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周宴京的話,孟丹枝瞪他。
有必要和他好好流一下,“是你自己念出來的,正常人不是都那麼理解?”
周宴京道:“我沒這麼說。”
“我也沒有。”孟丹枝往椅背上一靠,“就是你。”
原本他們兩個說話聲不大,這一句反駁揚高了音量,蔣冬把自己當做形人。
書什麼的,就是要這樣。
他確實沒聽見什麼。
孟丹枝也想起來有人還在,一把遮住他的手機屏幕,“周宴京,你書還在,你別倒打一耙。”
周宴京將手機鎖屏。
“你想選擇哪天?”
選擇?哪天?
孟丹枝這會兒腦袋里全是剛才的事,聽見他這麼問,把他看了半分鐘:“大庭廣眾下……”
手,指甲在他手背上來回輕輕地刮。
沒做甲,指甲是健康的,修剪得圓潤漂亮,知道什麼樣的刮法是人,什麼樣的打人。
“宴京哥,這種事有什麼好討論的。”孟丹枝暗示他,“一本正經說,不合適。”
還排時間,他莫不是以為這是工作?
的時間是自己的,才不分給他。
雖然合拍,但這麼當做公事,真讓人不爽。
一想到這個,孟丹枝就不好了,剛才還像勾引,這會兒就轉手掐了把。
周宴京低頭看了眼。
顯然是為了出氣,不過力氣并不大。
“省得你怪到我上。”周宴京不為所,也沒收手,而是提醒:“留下痕跡,你哥會看到。”
孟丹枝飛快地回去。
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會怕唐僧一樣的哥哥。
媽媽再嫁后,很多事爺爺會順著,哥哥孟照青不一樣,會教,也會懲罰。
他最說教了。
孟丹枝特別好奇,周宴京和哥怎麼會為朋友的,這兩個人看起來就不像一路。
自有記憶起,兩個人就很悉了。
而且,好像哥哥也不占下風。
孟丹枝仔細想了想,說不定周宴京也招架不住唐僧式的說教,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哥哥學習一下。
想著想著就樂了。
周宴京偏過頭看了一眼。
“我睡了。”孟丹枝閉上眼,再也不搭理他。
-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醒來,孟丹枝有點迷糊,上蓋了他的西裝,一便了下來。
抓住,看向窗外,“還沒到嗎?”
這路好像不是直接去孟家的。
“你要去哪兒?”
周宴京正一只耳朵戴耳機,聽著什麼,頭也不抬道:“你打算讓我空手去你家?”
“你又不是沒空過手去我家。”孟丹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忍住笑,“是吧。”
“一樣嗎?”周宴京好整以暇問。
孟丹枝認真想了想,確實有點對。
湊過去看,發現他在看新聞,在沒醒來的時候,大概是在無聲做同傳。
如果從專業上評價周宴京,絕對全是絕佳。
孟丹枝本以為他是去現買東西,沒想到是去讓蔣冬去店里取了兩樣東西,然后蔣冬就下班了。
畢竟書也不可能跟著他去未來岳父家。
孟丹枝一直看禮盒,見他又去看新聞,主問:“你買了什麼呀,宴京哥?”
這會兒語氣倒是溫起來。
周宴京笑了下,“你自己打開不就知道了。”
孟丹枝眨眼,“這不太好吧。”
還要帶去家的,又不是給的。
周宴京說:“你哥不高興也是對我。”
孟丹枝一聽,倒不好意思起來。
總覺得去年那次意外是自己的問題,因為以前和陳書音們喝過酒,們說喝了酒和平時不一樣。
是不是自己看周宴京太好看,霸王上弓啊?
孟丹枝不好意思問他,萬一是真的,豈不是提醒他去記起那晚的事。
無事可做,和陳書音聊天。
陳書音這會兒正在外面逛街,將包丟給后的保鏢,問:【昨晚過得怎麼樣?】
孟丹枝:【還行。】
陳書音還不知道自己好友是什麼格嗎,這還行,必然是很好了,看來很和諧嘛。
以前從沒覺得周宴京會和孟丹枝在一起。
一個是哥哥的朋友,也是“哥哥”,怎麼會和看著當妹妹的在一起,可是就出現了意外。
關鍵是,孟丹枝醉酒會斷片。
所以去年那場意外,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孟丹枝先的手,還是兩個都主了。
這之間的區別可大了。
孟丹枝和吐槽:【今天鄭芯苒好像邀請被他拒絕了。】
陳書音:【不錯,說不定是因為你呢。】
孟丹枝:【不可能。】
怎麼這麼肯定,陳書音想說萬一,但還是沒發出去,畢竟不是他倆肚子里的蛔蟲。
陳書音:【那今晚你倆還一起?】
孟丹枝:【應該不會,今天回家里吃飯,我可能就住家里了,至于他,去他自己家。】
怎麼可能還沒真正訂婚就明正大住一起。
陳書音坐下來,回復:【枝枝,你們這麼久沒見,就沒有如隔三秋的覺?】
孟丹枝確實沒有。
陳書音:【他既然回來了,應該離訂婚不遠了吧。】
-
到孟家外,兩個人又正常起來。
孟丹枝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周宴京昨晚和住一起的,但畢竟長輩們都讓他們訂婚了,總不能打臉。
周宴京拎著禮盒,朝手。
哪曾想孟丹枝下車后,直接往前走,已經控制不住想見家里人的心。
才走出去一步,被他拉回來。
“干嘛。”孟丹枝不解地回頭,便覺男人的手轉了個方向,牽住了。
周宴京說:“領帶松了。”
孟丹枝下意識地看過去,好像是有點松,可是和自己說干什麼,讓幫忙?
絕道:“自己弄。”
周宴京抬另外一只手,示意單手無法做到。
好歹這禮是帶給自己家的,孟丹枝相當,主走近,手去給他系點。
腹誹,他真是高得過分。
其實,覺周宴京如今的周氣質和這里的環境竟然很融合,也可能是出國幾年的緣故。
像留洋歸來的民國爺。
當初就沖那麼一點點,被臉勾引,和他繼續保持親。
從周宴京這個角度看,十分認真,纖細白皙的手指繞在深的領帶上,很惹眼。
“好了。”
孟丹枝還給他輕輕拍了拍。
兩個人就在門口說話,屋子里的人早就站出來,將這一幕看得完完整整。
“咳。”
兩個人齊齊看過去,孟照青正站在那里。
“哥。”孟丹枝立馬將手背到后。
這會兒莫名想起來昨晚的事,仔細想想,周宴京這男人似乎是早有預料,竟然出來的部分看不出任何痕跡。
哦,剛才還說教別掐他。
真是好心機深沉一男人。
周宴京開口:“照青。”
孟丹枝松口氣,還好沒直接哥。
三個人一起進去,孟照青似乎直接無視了剛剛看見的,而是問:“今天去翻譯司如何?”
周宴京:“一切順利。”
“我以為你要年底再回來。”
“原本定的是一個月后,不過……”
孟丹枝聽他們兩人聊天,男人之間的話題很不同,也很好奇他在國外的事。
回到家里,立刻就把這人丟到腦后。
周宴京看像逃籠子的鳥兒,直奔廚房而去,還能聽見的嗓音:“今晚有我吃的嗎?”
“有有有,保證枝枝喜歡。”
“最李媽了。”
孟丹枝快快樂樂地回了客廳,對周宴京也笑盈盈的:“宴京哥哥,這里坐。”
這得黏人的樣子,跟嗲似的。
和昨晚試探他的又是兩樣。
-
孟家的房子在這一帶算起來不小,當初孟教授年輕時下鄉被收了回去,后來又還回來,還幫忙修繕理。
“宴京來了。”
孟教授帶著老花鏡,笑瞇瞇地,“坐。”
周宴京微微一笑:“孟爺爺。”
孟教授嗯了聲。
整個家里對他最滿意的大概就是他了。
自從兒媳再嫁,他就一直擔心孫的婚事會因為這個,或者自己眼不行,出一些問題。
周宴京是他看著長大的,知知底,不說他們會怎麼相,但婚后孟丹枝必然是舒舒服服的。
至于兩人婚前這樣那樣的行為,他看得開。
年輕男嘛,社會時代都不一樣了。而且周宴京是個負責的人,不然也不會當初同意他們的主意了。
“這麼久沒見,變得沉穩了。”孟教授笑道:“我聽說你今天已經去任職了,是不會再出去了?”
周宴京道:“暫時是這麼打算的。”
潛意思大家都懂,上面如果安排他出去辦任務,事關國家,他不可能拒絕。
趁孟教授和他說話,孟照青示意孟丹枝跟他過去。
兩人到了轉角,依稀只能聽得見一點客廳里的說話聲。
孟照青問:“昨晚你們在一塊?”
孟丹枝否認:“沒有。”
“那就是有了。”孟照青面無表,告訴:“枝枝,你說謊的時候喜歡往右邊看。”
“……”
孟丹枝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想說“我們什麼也沒做”,最后還是忍住。
萬一又被破,多尷尬。
無辜開口:“這不能怪我,那是他的房子,他有鑰匙。”
“之前就讓你搬出來了。”孟照青睨,忽然又嘆氣,“還是我當初沒注意,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你住。”
那時候他想著兩家關系好,正好周宴京的房子空著。
誰知道會有現在這麼一天。
周宴京拿當妹妹當了這麼久,居然也下得去手,因為這事,他當初還和他打了一架。
兩個向來文雅的人雙雙負傷。
孟照青想起這件事,結果還是比較好的,因為孟丹枝先給他理傷口的。
后來幫周宴京,那是順手。
因為這件事,他稍微滿意了那麼一點。
-
半小時,幾人坐在飯桌上。
周宴京以前來過孟家很多次,李媽知道他的口味,還為他做了幾樣他吃的。
孟丹枝瞧在眼里,覺得這待遇還真像孟家的孫婿。
他們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孟教授年紀大了,現在帶著孫孫子,比誰都希他們和他聊天。
十來分鐘后,孟教授提起今天的重點,他咳嗽一聲:“對了,知道你們很久沒見,但現在還沒訂婚,要注意點。”
他看向孟丹枝,老人說起這個還有點難為,但他是家里唯一的長輩。
孟教授咳嗽一聲:“畢竟以后有的是機會。”
不是,說這個看做什麼?
孟丹枝立馬和他學習,看向周宴京。
這句話該送給他。
借著桌子,孟丹枝用腳踢了踢他,都怪他昨晚非要去那兒,還被家里人發現。
“枝枝,說你呢,干什麼呢?”孟照青出聲。
“……我想吃他那個,夠不到。”孟丹枝眨眼,指指周宴京面前碟子里的最后一塊排骨。
周宴京將碟子推至面前。
這男人,在長輩面前比較像人。
才慨完畢,就見他看自己一眼,然后看向上首,“不瞞您說,這次回來另一件事就是訂婚。”
桌上安靜下來。
“你和家里人說了?”孟教授問。
“他們不干涉我的決定,表示支持。”周宴京頷首,又道:“而且我媽一直很喜歡枝枝。”
“既然如此,就找個時間好好商議一下。”
“好。”
孟丹枝一塊排骨才吃完,就聽他們三言兩語定下來。
這麼快,這麼迅速。
這個訂婚,該不會有什麼謀吧?
說不定他行程太多,訂婚也要提前預約占位。
“等等,你們怎麼不問問我?”孟丹枝打斷他們,“我是當事人,還沒說呢。”
孟照青問:“你自己一個人在那吃得那麼開心,誰敢打擾你,你想說什麼?”
孟丹枝:“?”
說同意兩個字還是可以的,有的。
孟教授點頭,也想知道要說什麼。
餐桌上余下湯匙碗筷的聲音,周宴京角微彎:“如果枝枝不同意,這件事再說。”
似乎是也以為可能會不同意,孟教授和孟照青全都看著。
孟丹枝:“……”
爺爺和哥哥看就算了,就連在廚房的李媽也耳力靈敏,端著盤菜出來,目炯炯地盯著看。
他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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