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辰簡單的跟我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師尊大人衝冠一怒為紅的（追）人（妻）故事，然而在師尊大人發火之前，正在江流域下遊巡查的沐挽辰，通過神鷹送回的信息，知道煉人的村寨送來了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還被放在一間布滿層層結界的土屋裡。

他本來對煉人的舉止就很不爽，但前代神王本著收納天下無安的奇人異士這個好心，允許他們在江流域的下遊尋找一山間安下村寨。

所以他表面上也沒有強驅逐他們，但是聽了神鷹帶回的信息後，立刻帶著戰船往下遊趕去，在當天晚上就到了煉人村寨。

他要求煉人出抓來的人，遭到對方拒絕，這更加讓他疑。

於是就下令手，煉人的抵抗在他看來並不值一提。

就算煉人把王拉出來，他也只是給手下人去對付，而他徑直去那間層層結界的土屋，直接把那人搶了出來。

那子就是小師娘，那時候小師娘有孕，他上欺負了小師娘幾句。

「為什麼要欺負啊？小師娘那麼可。」我問道。

沐挽辰自嘲的笑了笑：「是那種，一看就讓人很想欺負的類型，不過很識時務，讓別跑，就老實待著。」

說到這裡，他瞪我道：「你膽子就大多了。」

「掉個蛇窟而已……你都說了多次了，打算說一輩子啊……」我不爽的撇撇。

沐挽辰愣了愣，突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他的線總是平平的，突然笑起來，倒把我看愣了。

君子儼然。

即之也溫。

他看起來淡漠冷峻，靠近了卻能覺到他的溫度。

「你笑什麼？」我湊近了問。

他手在我額頭一，將我推得離他遠些，低聲輕笑道：「那要問你說了什麼。」

哎呀，我不放棄的手去攏住他一隻胳膊，別推開我啊，抱著胳膊蹭一蹭也好啊，讓雌蠱跟它老公挨近點兒。

「後來呢？」

「後來？後來慕小喬聽說試蠱的人都死了，就跟我談條件，說幫我看姻緣，讓我送出去。」

「所以那山崖上的名字——」

「師尊刻下的，抵不過慕小喬綿綿的乞求啊，就泄了天、機。」他手了一下我的下。

機緣這事，就是這麼奇妙吧？如果煉人沒有朝慕小喬下手、甚至，如果世上沒有慕小喬，那麼，沐挽辰或許也會想像前任的神王們一樣抱憾。

「一個人，就像一張網中間的一個點，從這個點開始，能張開一張因緣際會的網。」沐挽辰低聲輕嘆。

沐挽辰有過兩位「妻子」，雖然都是亡後追認，但聽起來總是有點兒微妙的酸酸覺。

我纏著他問，他不願意多說。

隻說第一位試蠱的子是本族的人，因為那些長老們不想讓雌蠱放在「外人」上，於是選出一位子。

那時候的沐挽辰沒有太多權威，不像現在這樣說一不二。

於是讓這位子試蠱，結果雌蠱反應劇烈，幾乎立刻就毒死了這位子，為了表達對的敬重，追認為巫王妃，埋葬在祭壇附近。

那時候開始，他就沒打算再找人試蠱，之前的教訓太多了，人又如此珍貴，不應該無謂犧牲。

但架不住司族的那位巫對他的熱，想著自己也是馭百毒的人，又有各種神通，於是以族之名想要聯姻。

沐挽辰有些猶豫，但其他人都贊同一試，結果麼……誒，那鬼沒敢再來嚇我了吧？

「我記得那個鬼好像……司錦？」我問道。

沐挽辰點點頭：「是司緞的親姐姐，所以司緞對我、對你敵意很重。」

哼……還把我抓去給那個廢人司雲泄火是麼……

「那你不把的怨靈驅散，時不常的來嚇我怎麼辦？我多冤啊。」我撇道。

沐挽辰推了推桌上的針灸盒子：「你把這些東西帶好，尋常的魑魅魍魎，你應該能學著自己對付。」

他肯定在這些針上面做了什麼法，不然我這沒什麼道行的人，為什麼也能行針問鬼啊？

不過他不說，我就裝不知道好了。

相了一段時間，我已經完全不怕他，尤其是沒了誤會後，心裡的膈應消散了，也能笑嘻嘻的同他開玩笑。

時間不早，他起讓我趕睡覺，我撅氣哼哼的「嗯」了一聲，這傢夥肯定轉就消失了，說走就走。

他似乎覺到我語氣不對，微微蹙眉道：「……做什麼？」

「你都是說走就走……也不……那啥啥一下……」

那啥啥，嗯，就是那啥啥。

他回過味來，失笑道：「還沒黏夠？」

他一邊說，一邊手把我在前，這高差，讓我只能用腦袋在他口蹭蹭。

「……等你能親的時候，讓你整天黏著，去哪兒都抱著你……小王妃。」他低聲在我耳邊放糖炸彈，炸得我臉上火燒火燎。

這傢夥絕對不是木頭，只不過定力比我好而已！

我連夢裡都是紅泡泡。

就算鬼趴我床頭，我估計都醒不過來。

但是鬼也沒有我五師姐可怕，五師姐太賢惠，管理我們的食住行。

端著早餐衝進來，火急火燎的給我掀被子，我還在紅泡泡裡暈頭轉向呢，就被塞了襯衫和子到懷裡。

「祖宗啊！你今天不是新學期開學第一堂課嗎？系主任的課你也敢遲到？！要是掛科了怎麼辦？」五師姐比我還著急。

我周圍的紅泡泡一個個破掉，掙扎著下床——糖雖好，還得面對現實。

「師姐，我好睏啊，是不是生病了？」我著眼睛問。

「你就扯吧你！放假天天睡到11點，現在讓你6點起床你肯定困啊！快墊墊肚子，九師弟已經在熱車了。」拿起梳子毫不含糊的給我「順」。

雙馬尾，白襯衫、過膝百褶，一個斜挎包，只有這麼土了……

「哎喲，襯衫開始綳了，你又長了？」五師姐皺眉道：「這麼快就不合適了……你該不是談了吧？」

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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