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劍秋聞言一驚,倏地轉抓芹姨的雙肩,聲道∶“什么?難道你知道陸姑娘的行蹤?快……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綠芹花見薛劍秋激異常,不失聲笑道∶“冷靜點!你把我弄疼了!”薛劍秋聞言,這才發現自己失態,急忙放開雙手,滿臉通紅。
芹姨不住咳了兩聲,隨即說道∶“你找奴干什么?”
薛劍秋不假思索地答道∶“我要在邊保護!免得被人欺負!”
“哦?”芹姨促狹道∶“只不過是個,是個娃婦罷了,你對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薛劍秋斬釘截鐵地答道∶“告訴你!陸姑娘絕不是個娃婦!或許以前當過,但是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人可以此賤業!因為我會在邊保護!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快快樂樂地活下去!不再被人,被人瞧不起……”
綠芹花見薛劍秋表真誠,語氣堅定,思考了半晌,便即說道∶“你是堂堂”百劍門“門主耶!和在一起……不怕遭人非議嗎?你應該知道,”十里墩“
之約后,你們“百劍門”的聲譽,已經被奴給拖垮了……“
薛劍秋哈哈笑道∶“你放心吧!就算我和陸姑娘在一起,也不再會影響”百劍門“的聲譽了!”
綠芹花又咳了兩聲,皺眉道∶“此話怎講?”
薛劍秋臉一變,低頭苦笑道∶“因為……我已經退出”百劍門了“……”
綠芹花聞言大驚,頓時頭一甜,咳杖不止。
薛劍秋見芹姨咳得厲害,不關心道∶“芹姨,你還好吧?看來你病得不輕……”
綠芹花好不容易停止了咳杖,臉蒼白,心問道∶“你……你方才說,你退出了”百劍門“?這是為什么?總……總不會是為了奴吧?”
薛劍秋頓時臉上一紅,苦笑道∶“只要能夠救出陸姑娘,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我都愿意。”
綠芹花聞言一愕,不瞪大雙眼,愣愣地著薛劍秋,尋思∶“真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為了奴,偌大的權勢地位都可以不要……”
薛劍秋見綠芹花正著自己發呆,便即抱拳道∶“芹姨,在下對陸姑娘一片赤忱,惟天可鑒,請你全在下,告訴我陸姑娘的下落吧!在下一定會報答你的!”
綠芹花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不知道奴現在在哪里……”
薛劍秋聞言,心頓時如從萬里高空往下掉,怫然道∶“說了半天,原來芹姨是消遣在下來著。”
綠芹花道∶“你別生氣,我是不知道奴現在在哪里,卻沒說我不知道奴的下落……你看!”說罷下華麗的羅衫,接著反手解開肚兜系在后腰上的帶。
薛劍秋頓時臉脹得通紅,囁嚅道∶“芹……芹姨,你這是干什么?”
只見綠芹花解開帶后,手將肚兜往上一拉,出了雪白的小腹及滿的房。
綠芹花道∶“你別害,睜大眼睛瞧一瞧。”
薛劍秋難為地向前一眺,頓時呆了半晌。只見綠芹花的口,留著一個偌大的黑掌印。薛劍秋大驚道∶“這……這是……混元掌……”
綠芹花微微一哂,邊將自己的服穿置妥當,邊說道∶“你不錯嘛!連”混元掌“你都辨得出,真不虧是”百劍門“的門主,”神龍劍客“的徒。”不又輕咳了幾聲。
薛劍秋流著冷汗道∶“”混元掌“……這是關外一種藥石無解的歹毒武功,江湖傳言∶”中混元掌,百日咳下亡。“除非有個力深厚的人,能將功毒出外,否則中掌者咳了百日之后,便會竭而死;武功修為不高者,那更是一掌斃命。你中掌后居然還能活命,看來你不但懂得武功,而且想必功力不弱。
你……你絕非僅是院里的鴇母而已,你究竟是什么份啊?“
綠芹花笑道∶“我是什么份并不重要。不瞞你說,”十里墩“一戰后,陸玄霜所以會突然失蹤,便是我將帶走的!”
薛劍秋急道∶“那現在人呢?”
綠芹花道∶“稍安勿躁!你且聽我說。其實,你和熊武生的”十里墩“之約,我當時也在場,所以方才我才能一眼認出你。當時的況你也相當清楚,陸玄霜飽欺凌,我若不找機會將帶走,難道還留著繼續辱嗎?”
薛劍秋聞言,不一臉歉疚道∶“這點倒是我疏忽了……”
綠芹花續道∶“后來表面上我雖和分手了,事實上卻一直在暗中保護著。
可憐的孩子,長得太了,這一路上,不知到多男人的覬覦,還好大都給我暗中打發了。“
薛劍秋微一遲疑,便即開口問道∶“你……是否可以告訴我……這一路上往何方?”
綠芹花朝薛劍秋的臉上盯了半晌,苦笑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可能會好過一點……”
薛劍秋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頓時臉上一沉,道∶“我明白了……”
綠芹花正道∶“我知道你心里頭不舒坦,但也是迫于現實環境所,不得不如此,你若是真心喜歡,就不應該放在心上。”
薛劍秋輕嘆一聲,神黯然道∶“在下便是明白陸姑娘的境,今日才會來到此地尋。我不會怪,我只是覺得心疼,的命運,為何如此乖戾?”
綠芹花咬牙道∶“倘若能順利來到這里,雖然免不了又要送往迎來,但起碼我還能就近照顧。可是……可是卻偏偏在途中出了子……”
薛劍秋大驚,急道∶“出了什么子?陸姑娘人呢?”
綠芹花蹙眉道∶“當陸玄霜行經這附近的道時,突然出現了一批面客,圍阻了的去路。我見他們來意不善,便立即相救,我以為他們不過又是一群想要泄指陸玄霜的渾漢罷了,沒想到起手來,各個武功高強;尤其是為首的一個矮個子,基相當深厚,我力戰不敵,中了他一掌,留下了口這個黑掌印……”
薛劍秋聽得面凝重,道∶“這么說來,陸姑娘是被這些面客擄走了?”
綠芹花咳了幾聲,點頭道∶“沒錯!這群武功高強的人,究竟是何派何門?
他們擄走陸玄霜的目的是什么?這些疑問,就有待薛掌門……對不起……薛大俠你的追查了。“
薛劍秋哼道∶“不管他們出自何派,目的為何,在下便是拼了命,也非要將陸姑娘從他們的手中救出不可!”
綠芹花道∶“他們相當厲害,尤其是那個矮個子,你需得小心提防他的”混元掌“!”
薛劍秋抱拳道∶“在下明白!多謝指點!”見到綠芹花又咳了幾聲,忙道∶“你傷勢不輕,在下不自量力,愿意試試幫你出功毒!”
“不用了……”綠芹花苦笑道∶“我自有化解之法,多謝薛大俠的好意!
不過……還薛大俠全一事。“
薛劍秋道∶“請說!”
綠芹花道∶“薛大俠日后若是見到了,千萬不可向,這一路上保護的那個面子,便是我綠芹花。至于原因為何,薛大俠你就不必多問了。”
薛劍秋知必有難言之,也就不再多問,答謝幾句后,便即離開了“怡樓”。
薛劍秋心低沉,疲憊,眼見夜空高掛明月,便即找了家客棧過夜。雖然經過了兩日夜不眠不休地趕路,但卻是目難闔眼,食難下咽。他雙掌枕于腦后,仰躺床上發著呆。雖然有了陸玄霜的下落,但薛劍秋畢竟不曾聽說中原武林中,有哪一號人曾經練過“混元掌”,人海茫茫,真不知從何尋起。一想到陸玄霜可能在某一個角落正自苦難,薛劍秋心頭一酸,不愴然嘆道∶“陸姑娘!
你在哪里啊?陸姑娘……“
突然房門外傳來店小二的門聲,薛劍秋應了門,只見一個格壯碩的店小二端了一大盤酒菜走進來。薛劍秋道∶“小二哥,我沒酒菜啊!是不是送錯了?”
店小二將酒菜往桌上一放,哈腰笑臉道∶“客倌,您這幾天日夜奔波,也該了吧?小的為您準備了這些酒菜,您就趁熱吃吧!這酒是上好的白干,小的幫您斟著。”說罷,便將酒壺里的白干倒酒杯中。
薛劍秋微微一哂,將酒杯湊近鼻子聞了半晌,笑道∶“好酒!”將酒杯舉向店小二道∶“你喝!”
店小二呆了半晌,隨即出笑臉道∶“哈,這是專為客倌您準備的酒菜,還是您喝吧!”
薛劍秋冷哼一聲,突然指輕點店小二的“中”。店小二閃躲不及,頓時整個人定住不。店小二苦笑道∶“客……客倌,您這是干什么?”
薛劍秋冷然道∶“這種跳梁小丑的下流把戲,休想唬得了薛劍秋!說!是誰派你來的?”
店小二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囁嚅道∶“這……客……客倌,小的不懂您在說些什么……”
薛劍秋皺眉道∶“不說嗎?好!我也懶得跟你啰嗦!”便舉杯湊向店小二的邊。
店小二頓時臉上一陣慘白,哇哇道∶“我說我說!薛大俠饒命啊!”
薛劍秋叱道∶“快說!”
店小二哭喪著臉道∶“是……是熊老大派我來的……”
薛劍秋狐疑道∶“熊老大?誰是熊老大?為何派你來暗算薛某?”
店小二道∶“熊老大是咱們的大當家,名熊文浩,外號”笑面虎“。小的只是聽他命令,在酒菜中下毒,至于他跟薛大俠你有什么過節,小的確實不知!”
“熊文浩?笑面虎?”薛劍秋行走江湖,似乎不曾聽說過這號人,怎會突然派人來毒殺自己呢?薛劍秋頓時陷了沉思之中。
那店小二怯怯地問道∶“薛……薛大俠,這酒菜中下的毒,乃是”七步鎖散“,無無味,融于酒菜之中,本無法察覺。可是您……您是怎么識破的?”
薛劍秋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七步鎖散“確實難以察覺,哼,是你破綻太多,自己穿梆了。”
店小二強聲道∶“這怎么可能?哪里穿梆了?”
薛劍秋道∶“好!我便讓你心服口服!第一,這家客棧共有一名掌柜,四位小二哥,容貌形我都約略記得。哼!本沒有你這號人!”
那店小二咋舌道∶“你……你觀察得這么仔細?”
薛劍秋道∶“行走江湖,若不時時提高警覺,明察秋毫,便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活!”店小二臉一沉,黯然不語。
薛劍秋又道∶“第二,看你強壯,筋栗的,而且太也微微鼓起,顯然是個武功力皆不算弱的會家子,這樣的人,竟然會在這種小客棧當差,你自己說奇怪不奇怪?”
店小二頓時心中暗罵∶“他的!好厲害的家伙!早知如此,當初老子便不應該為了搶功,向熊老大自薦要來暗算他。這下可好了……”
薛劍秋又道∶“第三,也是你最大的破綻!方才你進門時說我”這幾天日夜奔波,也該了吧“。哼!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店小二,你怎么會知道我這幾天日夜奔波了?所以說,你不但不是這里的店小二,這兩天你還一直在跟蹤我,是也不是?”
冒牌店小二頓時心服口服,只得尷尬笑道∶“薛大俠,看來您的名聲,也并不完全是靠”神龍劍客“打響的,佩服佩服!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明白,為何我熊老大要這樣下手毒殺你,不過我只是人家的屬下,只管奉命行事而已,所以……我看這樣吧!你答應不殺我,我便領你去找熊老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