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包間剛一落座,薄驍聞就覺察出了異常。
在他們三人對面的桌子上,還整整齊齊地另外擺放著三副碗筷。
薄驍聞不解,問道:“爸,這頓飯您還請了別人嗎?”
“嗯。”薄崇沉聲道,“還有朱小韻,和你朱伯伯、朱伯母。”
“這是什麼意思?”薄驍聞抬眸。
薄崇的語氣平淡如常:“你朱伯伯和朱伯母已經駐外回來了,正好我們兩家人,一起吃頓家常便飯。”
薄驍聞一愣:“如果是這樣的‘便飯’,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提前告訴你,你還會來嗎?”薄崇的聲音不怒自威。
他頓了頓,繼續道:“驍聞,你和小韻也都不算小了,該定下來的事兒,就現在定下來吧。”
聞言,薄驍聞不屑地笑笑。
薄勛卻也沒有生氣:“這反正是板上釘釘的事。至于其他的程序,你也不用心,都由我們兩家大人來辦。”
“我是不會同意的。”薄驍聞搖搖頭,拒絕得無比篤定。
他話音剛落,只見門口一陣響,朱父、朱母兩人著華貴地走了進來。
薄崇看見兩人,緩緩起拍了拍薄驍聞的肩膀:“還不快問你朱伯伯、朱伯母好。”
薄驍聞此時雖然滿腔怒意,但顧忌長輩的面,還是喊了一聲:“朱伯伯、朱伯母。”
朱家夫妻兩人看著英俊拔的薄驍聞,都是喜歡得不得了。
朱母忍不住夸道:“驍聞可真是優秀的孩子,聽說不久前剛拿了個國外的建筑大獎,我就說我不會看錯人的。”
薄驍聞勉強笑笑。
但他心中已下定決心,等一會朱小韻來了,人齊之后,他一定會把他心最真實的想法,就在今天毫無保留地說出。
他不會跟朱小韻結婚,哪怕是像他二叔薄勛那樣,終不婚......
此時此刻,包廂里薄、朱兩家之間熱絡地寒暄著,但薄驍聞的思緒卻已經飄遠。
大家等了好一會兒,茶已經喝過兩,而朱小韻卻還是遲遲沒有現。
朱母忍不住拿出手機,嘆道:“小韻這孩子真不懂事,都這個時間了,怎麼還沒來?”
一邊說著,一邊按下了屏幕上的撥號鍵:“老太太、薄崇大哥你們別著急啊,我打個電話催催。”
朱母的這個電話還沒有撥出去,薄驍聞直接站起來。
他看向在座的眾人,淡然又堅定地開口:“朱伯伯、朱伯母,有一件事我想要開誠布公地告訴二位......”
薄驍聞剛說了一句,包廂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朱小韻一淺米風、雀躍著走了進來,渾都帶著春天的氣息。
眾人剛要開口,竟忽然發現,此時朱小韻的后,還跟著另外一個高個子的男人。
薄驍聞凝神一看,這男生不就是那個說話帶著“播音腔”的周正!
這是什麼況?
只見朱小韻坦坦地挽起周正的手臂,拉著他上前,大大方方地開口。
“爸,媽,薄,薄伯伯,驍聞哥,跟大家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周正。他現在是新聞頻道的主持人。”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驚。
周正也站定,坦然道:“各位長輩好,我周正,很抱歉第一次見面,就以這樣冒昧的方式。”
一屋子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朱小韻又牽起了周正的手,再次笑著開口。
“聽爸媽說今天就是一個家宴,所以我就帶著男朋友一起來啦,薄和薄伯伯都不會介意的,對吧?”
這一下,到薄崇和薄老太太,久久說不出來話。
半晌,薄老太太繃著臉,聲音卻溫和地開口:“對,都是自己人,家常便飯而已,小韻先讓你的朋友坐下吧。”
朱父和朱母,看了看朱小韻、又看了看周正,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一頓飯,兩家長輩吃得都無比尷尬。
朱家夫妻兩人,早就在心里把自己的兒罵了千百遍,但表面上還要顯出一副大度的態度。
大家終于勉強吃完,匆匆告別之后,就各自上了自己的車。
轉眼間,會所樓下只剩下了薄驍聞、朱小韻和周正這三個年輕人。
周正看出那兩人似乎是有話要說,他便識趣地開口:“小韻我去開車,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嗯。”朱小韻點點頭。
言畢,周正便暫時離開,給薄驍聞和朱小韻兩人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驍聞哥,你在歐洲過得好嗎?”朱小韻的語氣十分親切。
“還好。”薄驍聞笑笑,“你呢,這陣子過得好嗎?”
朱小韻聞言,又不自覺地看向了遠的周正,臉上浮起了幸福的笑容:“你看到了,我簡直好得不得了!”
薄驍聞點點頭,聲音里忽然有些悵然:“小韻,你比我勇敢,我對你刮目相看。”
“驍聞哥,去做你想做的吧!”朱小韻發自心地真誠回道。
......
薄驍聞從未想過,“黎初月”這三個字竟會為他心底不能提及的忌。這種覺就好像那句“是想、卻又收回的手”。
那一晚,夜風很涼,但薄驍聞卻在會所外面站了很久很久。
他抬起頭,了一眼夜空中若若現的那新月,難自地拿出了手機。
薄驍聞深吸一口氣,在屏幕上按下了那一串他思念已久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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