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月微微頷首,而后盯著男人,認真開口。
“既然今天是特殊的日子,那我給你破個例,今天你可以點餐,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傻丫頭,我怎麼忍心讓你天天做飯。”
薄驍聞又好像是開起玩笑來:“這麼漂亮的手,用來彈琴、寫字就好。這麼漂亮的臉蛋,怎麼能日日圍在灶臺邊。”
“行啦,這不是特殊時期。”黎初月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索打斷他,“我給你煮面好不好?”
頓了頓,接著解釋:“既然你不過生日,那就吃一碗長壽面應個景吧。”
“好。”薄驍聞點點頭,“你看著來就好,不要太麻煩。”
其實黎初月下廚房,最擅長的就是煮面。
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經常煮一碗面隨便應付一餐。
但是眼下,翻箱倒柜之后,黎初月卻發現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薄驍聞家里只有意大利面。
意面就意面吧,有總比沒有好。
大概半小時后,薄驍聞就在廚房看到了一碗用意面煮出的湯面。
這碗面被黎初月端上桌時,還冒著騰騰的熱氣,香味溢滿了整個房間。
湯面里配了一顆溏心荷包蛋、兩片火,青翠的蔥花飄在上面,雖然很清淡、但看起來非常有食。
薄驍聞正“虎視眈眈”地盯著面碗,只見黎初月從儲藏室走出來,手里還拿了一瓶紅酒。
他看向笑笑:“今天這是怎麼了,還主找酒喝?”
“從你酒柜里拿的,你別心疼。”黎初月眨眨眼,“我查了價格,最后挑了一瓶最便宜的。”
聞言,薄驍聞角輕抬:“去換一瓶最貴的拿來。”
“這倒不用。”黎初月擺擺手,“這不是給你喝的,你有傷口不能喝。我喝酒,你喝水就好。”
言畢,黎初月擰開一瓶礦泉水,倒進了薄驍聞面前的杯子,笑說:“就是幫你增加些氣氛。”
薄驍聞看著孩一臉無奈,又是滿眼藏不住地喜。他隨即從屜里找出一個開瓶,替也打開了紅酒。
這一邊,黎初月已經擺好了幾道小菜,還把蛋糕擺在了餐桌的正中間。
盡管這一餐只有兩人,但儀式依舊拉滿。
兩人相對而坐,默契地舉起酒杯、輕一下。他杯子里是水、而杯子里是酒。
黎初月輕抿一口,笑說:“這一杯,就送給我們自己吧。”
舉重若輕地笑笑:“你從小沒有了媽媽,而我本就不知道我爸爸是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倆一樣,都是可憐的小朋友。”
“嗯。”薄驍聞也彎了彎,又幫填了一些酒。
這一刻,他們并沒有去分彼此的年故事,也沒有俗套的互相安,更沒有煞有介事地彼此開解。
但兩人之間,卻莫名地多了一份奇妙的共鳴。
薄驍聞吃面的時候,黎初月一個人小酌了幾杯,臉頰已經不知不覺地爬上一抹緋紅。
兩人把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最后就剩下那個油蛋糕。
黎初月彎起笑眼,提議道:“蠟燭我們就不點了。不過你也許個愿如何?”
“好啊。”薄驍聞有模有樣地閉起眼睛。片刻,他再次抬眸:“我許好了。”
“嗯。”黎初月點點頭,“那我們切蛋糕吧!”
薄驍聞有些意外地看向:“你就不好奇我許得什麼愿嗎?都不問問我?”
黎初月笑著搖頭:“你不知道嗎?生日愿說出來就不靈啦!”
“其實......”薄驍聞的表忽然鄭重起來,“就算我不說出來,你也應該能猜得到,我許了什麼愿。”
他沒等黎初月回聲,繼續自顧自地說著:“我現在的所有愿,都是關于你……”
剎那間,黎初月的心口止不住地狂跳。
的大腦一片空白。然而薄驍聞卻話鋒一轉:“不過剛才,我許的生日愿,卻不是這個。”
“啊?”黎初月這下確實好奇了起來,“那你剛才許了什麼愿?”
薄驍聞結微:“我希,我今天可以洗個澡。算上昨天、我已經兩天沒洗澡了......”
“什麼?”
黎初月聞言,直接笑出了聲:“行吧,我知道你是座了,今晚滿足你!”
事已至此,黎初月干脆把心一橫。
不就是在他洗澡的時候,站在他旁邊,幫他遞個巾、擰個開關之類的。又沒什麼大不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不過當黎初月真的站在浴室里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莫名地張。
此刻穿了件可以遮到大的長T恤,手擰開龍頭想試一下水溫。
然而沒有注意到花灑的方向,上直接被打了一片。
但黎初月顧不上那麼多,先幫薄驍聞放滿了浴缸的水。另一邊,薄驍聞也給自己的幾傷口,好了防水膠帶。
一切準備就緒,他下圍著一條浴巾走了進來。
黎初月先看了一眼他的腰腹之,兩條清晰的人魚線沒在浴巾邊緣。
耳尖有些發燙道:“你的浴巾可要圍了,不要過會兒松得掉下來.......”
然而黎初月視線再一上移,第一反應竟是一驚。
薄驍聞上半的傷痕,比想象的更加目驚心,平時他穿著服,完全覺察不出。
盡管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他肩膀和前那些細小的淤青和傷口,都還沒有褪散。
黎初月猛然想起,兩人遭遇危險的那一天,是有多棒落在了他的上。
那一刻,忽然心尖一,鼻子就免不了一酸。
黎初月有些責怪他地開口:“如果不是我這次看到,我都不知道你的傷口那麼多,你這人,怎麼看起來是那麼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邊說著,手指一邊忍不住上了他的傷痕:“是不是每一,都特別地疼。”
“是。”薄驍聞一本正經地回答,“疼。”
黎初月滿眼的自責和心痛:“那要怎麼辦呢?”
薄驍聞笑笑,牽起一側角:“每一傷口,都需要你的一個吻!”
黎初月聞言一愣。
本以為他剛才說疼是在講真的,原來他竟然又是在逗弄!
黎初月心下生氣,略帶嗔地輕輕推了一下薄驍聞。
然而萬萬沒想到,此時浴室的地面上,還有剛剛花灑里流出的積水。黎初月腳下一,整個人不控制地倒下。
薄驍聞的第一反應,就是出手去拉住。
但他現在一只手臂固定著夾板,剩下的那只手臂上也有傷口,一時間沒辦法用力。
薄驍聞本來還能保持平衡,這一手之后,他也被黎初月帶著,和一起向下。
兩個人就這樣,齊齊整整地墜進了蓄滿一池水的浴缸,瞬間渾全部。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黎初月恍神片刻,驚慌失措地從水里爬起來,第一反應就去檢查薄驍聞的傷口。
幸好他手臂上的夾板還在,防水膠布也沒有落。
黎初月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眼淚卻不自覺地盈滿眼眶:“驍聞你沒事吧!我要是害你再傷一次,我這條命恐怕都不夠賠的。”
一邊說著,一邊地抱著他的肩膀,不再顧忌那麼多。
看著孩淚眼汪汪的樣子,薄驍聞忍不住笑笑:“那也行,你就把你的命給我吧。”
言畢,他用他唯一能活的那只手臂,也同樣用力地擁住了,鄭重其事地開口。
“月兒,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沒有給回答的時間,而是繼續說道:“月兒,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時常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誰說兩個世界的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呢?”
黎初月一時間說不出話,抬眸盯著面前的薄驍聞,只見他一臉認真地繼續開口。
“月兒,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里,我偶然去了一次非洲的乞力馬扎羅山,那里的山頂終年被積雪覆蓋。但你知道嗎?也就是這座山,地理位置卻是在全年皆是夏天的赤道附近。
薄驍聞聲音里無比地真誠:“你說,連赤道和雪山都可以出現在一起,我們為什麼不行呢?”
他接著道:“月兒,再給我個機會吧,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輕易放開你!”
聽完薄驍聞的這一番話,黎初月直接口而出:“不行。”
“為什麼?是不是還有什麼顧慮?”薄驍聞不理解、也不甘心。
黎初月下意識地開口:“我們劇團有規定,員工之間不能談。”
而后,又戰戰兢兢地補充道:“員工手冊上寫得清清楚楚,大家也都簽字確認過的……”
薄驍聞聽聞是這個理由,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他略有些強勢地開口:“我是劇團老板,我宣布,現在沒有這個規定了!”
“啊?”黎初月下意識地輕應一聲。
這一次,還沒有容說完,薄驍聞就直接吻了上去,不再給任何掙的機會。
黎初月瞬間瓣發麻,連帶著整個人頭皮發麻。這種悉又陌生的悸頃刻間席卷全。
就好像是一座沉睡已久的休眠火山,突然間被喚醒,熾熱的巖漿從里自上而下地涌過。
下意識地抱他,更是不由自主地去熱烈地回應他。
難自之時,薄驍聞攬著回過,借用一只手臂的力量,將骨架纖細的,放在了洗漱臺上。
此刻,他上的那條浴巾和的,一起掉到地上。
就在黎初月打算放棄抵抗、就此沉淪之時,一抬眼,過全鏡,不經意間瞥到了他小腹的那刀傷。
黎初月幾乎是在懸崖的邊緣恢復理智。
低啞著嗓子提醒他:“驍聞,你的傷口還沒好,別!”
聞言,薄驍聞淡淡一笑,表卻是一本正經。
他沒有放開,而是俯下著的側耳,低聲輕喃:“月兒,其實、也不一定需要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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