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唐三藏真正掌握住唐門了，他才可能重出江湖，而這可能是一年半載，也可能是三年五年。

　　于公于私，我都該助唐三藏這一臂之力，于是提筆寫了封信給他：'你拿著信去秦樓找我干娘，應該能給你一個很好的建議。'又解下隨的玉佩塞進他手里：'聽雨兒說，你十月就婚了，這個權當賀禮了。對了，你未來岳家到底是干什麼的？''生外向。'唐三藏無奈道，把岳家的況簡單介紹了兩句，旋即一笑：'別，你對我還真有信心啊！''廢話！'我正道：'我在江湖沒幾個朋友，你可別讓我失哦！''走了？''走了。''你怎麼忍心讓走了呢？！''他要去蘇州，你說我能攔著嗎？''鬧了半天，還是乖乖做你小老婆去了！'蔣遲一下子泄氣了：'丫的我怎麼就沒這等艷福呢？！小白臉就是他媽的吃香啊！''好了好了，別惦記著我媳婦了，真想找幾個丫頭樂呵，等我京都秦樓開業吧！'蔣遲頓時來了神：'聽說你干娘是訓練姑娘的高手，不知道這次秀嬤嬤能帶幾個人過來？''不會超過五個。'我回道：'松江秦樓才開業，人手本來就調配不開，而且絕大多數的姑娘并不愿意離家鄉太遠－－北方的天氣對江南子來說殘酷了些。'心里卻有種擔憂，雖然給六娘去函說京城這邊需要白秀，可就像六娘無法完全掌控一樣，我也不能完全看清楚這個江湖頂級殺手的心思，除非我能在京城見到的影。

　　'說得也是。'蔣遲該是想起了自己的媳婦，深有地點點頭，可很快他就地笑了起來：'那……寧馨家鄉大同府的姑娘可是天下聞名，嘿嘿，不如讓你大舅哥我姐夫替咱張羅張羅，沒有棒尖兒的姑娘，那院還開個屁呀！''這事兒不能急，在把寧馨娶回家之前，我不能給未來的老泰山留下任何不良印象。'我立刻拒絕道，不過原來走馬章臺的經驗很快起了作用：'東山，這滄州地界的白洋淀也是出產的地方啊……'沒等我把話說完，蔣遲已經一拳搗在我上，沖外面喊道：'伙計，把你們老板給我來。'盤古廟既是滄州一景，也是滄州最大的集市，據說這里既可以買到全滄州最好的金小棗，也能買到最好最便宜的姑娘。

　　漫步在集市中，我心漸漸沉重起來。在京城我也親自買過丫鬟，不過們都是牙婆帶來的，牙婆希圖賣上個好價錢，于是每個人都被打扮得干干凈凈，看著并不如何凄苦。

　　而這里賣的姑娘們顯然不同，面黃瘦、衫襤褸幾乎是每個孩的共同特征，那久違了的關于年困苦生活的記憶此刻又重新回到我的腦海里。

　　'這里的姑娘沒一個能看得上眼的，那老板是不是言過其實啊？'蔣遲皺著眉頭道。

　　'非也。'我搖搖頭：'明珠亦有蒙塵日，吹盡黃沙始見金。這集市上至有兩個孩，養上半年，就會胎換骨，再在秀嬤嬤手里雕琢兩年，即便比不過小仙，也不會相差太遠。你注意看煎餅攤旁邊的那個小姑娘，別看瘦得像桿似的，可你看的材極其勻稱，脖頸上的在這麼毒的下，還有白皙的痕跡，的眼神更是藏著一春意……''哦，看你就是春意盎然，你丫的還真會自吹自擂啊！'其實集上這些孩關注蔣遲的目并沒有什麼不同，因為整個集市上再也沒有比我倆著更鮮、氣派更非凡的了，而在那些窮苦人的眼里，一件價值十金的湖緞長衫遠比相貌來得重要多了。

　　'五……五十兩銀子。'孩旁邊的中年漢子一邊小心翼翼地著我倆，一邊結結地喊出了一個價錢。

　　'五十兩？！'我明白蔣遲的驚訝來自于這孩的廉價－－五十兩銀子，還不夠小仙半個月的花銷，在這兒竟然能買上一個人了。

　　他并不知道，五十兩銀子對于一個農夫來說，意味著他可以買幾畝好地，或者幾頭大牲口，或者舒舒服服地過上三五年；而對于一個輒七八個乃至十幾個孩子的家庭來說，與其讓兒們死，還不如找個大戶人家把多余的兒特別是兒給賣了哪。

　　不過中年漢子顯然誤會了蔣遲的意思，臉憋得通紅，言語也更結了：'昨兒隔、隔壁家的七丫和……和老李家的四妮兒，還、還賣了五十兩哪。''騙人！'蔣遲是個極明的人，他立刻就猜到了中年漢子的報價顯然偏高：'最多二十兩。''俺齊老實從來不騙人！'那漢子頓時急了：'昨兒一個的，在集上一桿子買了二十幾個孩，每個都是五十兩，俺尋思今兒個沒準兒還能來，就和俺妮兒一大清早趕了三十里路來集上等。'旁邊煎餅攤的老板也證實道：'昨兒是有這麼個婦人來著，忒有錢，還忒大方，花了上千兩銀子都沒皺一下眉頭。'又低了聲音道：'集市上牛莽子哥幾個看人家生的水靈，就想調戲人家，結果四個打一個，反被一個婦道人家打得不是胳膊斷了，就是折了的。'我和蔣遲不由對了一眼，能一人對付四個地，這人上定然有些功夫，可聽集上當地人的意思，顯然從前并沒有見過。

　　買了春丫兒等七個孩讓老張帶回客棧，我和蔣遲去了牛莽子的家。驗了幾個人的傷，我心下已經明了。

　　'劍鞘上灌注著力，所以皮上僅留下一點淤青，然而骨頭卻被震斷了，這人是個練家子。''那這人武功有多高？在名人錄里能排多名？'蔣遲對武功一竅不通，在他心目中，大概只有名人錄才是衡量武功高低的唯一標準。

　　'這點小事，眼下寧馨也能做得到，所以名人錄上的所有子都有嫌疑。'聽牛莽子哥幾個的描繪，那子倒與白秀有幾分相像，可老馬車行傳遞消息的速度再快，六娘調整人員接手白秀打理的松江秦樓也需要一段時間，白秀這麼快就到達滄州，未免有點匪夷所思了。

　　'那……干脆請求滄州府幫忙，查一查契約文書，看看究竟誰是買家。'沒用多久，滄州府就送來了結果，那買家的名字做練青秀。

　　'練青秀？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武當清風的俗家姓名可是做練青峰的。''不錯，練青秀正是清風同父異母的弟弟。'而那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該是百花幫的幫主易湄兒，不過，和清風的關系是我對付武當的王牌，眼下還沒有告訴蔣遲的必要。

　　'雖然練青峰、練青霓都是一派掌門，好像練家反而不是在江湖討生活的，你說他買這麼多孩干麼？'蔣遲沉道：'會不會是和咱倆一個想法啊？'我頓時醒悟過來，因為知道易湄兒的份，我反倒被引了歧途，以為練家此舉是為了擴充百花幫的實力。其實，想把這些孩訓練手，怎麼也得五七年景，那時候江湖大局早已定了。而且，練家有爭霸江湖之心，在江東暗中經營多年，基雄厚，人手方面想必不是主要問題了。

　　真正讓他們心有所忌的，一是因為大禮一案，練家在朝中的勢力損失慘重，二是不我這個江湖執法者的脾氣，京中有關江湖的消息又被我封鎖得嚴嚴實實。

　　在京城開上一家院，既可接近朝中大臣，掌握政局變幻，又可伺機打探我治理江湖的方略，以期博得先機，實在是很妙的一招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還沒進京，就被我發現了。

　　'東山，你說得不錯，咱們這回可是遇上新對手了。'心里卻冷笑一聲－－練家，哼，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那咱們就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