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紫毫,面對畫紙,平生第一次覺得躊躇起來,的一顰一笑,一嗔一喜皆堪畫,我竟不知該如何落筆,腹稿打了幾遍,總覺有些缺憾。想畫個臨摹,偏偏的容似乎千變萬化,雖是生已極,可每一刻的表都是至至,我心中意是無法割舍,過了好一會兒,畫軸上依舊是空白一片,心中慨然一嘆:“怪不得蕭瀟畫不出魏的容貌,想來也是如此吧!”
“雨兒,你別,忍一會兒吧!”說著,我扯過一方羅帕擲向,正把的頭蓋住了。
我閉目沉思,解雨那兩張迥異的面孔漸漸在我腦海中融為一,提筆在紙上勒點染,一幅“人冬臥圖”竟是一氣呵。
“這是我嗎?”
雖然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可驚喜之卻霎時間布滿了的臉,“這……才是真正的我吧!”喃喃自語,輕輕偎進我懷里,目再也離不開那張畫了。
丹青難寫是神,畫中的容貌只與眼下的解雨有著六七分的相似,可眉目之間那自由的飛揚神態和小兒心有所屬的憨的完結合,讓畫中人的神更符合解雨此刻的心。
“妖嬈百種宜,總在春風畫。含笑又含嗔,莫做丹青現。”半響,才看到了題畫詩,低低了一回,回眸莞爾一笑:“人家真的那麼好嗎?”
這一笑真是風萬種,我忍不住心頭大,摟著纖腰的手臂頓時了。
“壞哥哥……”察覺到我的變化,抿兒嗔了一句,提起筆來,就在我的題畫詩下,又加了四句詩,自是意綿綿。“腹中愁不樂,愿做郎馬鞭。出環郎臂,蹀坐郎膝邊。”
晚飯的時候,解雨以本來面目出現,舉家皆驚。
總算這些日子蕭瀟、無瑕、玲瓏們沒現府中,才讓爹娘弟妹不至于太過手足無措,可當解雨飄然下拜,口稱兒媳的時候,老爹老媽還是齊齊把目投向了我。
“沒錯,是兒子的媳婦啦,只是兒子不告而娶,老爹老媽你們可別怪罪,而且,雨兒都喊了公公婆婆,二老總該給點見面禮吧!”我嬉皮笑臉地道。
“對、對!”還是老娘反應快,十幾年的富足生活對的影響顯然比老爹大得多,居移氣,養移,把從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婦直直變了一個懂得禮法人的貴夫人,親昵地把解雨拉到自己近前,沒口地夸贊,又把自己腕子上的那副翡翠鐲子褪了下來,仔細給解雨戴上。
那副鐲子并不值多錢,不過卻是老娘的陪嫁之,好向來十分珍視。解雨雖然不知這鐲子的底細,可見幾個弟弟妹妹都面驚訝羨慕之,機敏聰慧,大概也猜出了幾分,頓時喜從心升,笑逐開。
其實眾人里最為驚訝的一個卻是許詡。家人并不知道解雨的出來歷,他們只是震驚于的麗。而許詡顯然想得更多,所以當和解雨一同服侍我浴的時候,見解雨去換輕便的服,忍不住問道:“公子,小姐……是不是絕榜中人呀?”
“你自己問問嘛!”
“我……不敢。”
“咦?你主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怕作什麼?”
“可我怎麼覺得在小姐面前都說不出話來了。”許詡沮喪地道:“這麼,不是絕榜里的人,百曉生定是瞎了眼。”
“我本姓唐”解雨換上了一套造金彩提花絨的對襟比甲從里屋走了出來,正聽見我倆的對話,便笑著對許詡道,目卻輕輕地落在了我赤的膛上,而又大膽。
“啊?!小姐,你真、真的是唐門的大小姐唐棠啊!”
我后背上的那雙小手驀地停了下來,倒是解雨渾不在意地微微一笑,道:“唐大小姐?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嗎?阿詡你記著,我可是相公的六呢,五,就讓給舞姐姐去做吧!”
被解雨撥起來的滿腔火最后全撒在了許詡上,而為了力的,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們才從應天府趕回了龍潭鎮。
龍潭鎮已是人去樓空,只有白瀾和唐三藏留下的兩封書函。唐家父子果然如我所言的那樣昨晚就趕到了這里,隨攜帶的大批解藥很快讓那些中毒人的癥狀得以緩解,雖然群雄在得知需要服用七次解藥之后才能完全恢復正常的消息之后有小小的,但被坐鎮的白瀾彈了下去,為了傷員的安全,江南江北兩大集團不得不妥協,約定兩個月暫不相互攻擊,以配合唐門解毒。
次日早晨,兩方都開始迅速撤離龍潭鎮,江北傷員取道鎮江奔揚州,而江南的則擬落腳于杭州。
這些都是白瀾在信中告訴我的,他還借蘇耀之口讓我每三個月去應天江報一次,洋洋灑灑的竟有千余言。而唐三藏的信則潦草簡單得多,只是說這兩個月他父親唐天文擬駐扎在杭州附近的崇德縣,并已傳書六叔唐天運,讓其速去揚州,而自己則在周旋兩地,為二人傳遞消息。
唐天文果然行事周,他雖然親自替大江盟的人解毒,卻沒有住進大江盟總舵江園,分明示意他不偏不倚的行事態度,讓兩方都挑不出理兒來。
“茶話會總算結束了,咱們出來的日子也不短了,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