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暴富,后一天暴窮,這誰得了!
紀煬回答的,也是韓瀟的疑問,解釋道:“此事可大可小,但加上兩萬五千兩銀子,那就不一樣了。”
“看在理涼西州這幾家能得到這麼多銀子的份上,通判都不會手。”
如果此事大事化小,銀子肯定是要還的,就算不是全部還完,那也要歸還大半。
但紀煬要是出,置這幾家,銀子全都上繳,那可就不同了。
雖說通判多半也不會要,而是作為人送到涼西州,畢竟是從涼西州搜刮的民脂民膏。
可白來的人,白來的功績,那正是不要白不要。
玉縣丞已經有點暈了。
他仔細琢磨了下過程。
也就是說。
置涼西州的五家,就可以得到大筆銀子。
通判通過這筆銀子,送給涼西州,也是送給涼西州代理知州跟下任知州一份人。
涼西州拿到意外得來的大筆銀子,可以更好安置災百姓,從而這件事理的更為漂亮。
對長們來說,如今人證證俱在,不費力隨便口就能有如此好事。
那結果一定是紀煬滿意的。
歸到底。
是涼西州五家的銀子,讓他們這次必死無疑。
這件事里,扶江縣得到鋤扶弱的好名聲,潞州得到守相助的好政績,潞州災百姓有了多出來的銀錢安置。
紀煬跟通判,還有在隔壁代理知州的潞州知州卷宗里得到大大一筆功績。
傷的只有誰,這不用說了吧?
甚至連扶江縣百姓都從中得到快樂,還順便普了法。
玉縣丞看著兩萬五千兩銀子,嘆氣道:“算了,看在它們貢獻這麼大的份上,饒了它們。”
紀煬好笑道:“你忘了茉莉香,咱們的香很快就能賣出了。”
再說,這兩萬五千兩銀子,本就是從涼西州百姓上所得,能還回去自然好。
他們扶江縣百姓自力更生,也能發財的!
不知道茉莉花的歌,在汴京流傳開了沒。
那麼好聽的民歌,還那麼朗朗上口,應該沒問題吧?
比茉莉花那邊消息先傳來的,則是潞州對涼西州五家兼并土地案件判決。
六月二十三當天發出的消息,六月二十六就收到回應。
這速度也太快了?
紀煬有些想笑,雖說有潞州到扶江縣道的作用,也有兩萬五千兩銀子的?
潞州通判也是秒人啊。
那邊的判決跟紀煬想的差不多,自然從嚴從重罰,不僅如此還派了大隊人馬,直接要把涼西州五家押送回涼西州。
理由是,這幾家在涼西州魚鄉里,被多人告發,原本以為逃匿不可追,沒想到扶江縣竟然看穿他們謀,現在捉拿歸案,讓他們本地審理。
至于所帶的家產以及扶江縣寄放的贓款,全都一并收繳,送到隔壁代理知州手中,好給百姓們補償。
通判不僅送錢,還送人啊!
如此大張旗鼓,就怕名聲不顯是吧?
紀煬打眼一看就知道,其實像涼西州五家這種況,在那邊肯定特別多,更不會列到一定要追捕的名單里。
畢竟最大的也就是劉家,總共才一百多人,實在不顯眼。
肯定有比他們更惡劣的存在,全都抓完也不現實。
否則他們還敢在扶江縣找事?
不過這次被紀煬逮了個正形,消息立刻傳到涼西州,涼西州那邊也立刻定罪。
原本抓不抓都行的人,現在都到手里,那還是抓吧,抓了還有到手的銀子,誰會放過?
反正這些人排隊,隔一個砍一個腦袋,都有惡徒為網之魚。
潞州憲司的人過來,一看竟然是臉。
上次押人販子,就是這位過來的,憲司之人笑著朝紀煬拱手:“紀知縣,又見面了。”
“又見面了。”紀煬也笑,“辛苦諸位又跑一趟。”
“這算什麼,反正抓人這事也沒停過。”
寒暄一陣,又留趕路的憲司等人吃頓熱飯,憲司之人簡單審理,把沒犯事的奴仆全都遣散,就這還押送一百多人上路。
場面看著浩浩,很是壯觀。
這畫面讓人看了,難免會心生畏懼,不敢有什麼歪念頭。
劉家家主眼神惡毒地看向紀煬。
他栽了。
他竟然栽到這個年輕的知縣手中。
原本以為從涼西州逃跑,自己家又不算特別起眼,總不會有事。
劉家主甚至覺得,自己去其他地方都不會有這樣大的麻煩,偏偏是紀煬!
偏偏是這!
早知道就應該避開扶江縣!
不能在這種地步待下去!
現在后悔也晚了。
誰讓這里的知縣是紀煬,本不給他還手的余地。
而且眼前的人似乎游刃有余,他到底是什麼人?而且潞州那邊也聽他的,涼西州行也快?
紀煬神如常,面對劉家主的目也只是微微挑眉,天堂有路你不走,這怪誰?
憲司員走之前,低聲對紀煬道:“此次兩萬五千兩,通判已經記下,通判大人說不會虧待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慢慢提。”
紀煬自然有要求,同樣低聲道:“那您轉告通判大人,下不會客氣的。”
憲司員差點笑出聲。
其他當的都要推辭一下,顯得謙遜,也就是紀煬了。
不過若不是這種格,扶江縣也不會有這麼好的道,他們押送放人都比上次輕松快捷很多。
有這樣的父母,怪不得扶江縣越來越好。
全程圍觀的韓家家主,此時對眼前的年輕人說不出的佩服。
他也算看了全過程,他家族老也暗暗欽佩紀煬為人世,韓家早在紀知縣收押五家人的時候,已經決定待在扶江縣,絕對不走了。
等送走憲司押送隊伍,忍不住上前,想跟紀煬搭話,又不知道說什麼,這表就顯得愈發沮喪。
紀煬看著,總覺得韓家人要是在現代,一定是深夜網抑云選手。
紀煬輕咳,剛想說什麼,韓瀟總算找到話題:“那個,你們學,要幾個夫子?我回去挑挑。”
幾個夫子?
還能挑的嗎?
他們學出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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