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問話啊？我有點無措的看向沐挽辰。

他微微蹙眉道：「平時上不吃虧，現在怎麼不會說話了？」

我了，清了一下嗓子，腦補君師兄那種高傲冷淡的語氣。

「何方妖孽侵佔生人屋舍，速速退去，不然……」

不然如何啊？我好像沒什麼可以威脅的本事啊？

沐挽辰微微欠，在我邊接著說道：「不然十三針下完，靈修盡喪，灰飛煙滅。」

這種話有用麼？我有點兒懷疑，大概是我沒有魄力，所以效果不好。

不過沐挽辰這麼一說，那人的面部表開始變化，角開始往上一點點抖。

「……這就是個行針問鬼的儀式，你說的這麼綿綿，怎麼問？」他嫌棄的瞥了我一眼。

「咭咭咭……這小丫頭本沒本事讓我灰飛煙滅，咭咭咭，想嚇唬我咭咭咭……」人的口中突然傳出古怪的話語。

沐挽辰淡淡的說：「……你試試看，看有沒有本事。」

對方沉默了，突然換了種語氣道：「這人殺了我子子孫孫，我不過是讓嘗嘗失去孩子的滋味……咭咭咭，再過兩天，我就能吸這小孩的元氣，就算救活了也是個傻子，咭咭、咭咭……」

慢悠悠的說道：「聽說這人的老公慘死，大打擊神恍惚，這才給了我可趁之機，你若是個大夫，就不該多管閑事……」

「這事多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管……你離了，我就不管了。」我小聲的說道。

對方語氣強：「那不行，你若向點明緣由，找法師來收我怎麼辦？」

這傢夥，還機靈的。

「收你，你不會跑啊？傻坐著等法師上門？」我口而出。

對方愣了一下，咭咭咭的狂笑：「我要報仇，目的沒達到，怎麼能跑？不如這樣，我們做個易，再等兩天，我達到目的後，就自己退去，也不勞你們手。」

什麼目的？吸那小孩嗎？

這小孩才是最無辜的，大人的過錯怎麼能報應在他上？

「那不行，要麼你現在就走，要麼我就繼續扎針了！多扎幾針，你就算逃也會大損，試試？」我瞪眼道。

氣勢這種東西就是此消彼長，尤其是這些怪，要麼狡詐險惡、要麼real耿直，只要能嚇著他，他就坦白了。

我又拿出一針，作勢要下第二針，一般若不是兇猛厲鬼惡靈，三針解決問題了，這個附的東西很怕死啊，看到第二針立刻就說道：「別別別，這兒殺我兒孫，我怎麼能輕易放過！」

「怎麼殺你兒孫？法律會嚴懲，你死都死了就不應該再來害人……」我沒聽明白對方的話。

沐挽辰拿出一張小巧的符紙，往那人的頭上一，對我說道：「你蠢嗎？居然相信灰仙的話？」

灰仙？

我腦子當機了幾秒，忍不住嚷道：「老鼠啊？！」

那殺你子子孫孫都是除四害好嗎？！這人怎麼如此點兒背，老鼠藥居然葯倒了一隻灰仙的兒孫啊。

對方被沐挽辰點破了份，還被一張巫符燒的：「何方高人、井、井水不犯河水……」

沐挽辰冷冷的哼了一聲：「誰跟你井水河水，再不滾，就讓你徹底消失。」

有能耐的人，天生自帶環，說話本不用大聲或者威脅，自然能讓對方肝。

那人面上的搐，若不是被靈錚蟄了一下，估計現在都得掉下床了，沐挽辰那張巫符燒得那位灰仙鬼哭狼嚎，我真怕這聲響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是同一間房的那位老太太一點反應都沒有，背對著我們躺在病床上，似乎睡得很沉。

灰仙算是敬稱，並非所有的老鼠都能稱為灰仙，這隻老鼠明顯道行不夠，被巫符燒得鼠竄，一團灰濛濛的霧氣從人上凝聚，最後滾落下床。

在病房的角落，我看到了一灰白雜的老鼠尾，它翻著跟鬥打滾，似乎痛苦不堪。

「……你怎麼它了？好像被火燒屁一樣。」我悄聲問到。

「就是燒它，這些暗的蟲類都很怕火。」沐挽辰對我說道：「起針吧。」

我沒有再管那隻老鼠，它鳴著竄窗檯，從臺上跳了出去。

我把那婦的下頜抬高，用手掌按的膻中，這裡是心包經的氣聚會之，按了一會兒，猛地一，嚨裡低低的了一聲。

有意識了？我忙把救護按鈴塞到手中，然後按了兩下。

「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通訊裡傳來了護士的詢問。

走吧？我看向沐挽辰。

他也不廢話，一手把我攬在肋下，帶著我轉，一陣天旋地轉、耳邊風聲拂過，我們已經離開了那間病房。

再次腳踏實地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我的房間。

都說神仙遨遊天地、千裡一步。

朝聞東海生，暮看崑崙月落。

沐挽辰他……他能襲神王之名，想必早已不是「人」了吧？

「……你這是什麼？老鼠你也怕？」他不解的微微蹙眉。

「沒，我不怕啊，只是覺得你……這法門真方便啊。」我委婉的說道。

他輕輕的哼了一聲：「如果不是雌蠱在你上，你也走不了法門通道。」

「雌蠱也是神？」我抓住了重點。

「當然，壽終後能涅槃而生，不是神是什麼……可惜這麼多年，沒有一代神王養出來。」他的語氣有些憾。

我正想說，沒關係，這不是養著了嗎？大不了我多吃點。

可還沒開口，他突然在我面前屈膝蹲了下來。

是蹲，不是跪，但我也嚇了一跳！

他抬手上我的小腹，低聲道：「也不知道會養出什麼樣的雌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見過它型的模樣了……」

他這作，讓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局促的說道：「養了不就知道了……誰你之前的神王們不努力啊！多認識些姑娘不就好了……」

沐挽辰自嘲的一笑：「凡是皆有機緣，若不是因為煉人擄來了慕小喬，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

嗯？

「關小師娘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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