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南這麼小,計都就迫切的想要教他各種仙家的知識——當然重中之重是打架的知識。可是這小胳膊小要打架,首先要學會治療和生存,所以計都星君先教他怎麼「借炁」。
這個炁,可以是日月天地、可以是山川河流,甚至可以是各種生靈。
而且仙家尊神的指訣跟我們凡人不太一樣,我看著幽南那小小的手靈活的掐出指訣,不有些欣。
於歸噘著道:「哼……都不教我,真偏心。」
「那是我的師父,自然會教我。」幽南倔強的說道,十分維護計都。
「好了好了,你一個孩子不要跟計都星君練習……他也不方便教呀,別給他添了。」我了於歸的小腦袋。
於歸噘著,趴在桌上盯著小小的竹鼠生悶氣,突然眨了眨眼,出蔥一般的小手指:「娘親,我好像看到這隻竹鼠的肚皮了!」
我忙手去,果然有微微的起伏!
小子剛才還擔心刮藥丸的沒有作用,此刻鬆了口氣,叉腰道:「這可是上界的靈丹妙藥,能聞一聞都是大機緣,肯定作用非凡啊!哈哈。」
我懶得拆穿他這略帶心虛的笑聲,把小竹鼠捧過來,用兩手指給它們做「心肺復甦」。
這拙劣的方法居然起了作用,於歸開心得拍著小手在桌子邊轉圈圈:「救活了、救活了!娘親,我們可以養嗎?」
「不行!」我趕拒絕,這可不是普通的竹鼠啊,這可是玄山的妖,要是發起狂來,一口咬到他們怎麼辦?
於歸聽了我的解釋,不以為然:「這小東西還能有小孽兇麼?小孽都那麼可,為什麼不能養這小竹鼠……」
「……這、這不一樣,小孽是得到的靈,這些小東西還在修行中,還不怎麼通人言,無法流很容易產生誤會,要是你們嚇著它們、或者它們嚇著你們,都不好……再說,這麼小,還要回到母親邊不是?」我耐心的哄著於歸。
於歸作為家裡的,確實被長輩們寵得有些驕縱,但並不任,只要好好講解,都會聽話。
「那我們送去給它媽媽吧?」於歸眼的看著我。
現在凌晨,外面漆黑一片,我搖了搖頭,讓他們好好睡覺,天明再說。
等我抱著小竹鼠回到後院,屋角上懸掛的鈴鐺突然被一陣香風吹得輕響。
「……」無風不起浪,這陣風帶著一清冷,肯定不是尋常夜風。
我一隻腳進門檻,還在回張,江起雲在裡間不悅的說道:「凈瞎折騰,什麼時候了還不睡覺?」
「好像有什麼東西掠過……」我看了看靛藍的夜空,飄起幾細小的雪花。
「什麼東西也不敢現在來沈家,蜃龍暫時潛在湖中,等候機會將落的蜃珠拿走,不能留世間,我這段時間也會留在這裡,你不用害怕。」江起雲開口道。
我微微愣了愣,鼻子有點發酸,好像自從我當上沈家家主後,逐漸忘了什麼害怕。
人在一個位置,思維就會著自己改變的。
「……有你在,我沒什麼好怕的。」我低下頭笑了笑。
江起雲側臥在榻上,單手撐著頭,勾笑到:「既然知道誰是你的靠山,還不快點過來好好伺候?」
伺候你個頭啊伺候!我漲紅了臉,這傢夥表面上雲淡風輕,床幃一遮……第二天我就發!
江起雲確實算不上縱慾,但對我來說,每次都是死去活來、雲裡霧裡。
第二天去送還兩隻小竹鼠的時候,酸得我呀~~真是一步三抖。
剛回頭走到中間的庭院,突然聽到一個清冷悉的聲音:「……你怎麼了?像個小老太太。」
我聽聲辨位,往前院的門看去,一個清冷的影靠在廊柱上,悠然自得。
這種氣場,彷彿不是他突然闖了沈家,而是我突然闖了他的眼簾、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朝他走過去,看到他從廊柱上直立起,撣了撣袖口,立起了呢子大的領。
林言歡……他怎麼看上去有些憔悴?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匆匆說道:「你怎麼站在這裡吹冷風?屋裡坐著圍爐喝茶不好嗎?」
林言歡笑了笑:「我開車過來的,昨晚飛到省城,理一些事,然後去你家看了一眼,你哥和言沁他們都好……」
我點了點頭:「可我看你,不怎麼好。」
林言歡微微嘆口氣:「多事之秋,很多事難以言說。」
我不知道怎麼接話,林言歡跟我們圈子不同、層次更加不同。
我們小老百姓,隻用考慮修齊家,而他的眼界懷是家國天下,能讓他眉頭蹙起的事,我本連勸都不知道怎麼勸。
「要不要在沈家休息幾天,反正江起雲也讓我們封山修行……」
林言歡點頭道:「確實應該封山修行,現在都某個地方都了套了,國家在做急調,很快就有命令層層下達,所有人都不能隨意走。」
「……瘟疫。」我小聲的介面道。
林言歡也沒想瞞我,他點頭道:「現在是烈火突起,很快就會席捲而來……古時候,疫病一起,就有亡國的憂患。」
「你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對不對?」我有點張的問道。
林言歡笑了笑:「時代不同了,自然結果也不同了……但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他林公子是什麼人啊?如果說在如今的國家還有貴族的話,他就是那種純的紅貴族,家族跟國家綁在一起的那種,我從沒見過他眼底帶著這麼深的憂患。
「我……有什麼能幫忙的嗎?」我忍不住問道:「隨便什麼事,只要你覺得我能幫上忙,我就去做。」
林言歡愣了愣,啞然失笑道:「小喬,天塌下來也有男人頂著,你這樣的子,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管好這一家子人,就是為國家做貢獻了。」
「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說真的,有什麼我們能做的事嗎?一般遇到這種況,圈子裡都要進行祈福驅穢的法事,但是這次的疫病非同小可,不能舉行這種大型法事……」我焦急的說道。
林言歡瞇著眼看我,似乎在考慮我的可靠程度。
「你、你有話直說……大忙幫不上,小忙我義不容辭。」我有點怕他這種目。
他的冷,和江起雲的冷不一樣。
江起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家尊神,他的冷,是清冷孤高、超凡俗。
而林言歡不是,他的冷,是悉人心、看淡名利、堪破詭黠的碎冰。
在我瑟之前,林言歡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我確實,有件事想要代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