮後,遇到崔誠,在其幫助下,打造天下最強三境。應青童天君要求遠離小鎮是非,南下爲寧姚送劍。途中結識張山峰、徐遠霞、宋雨燒等人。 在劍氣長城與寧姑娘互表心意,定下十年之約,後受老大劍仙指點去往桐葉洲藕花福地重造長生橋,在福地裡收裴錢和曹晴朗爲徒。現已出得福地。 途中結識崇拜老秀才的埋河水神,傳授其順序之學,後回寶瓶州,在老龍城煉化水字印爲水本命物後,前往青鸞國。 回到落魄山後,在崔誠的幫助下成功破鏡,後被崔誠告知心境上有問題,所以決定去往俱盧洲磨練心境。已知最強五鏡,在小鎮拿到武運珠子送予裴錢。在北俱蘆洲磨鍊心境已有一定成效,修成武膽,途中結識啞巴湖大水怪周米粒。後於獅子峰成就武道七境金身境。 前往劍氣長城完成十年之約,在劍氣長城重新煉化“金”本命物,登入練氣第五境。和妖族戰爭,代替寧姚打頭陣,斬殺離真(觀照的部分魂魄),後跌落到練氣第二境,煉化火本命物,練出2把本命飛劍,後劍氣長城“隱官”蕭愻(是蠻荒天下大妖周密,也就是前任刑官之徒)叛變蠻荒天下,重傷左右,陳平安成爲新一任
“逆天尚有活路,逆衪絕無生機!” 這天底下的事兒,都由仙人定。 凡俗眾生只可修己身今世。 吞五行于心脾肝臟,點心燈,渡靈劫,成天人。 只是那不起眼的小地兒,走出了一個十來歲,乳臭未干的小子。 白衣蛇玉,震得天底下的仙妖怪道一個哆嗦! 眨眼的功夫,便將天地扎了個透心涼。
十六年,你的陽壽只有十六年.這是洛陽的預言大師伽葉第一次看見林飛時,送給他的話.這一年,林飛十六歲.一個嶄新而玄妙的世界向林飛打開.這是一本東方玄幻的體裁,描述少年的成長經歷.如果硬要寫本書的內容簡介,不如寫一個這本書所要表達的東西,來得明白些.這就是對宿命的掙扎和反抗.知北遊,宇宙萬物源於氣,道法無處不在.北者,玄也,意指不可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