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譽和孟桃搭乘直升機到D省省城落地后,轉道去了另一座城市,放出一批資,由楊力程、鄭輝幾個負責與唐紹接,夫妻倆則趕回臨水村。
大年二十九,許多人家已經好了大紅的門符和春聯,映襯著紛飛瑞雪,格外好看,從村頭到村尾,家家戶戶煎炸丸子的香氣彌漫出來,整個村子洋溢著濃郁的年味兒。
知道沈譽和孟桃回來過年,金牛早讓小舅子每天守著村口,得到通報有小汽車進村了,夫妻倆趕迎出來,看到果然是自己家的,頓時樂了開花。
金牛跑過去滿車里找,卻沒看見小云海和小旺財,一聽不帶小孩子來,頓時笑臉也沒了,埋怨道:“過年就得帶孩子回家,熱鬧嘛,孩子也高興,我還特地給他買了好多鞭炮和煙花,他會走路能玩了,肯定喜歡……你們啊,真是!”
冬梅也撇:“我還天天盼著呢,可想大外甥了,長高了會說話了吧?帶他回來看妹妹多好!”
孟桃無語:沒想到兒子比爸媽還歡迎,不帶兒子回來,夫妻倆居然被嫌棄了。
沈譽只好說了個謊:“小云海前兩天著涼有點咳嗽,他爸不放心,怕路上吃藥不方便,就沒讓跟著來。”
金牛和冬梅一聽就不說什麼了,他倆當了父母,知道小娃兒要是不舒服,照顧起來有多難。
包大隊長和于嬸隨后趕來,沒見著小云海,也是滿臉失,孟桃看他們又要責怪,忙用上沈譽那招,蒙混過去了。
沈譽把車上的東西搬回屋,包大隊長和金牛幫忙,一邊搬一邊說他們:人回來就很好了,還帶這麼多東西,路上搬來搬去多辛苦,以后可不要這樣了,現在家里景況比以前好太多了,能吃飽穿暖,過節還能吃上一口,啥都不缺!
他們不知道這些東西之前并不在車上,是孟桃下車才放出來,塞滿后備箱和車里。
孟桃指著一個紙箱說:“包叔,這里面都是糧食和水果種苗,沈譽從海外帶回來的,咱把糧食種下去,采收的果實留種;果苗可以嫁接一下,也可以不嫁接……總之在咱們這土地上長出來,就當咱們自己的了。”
其實這些糧食種子和種苗在空間里經過幾種植,早已優化了幾個等級,最初研發的農科所都不敢認是他們的。
反正將來都會從臨水村推廣出去,也算是完他們的初衷,造福大眾了。
包大隊長和金牛聽說又帶回來新種苗,可高興了,爭著去抱那個紙箱子,年輕人手腳快,包大隊長搶不過婿,就嚴肅臉對孟桃道:
“你這孩子,在外頭可別這麼說話,什麼‘當自己的’?這就是咱們的!咱們那啥,那個那個農科組培育出來的!”
孟桃:“……”
朝他比了個大拇指:大叔您是這個,論胡扯,您比我厲害!
金牛和冬梅有了小寶寶,院子里卻依然整潔敞亮,不像別人家那樣到掛滿尿片墊褥,這也是家里地方寬,金牛夫妻倆見過小云海的嬰兒房,就學著也弄了個專門帶娃的房間。
墻上著各種彩鮮艷的兒畫報,屋里放著孟桃寄回來的嬰兒床、嬰兒推車等東西,還有碳爐子,雨雪天氣爐子全天都燒旺旺的,四面圍著金牛自己編的竹罩子,小嬰兒的尿片、裳和小棉被、墊褥洗干凈了搭放竹罩子上面,很快就烘干,然后折疊好放進專門的柜子里,一切弄得清清爽爽,干干凈凈。
知青們都回城過年了,節后他們也不用再回鄉下來,這次高考,孟家院里七個知青全部參加,全部考上了大學。
江曉東和何慧娟被F省同一所大學錄取,錢小云、錢亮、孫玉堂、徐國梁四個都是海市名校,蔣麗梅是WH大學。
金牛笑著說:“知道績那天,這幾個人都高興瘋了,又唱又笑喝了一夜的酒,那鬧騰勁兒。翠玲也過來一起喝,翠玲考上省大學,妹子你知道了吧?”
孟桃當然知道,他們都給寫信、打電話了,彼此分了考上大學的喜悅,錢亮幾個還邀請孟桃去海市玩,他們是海市人,說只要孟桃去海市,一定包吃好住好玩好。
大家說著話小嫣然醒了,哇哇地哭,新舊兩個院子全聽得到,這肺活量沒得說,超強。
金牛和冬梅的閨大名孟嫣然。
這個名字不是夫妻倆能想到的,而是知青們給起的,知道冬梅生了個閨,七個知青可高興了,每人送上一份禮,還每人想出個名字,寫在紙條上團團,撒在桌子上讓小嬰兒自己抓,抓到哪個名就哪個,最后就是孟嫣然了。
冬梅起去看孩子,孟桃也想去抱抱,金牛讓等會:“讓冬梅喂完的,這閨脾氣可大了,醒來沒話說必須先吃一頓,不趕喂,能給你哭得屋頂都掀翻!”
孟桃笑了:“這麼厲害?”
“那可不。”金牛一臉無奈。
“跟媽一樣,”包大隊長掏出煙盒子:“冬梅從小就是個急子,干啥都風風火火、手腳的。”
于嬸在廚房里整理東西,也能聽到外面的談話,探出頭道:“小娃娃嘛,長大了就好,現在冬梅做媽媽了,可穩當多了。”
金牛很知機地立刻點頭,應和丈母娘:“對對,冬梅還比我聰明,有些東西我怎麼也想不通,冬梅看完給我一說,我馬上就明白了。”
于嬸瞇著眼睛笑,對這個婿真是再滿意沒有了。
周叔和楊嬸知道沈譽孟桃回來,也過來看他們,送了兩條鮮魚,周翠玲帶著孩子回張家去了,公公和小姑子親自來接,大過年的不回去也不好,和婆婆關系再僵,也就住幾天吧,過了元宵節回來,就要準備準備去上大學了。
周翠玲報考省城大學,就想著和張國慶近些,夫妻可以經常見面,孩子一歲多不吃母了,先留在家由楊嬸照看著。
張國慶說他很可能留在省城,等定下來他就能分到房子,到那時孩子長大些了,就可以帶去省城上保育園。
林大剛、林二虎幾家人也來孟家院里看看,拉拉家常,送些臘和炸好的丸子等半品過年菜,長輩們還憾地說可惜他們沒早幾天來,不然就可以吃到殺豬菜了。
孟桃也把京城帶回來的年貨每家送一份,聽到殺豬菜,想起那年一家一家流吃殺豬菜的景,掌大的五花堆滿碗,心里就是一激靈,很慶幸沒早回來,不然又得胖幾斤。
大年三十不興走親,家家戶戶都關起門,大魚大糕點先擺桌祭祖,然后全家人圍著火爐子,熱氣騰騰地吃年夜飯。
臨水村已經通電了,但還沒有電視看,金牛哥那臺收音機倒是熱鬧,卻也頂不過小嫣然,小姑娘沒滿四個月,嗓門可亮了,哭起來就像爸形容的,能掀翻屋頂,沈譽都害怕,躲遠遠的不敢招惹;
心好的時候就非常可,是個小話嘮能說會道,還有不服輸的勁兒,聽到收音機唱歌也唱,比賽誰的聲音大。
所以孟家的大年夜,雖然只有四個大人一個小嬰兒,卻也熱鬧得堪比一臺春晚。
大年初一吃過早飯,孟桃抱著小嫣然,和冬梅在村子里走東家竄西家拜年,和鄉親們嘮嘮家常,玩了一整天。
沈譽則跟金牛、林大剛、林二虎開車去電站玩,然后又去了鄰近公社,那里剛發掘出一個古建筑群,很多外面的人都跑來參觀,都個景點了。
初二上午,沈譽孟桃跟著金牛、包大隊長和周叔去參加隊里的大棚種植,外面冰天雪地一片肅殺,大棚里卻暖意融融、花紅葉綠生機盎然,包大隊長樂呵呵說上頭果品公司年前剛來運走兩批瓜果蔬菜,又訂下了年后的,過一個月這些就可以采摘了,那邊的棚子開始育苗,等到春天解了凍,外頭地里又能接著栽種起來。
參觀完大棚,又去看養場,經過那天然涌泉,孟桃假裝洗手,往泉池子里加了不松針。
這里是養場、種植大棚用水。
當初孟桃提議下,包大隊長才開始重視這個泉眼,清理了四周并用條石砌建上下兩個大水池子,水滿池后往下流淌小溪,小溪繞著養場、種植區,盡頭被攔了個壩子,形小湖,湖里的水喂牲畜、灌溉用。
因為離村子很遠,村里又有專用水井,有人過來挑水喝。
但這里水質真的非常好,晶瑩剔冬暖夏涼,目前僅用于養場和大棚灌溉,估計到以后要建自來水了,才會用上這里的泉眼,畢竟是從大青山里出來的,源源不斷。
下午,周翠玲帶著兒子張一航回村,和孟桃見面聊了小半天,孟桃把汽車玩送給張一航,小家伙也很喜歡。
楊嬸、林大鋼林二虎都要請沈譽孟桃去家里吃飯,孟桃一一婉拒,因為夫妻倆明天早上就走了,晚飯肯定得在自家吃,最后大家一合計,干脆把飯菜都端過來,親友們聚一塊兒熱熱鬧鬧喝了一晚上。
大年初三,沈譽孟桃告別鄉親們,帶著幾麻袋家鄉特產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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