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煬怎麼看這個員怎麼眼。
只是不知道哪里見過?
“怎麼?你跟小兒是好友,竟然不認識我?”海青的父親,正是在吏部任職。
老爹以前是不喜紀煬的,可近些年來,不僅紀煬自己長進,帶著海青跟晁家小子晁盛輝都在讀書。
那井侯爺家的孫兒井旭,更是已經當差一年多。
這讓他如何不對紀煬有了好。
這次千里迢迢送陛下任免文書跟開放關市文書,雖然辛苦,但明眼人都知道,送完文書,他回去就能升職。
老爹更知道,吏部那麼多人,偏偏選他過來,就是陛下在為紀煬攢人脈。
老爹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靠著兒子的好友關系,讓自己更進一步。
到他們這種位置,稍微挪一步,那都十分艱難。
紀煬立刻拱手:“拜見伯父,方才一時沒認出來。”
老爹笑:“也是,跑了這樣久,臉都糙了。不過你怎麼回事?只是稍微黑了些,其他跟在汴京的時候一樣?”
說著是黑了些,其實只沒那樣白皙,反而多了行伍之人的神氣。
如此相貌堂堂的俊朗公子,倒是比之前白的時候惹眼多了。
兩人有著海青的關系,自然多聊不。
汴京的事紀煬大多知曉,不管是好友跟林家雷打不的信件,還是王伯給他收集的消息。
都讓他沒有完全離汴京的消息圈。
可老爹說的消息,自然更細致。
比如什麼,他那庶弟也親了,對方是哪哪家的嫡,舅父,也就是戶部左侍郎親自提的親。
那嫡家,似乎跟文家走得很近,更有些基。
再比如,晁家小子晁盛輝,可能會跟映月郡主親,如今親事大半已經定了。
井旭跟海青則躲著。
說了這半天,老爹就是想讓紀煬寫信勸勸海青啊。
用他的話說:“你如今講一句,可比我們講十句了。”
這話雖然夸張,但也算合理?
紀煬哭笑不得:“姻緣也不好強求,更不好規勸。”
這倒是真的。
老爹接下來說的,就正經多了。
比如宗室的人,原先是厭惡紀煬的,特別是大公主。
原因自然不用講,當初鳥糞那事,可讓他們許久都不敢用刺繡。
可自從關市稅送過去,他們又不厭惡了。
能幫他們攬財的,他們自然喜歡。
這次能爭取到關市權,宗室出了大力。
朝堂局勢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敵人,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老爹見紀煬對宗室興致不高,心道,這跟林大學士的態度倒是一致。
原本林大學士跟宗室一直不對付,這件事過后,倒是罕見爭取關市權。
他私下問的時候,林大學士也沒有很高興。
見此,老爹笑意更深。
以前老罵他兒子的什麼狐朋狗友,如今看來,倒是他看錯了。
果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嗎?
老爹等人在此停留十多天,告辭回汴京。
而他這一趟,卻讓紀煬在灌江府的地位更加穩固,就連那兩個頑固的縣城,都有倒向的趨勢。
雷溫兩家因為東西屢屢被劫的事,已經元氣大傷。
好像古博城王室那邊還被挑撥,說其實是雷溫兩家做戲,東西本沒運出去。
反正折騰許久。
那兩個縣的人已經察覺到不對,明顯想跑路。
樹倒猢猻散,有時候高樓崩塌,比想象中快多了。
紀煬這邊卻蒸蒸日上,特別是關市權再次到他手里。
這次不是臨時開次關市。
而是一年四次的主導權。
什麼時候開放,允準什麼貨易,全都由他說了算。
去年關市大開的時候,那兩個不投靠的縣城被允許易的貨就很。
灌江城的商賈更是如此。
反倒是其他鄉下縣城賣得最好。
今年不用想,紀煬一開關市,必然向著自己人。
現在還不示好?
他們是不想過了嗎?
即使他們在那兩個縣城掌權,可若不讓手底下人掙錢,他們肯定會有怨言。
手底豪強不滿,手底田稅田租依舊很多的百姓佃戶也不滿。
再不改變,他們遲早玩完。
對雷溫兩家來說,他們聽說再開關市,也是一陣頭疼。
東西送都送不出去,更不要說買賣了。
去年關市,他們把自己貨塞到其他商戶名下,算是蒙混過關。
可今年不論找誰,大多都是推三阻四。
即使答應了,過幾天又過來反悔。
以前無往不利的雷溫兩家,吃了好幾個悶虧。
紀煬上次不管,是因為那會不好跟兩家直接起沖突。
如今況不同,不管邊關的幾萬將士,還是在古博國的幾支“叛軍”,又或者如今治下十幾個縣城已經穩固。
他都沒必要再假裝沒看到雷溫兩家的勾當。
一張大網緩緩收。
到時候能抓住什麼,就看網里到底藏了什麼。
這次關市定在九月份。
為期二十天,比上次還多了五天。
關市開了之后,算是安好周圍部落小國。
隨后就可以跟關外有些人算總賬了。
紀煬吩咐一下,太新縣石橋西立刻開始忙碌布置。
有去年的關市經驗,今年一切都很順暢,遵循舊例,基本不會出差錯。
而其他縣城的商賈百姓也開始行。
他們行的時候,汴京用上次關市稅購買的兵弓箭陸陸續續抵達太新縣,再帶著文饒縣養好的馬匹。
給邊關四個關口送去。
與此同時,養足神的涼西州指揮使親自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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