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束整齊,便去前堂拜見父母。殷家的重要人殷乘黃和一妻三妾、他的兩位嫂子、殷大小姐殷寶儀夫婦、三小姐殷寶琦和小兒子殷寶瑞早早就等在那里,似乎是有要事相商。
“兒,你不是外人了,之前寶大祥也仰仗你良多,你場商界人脈廣泛,所以我想,還是把寶大祥給你打理為妙。”
我和寶亭俱是一怔,之前老爺子可是說讓柳澹之暫時打理寶大祥的,寶亭都把諸事接了,怎麼突然變卦了呢?正奇怪間,柳澹之站了起來,先是給我深施了一禮,才道:“別,這是我極力向岳父大人要求的,請你務必要答應。”
他頓了一下,又道:“別,我先跟你道歉。我自出苦寒,父母早亡,是岳父他老人家供我讀書博得功名,又將寶儀許配給我,我雖然姓柳,可我早就自認是殷家之人,為防止寶大祥落外人之手,就算我不明商賈之事,也要勉力暫時接下寶大祥這副重擔,盡心維持它到寶瑞弟弟人為止。所以我竭力向岳父大人請求我來打理寶大祥。不過,昨天婚禮上,我才明白過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別你的才財力,實在沒有必要做這鳩占雀巢之事,寶大祥只有給你,才能保存和發展,故而我向岳父大人提出請求,由你來打理寶大祥。”
“澹之你過譽了。其實寶大祥這種幾十年的老字號,經營早就自系了,就算是寶瑞兄弟現在來出掌寶大祥,只要有一兩個得力的人輔佐,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轉向殷乘黃,笑道:“小婿沒必要也沒力來打理寶大祥,岳父您該理解才是。”
心中卻暗忖道,我才財力也不是昨天今天才表現出來的,難道殷家人之前都瞎了眼不?!怕是其中另有緣由吧!
“澹之,別言之有理。”殷乘黃的眼中閃過一異,捻著胡須沉道。
“老爺,澹之就像您兒子一般,寶大祥給他大家都放心,他說自己不諳商賈之事,只是從前沒有留心這方面的事務而已,怎麼說澹之他也是一榜舉人呢,一旦用功起來不見得比旁人差。我倒是擔心寶儀的子,怕寶儀了他的照顧,再生出什麼病來。”殷老夫人侃侃而談道:“老爺,反正眼下寶大祥只有蘇杭兩個分號,不若讓澹之打理杭州分號,蘇州那邊就讓寶亭監管如何?如此澹之就不用兩地奔波,寶亭在蘇州也相當方便。”
看殷乘黃的兩位嫂嫂和殷齊氏、殷寶儀都點頭稱是,我這才約察覺到,雖然柳澹之在走私珠寶案上表現出了對殷家的忠誠,可殷乘黃似乎對他還不夠放心,只是殷家老的老,小的小,著實缺乏可用之人,不得不用他而已。
想通了這一點,我不替他抱起屈來,轉眼看目前殷家最適合出掌寶大祥的殷四娘,卻只是守著自己的本分靜靜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發,直到覺到我的目,才和我飛快地對了一下眼。
“老太婆,你倒很有見識嘛!”殷乘黃嘿嘿笑了兩聲,轉頭對我和柳澹之道:“就按老太婆說的辦吧!澹之你辛苦些,盡快悉一下寶大祥的業務;別你若是分乏,就讓寶亭多留心蘇州號。寶大祥的重新崛起,可就落在兩位賢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